朱正廷摇了摇头,身子晃得更厉害了些,伸手在空中摆了摆,继续说道:
“我这些年不务正业,已经荒废了好多时间,我……我配不上这家主之位,但你不一样啊,你把家族的产业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
“你放心,明天……明天我就跟爸说,让他把你立为继承人,我就安心当个富家子弟就可以了。”
他说得迷迷糊迷糊糊的,可每一个字却又像是重重地敲在了朱正林的心上,让他心中跌宕起伏,完全摸不透朱正廷这一番话背後的真实意图,只是隐隐觉得,这看似慷慨的表态背後,恐怕藏着更深的阴谋。
朱正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赶忙说道:“大哥,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哪能这麽算呢。”
“再说了,家主之位的事儿,还得看爸的意思,咱们也别在这儿说这些了,喝酒喝酒。”
说着,他拿起酒瓶,又给朱正廷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可眼神却始终没有从朱正廷脸上移开,试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些端倪来。
听到朱正林这话,朱正廷的心中发出了一连串不屑的笑声。
不在乎家主之位你为什麽找杀手过来暗杀我,不在乎家主之位那为什麽你妈会将我排挤出朱家的核心圈子。
朱正廷看着朱正林那半信半疑的神情,心中暗自嗤笑,面上却依旧维持着醉意朦胧的状态。
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後拿起桌上的酒瓶,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到桌下,在朱正林看不见的角度,手指快速且用力地在酒瓶口擦拭了几下。
而他的手指上,早已涂抹好陆风给他的毒药,按照陆风所说,这种毒药哪怕只摄㣉极少的量也会致人死亡。
完成这个隐蔽动作后,朱正廷若无其事地把酒放到了桌子上,由於此时朱正林也已经有了一些醉意,所以对朱正廷的小动作直接忽略了。
两人又喝了一杯之後,朱正廷靠在椅背上,眼神有些迷离,看似诚恳地说道: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说的是真话,可我确实不想要这个家主之位,我只向往吃喝玩乐的生活,对权力毫无兴趣。”
朱正林听着大哥这番话,心中不禁泛起疑惑,暗自思忖大哥是否真的对权力不感兴趣,可细想下来又觉得此事没那麽简单,只是他一时难以洞悉大哥的真实意图。
就在他心中疑虑之时,朱正廷已拿起那瓶动过手脚的酒瓶,再次给朱正林倒了一杯,随後也给自己倒满,微笑着说:“来,再喝一杯。”
朱正林见此前所喝的酒都没问题,便未起疑心,接过酒杯后直接一饮而尽。
然而此刻,轮到朱正廷犹豫了。
虽说他事先已服下解药,但想到这酒中剧毒的厉害,心中还是难免恐惧。他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
朱正林见朱正廷拿着酒杯不喝,不禁皱起眉头问道:“大哥,怎麽了?为何不喝?”
朱正廷心中一紧,深知此时不能露出破绽,一咬牙,闭上眼睛将杯中的酒全部喝下,随後故作轻松地笑道:
“哈哈,刚刚走神了。”
可他心中实则七上八下,目光不时偷瞄向朱正林,盼着毒药能尽快在朱正林身上发作,好让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朱正林却一点事都没有,这可让朱正廷心中愈发的焦急了起来。
他的目光不停的看向朱正林,而朱正林看着大哥奇怪的举动,刚想询问为什麽老是看自己。
突然,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之感猛地袭来,他下意识地晃了晃脑袋,只当是自己今晚酒喝得太多,并未太过在意。
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肚子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剧痛瞬间蔓延开来,紧接着,呼吸也变得无比困难,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拉扯着快要断裂的丝线。
这一连串的剧痛反应让朱正林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瞪大了双眼,面色惊恐地死死盯着朱正廷,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你……你居然在酒里下了毒!”那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
朱正廷其实心中也不好受,虽说提前服下了解药,可那解药也只能保证他不会丢掉性命。
此刻,他同样感觉到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面色惨白如纸。
他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又委屈的神情,虚弱地辩解道:“我没有……我也中毒了啊,可能……可能是朱家的敌对势力做的,他们想……想藉机除掉我们啊!”
朱正林听闻此言,心中又惊又怒,他深知此刻情况危急,拼了命地想要挣扎起身,去把隔壁的保镖叫来。
可他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彷佛不再受大脑的控制,软绵绵地瘫在那里,根本动弹不得,就连嘴巴也像是被什麽东西封住了一般,张了又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的眼神中满是绝望,还未来得及做更多的挣扎,便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朱正廷这边情况虽比朱正林要好上一些,但那剧毒带来的剧痛依旧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向他涌来,让他几乎难以承受。
他强忍着剧痛,颤抖着双手从口袋里摸出那装着毒药的小瓶子,咬着牙将毒药一股脑儿地倒在了桌上的饭菜里。
他心里清楚得很,刚刚那两瓶酒是自己带来的,若是事後有人拿去化验,肯定第一个就会怀疑到他身上。
但把毒药放进这些饭菜里,到时候就算有人追查起来,也很难直接查到他头上。
做完这一切,朱正廷用尽全力将那装毒药的瓶子塞在了包间沙发的缝隙里,随後,他伸手打翻了桌上的一个酒瓶。
“哗啦”一声,酒瓶破碎的响声在寂静的包间里格外刺耳,他要藉此引起外面人的注意,然後让他们拨打求救电话。
可做完这些后,那剧毒的威力似乎愈发凶猛,朱正廷终究还是扛不住了,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最後也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