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泥人征服宇宙 第一章 威勢科技！小子

中西先賢說的沒錯，宇宙的確無所不包，無所不有，即便是像銀河系這樣級別的廣闊星系，全宇宙也至少有100億個之多，在其中孕育出什麽也不值得奇怪。

威勢科技是一家由軟泥人成立的科技公司，之所以稱他們為軟泥人，是因為他們自一種滑溜溜的生物軟泥進化而來，這種進化過程連現在的軟泥人都不得而知了，但他們和位於銀河系獵戶座旋壁中太陽系的一顆名叫地球上的人類又極為相似，他們直立行走、有手有腳、有鼻子有眼，就連五官、頭髮和指甲這種組織也和地球人無二，即便是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這種情緒也與地球人共通，因此雖然是軟泥進化而來的，把他們歸為人也無可厚非。軟泥人種群數量並不龐大，他們與地球人身體構造稍有不同，無需通過異性之間的歡愉獲得快感，在完成科研、建造或是身處怡人的環境下，他們都可以獲得相應的快樂。軟泥人每天也要吃飯要睡覺作為生存的必備要求，每個軟泥人都有他們的喜怒哀樂，在藝術、工程、科研甚至是烹飪也都各有所長。他們沒有經歷過戰爭，在志趣上崇尚合作和發展科技，癡迷於星際旅行、時空穿梭甚至是克隆人這樣的技術。他們利用最新的科研技術幫助自己在不同的星球間穿行，不光是為了利用星球上的資源，有時也僅僅通過對其遺跡進行科考發掘或是對環境和生物進行觀測，來滿足他們對未知的好奇。

說到這裡，那麽軟泥人和地球人最大的不同都有哪些呢?軟泥人的繁衍是通過對生物軟泥的培育完成的，這種生物軟泥定期就會轉化為人形，他們目前的科技還無法停止這種自動轉化過程，但可以通過影響軟泥所在環境延緩或是加速這一進度，因此他們可以在宏觀上控制種群的大致數量，不至於因人數過多導致資源緊張，或是因人數過少使得工作難以為繼。在他們認識到軟泥的特性後，威勢科技就把軟泥嚴格管控起來。除非要執行科研任務，軟泥才會被分割成不同部分。否則如果軟泥被分裂出好幾攤，那大大小小的軟泥在短時間內就會一下子轉化出一大幫軟泥人來，到時候非讓一個星球人滿為患不可。

雖然他們所在的星球大小不如地球，但生存和發展所需的各類資源卻很豐富，再加上這種經過規劃的繁衍計劃使得他們的生活還算寬裕。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像地球人那樣因為衰老而死去，只要從軟泥轉化為人形後，他們的體質都相差無幾，只有病痛、饑餓、缺氧窒息這樣的非正常原因才會奪去他們的生命。這就讓他們大多數都擁有極高的壽命，這幫助他們的先進科技獲得了極大的發展。威勢科技雖然是一家公司，但他們的主要功能並不是盈利，而是一家保存著軟泥人科研成果的機構，而所有有志於進行科研活動的軟泥人，也都無一例外地在威勢科技中工作。雖然聽上去他們的生活像是地球文明暢想的如烏托邦那樣美好，衣食無憂且且人壽年豐，但其實軟泥人的日常生活也充滿了辛勞，這個種群內有能輕松掘地三尺的挖掘大師，或是能在惡劣環境下培育大量農作物的農業專家，還有輕松駕駛火箭往來不同星球的宇航員等等，但軟泥人將向宇宙開拓視作自己的使命與存在意義，這使得從事科學研究的軟泥人地位最為崇高，威勢科技也就自然成了領導其他行業工會的存在。他們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宇宙探索和科學研究上，無需為了資源和所謂的政治理想爭鬥，因為在他們能力可及的范圍內，資源足夠他們這個種群任意取用，因此也就沒有成立國家的需要，更對貨幣和交換這種事情沒有概念，管理、服務軟泥人這個種群的，就是威勢科技。

可以這樣說，威勢科技就是軟泥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與威勢科技這個名字相比，β-20020104這個行星代號——軟泥人母星的名字都顯得如此小眾與陌生。

“嘿，3987，這個周期日實驗任務的設定完成了嗎?”此時威勢科技9分部的科研主樓內一間實驗室中，一位研究員剛邁入房門後就對屋內另一人說到，“我們的進度要落後樓下那組啦。”

“哦，1349，您來的可真早。”軟泥人並不像地球人那樣擁有父母賦予的姓名，只是通過自己轉化為人形的時間來依次編號，也就不存在什麽家庭的概念，“設定我正在上一個周期日就完成了，我們馬上可以進入終核環節。”

“哈，這個周期日能開始就好，倒也不急於這一時。”1349體型比3987更顯肥胖，此時正在屋內四處打量著，“桌上的那盒草椒粉呢?就是之前物資部從0920星運回來的那批，讓我先泡一杯提提神。”

3987聽後立馬從座位上站起，和1349一同在屋內的桌上翻找起來。二人所處的這實驗室按照一般科研標準來說算是很寬敞的了，屋內大大小小擺放著十幾張桌子。他們這二人組在剛搬進來時，大樓的後勤部工作人員還貼心的在桌子上貼著“實驗用”、“書寫用”或“通用”這樣的字條，但時間一長，原本擺放整齊的桌子現在早已變得歪七扭八。早先實驗儀器、圖紙和書籍還有序地堆放在不同區域，但現在所有桌面都像是大雜燴，其中還有一張桌子上放著一把重組噴槍，要使用還需要臨時請出一片區域。

“在這裡，1349。”3987從桌上一本厚厚的《實驗室使用應知應會》下面拽出了那盒草椒粉，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後把它遞到了1349面前，“包裝還完好無損。”

“嘿，找到就好，算是實驗能夠順利啟動的好兆頭。”1349接過盒子後在空中開心地揮舞起來，“確認表和傳送密鑰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您看看。”

“不必了。”1349打開盒子聞到草椒粉撲鼻的香氣，精神為之一振，剛才還耷拉著的眼睛瞬間瞪大了，“哇哦，這味道聞起來真帶勁，你知道嗎，也許我可以學學843給我說的那樣空嘴吞下，你不來點嗎?”

“不了，謝謝。”3987笑著輕輕擺手，“食堂供應的藤果麵包很不錯，我多吃了一份，現在胃裡很飽，什麽多余的東西都塞不下了，如果一會實驗啟動的成功，我還想去發電室上的跑步機去消化一下。”

“好，好，好，那我就自己享用了。”1349說罷捏起一小撮草椒粉放進了自己的嘴巴，接著渾身像是過了電一樣，“哇哦！843說得真沒錯，我想我今後不需要那個可笑的杯子了。”

“看到您如此振奮，我對實驗更有信心了。”

“看來你一定是常聽他們說，我1349越興奮就越高效吧，哈哈。”1349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來吧年輕人，讓我們把更多的軟泥人派往別的星球吧。”

“那我就開始了。”3987拿起手中夾著確認表的文件夾，低頭開始閱讀，“目的地，Σ343，行星;距離，5.3光周期日。”

“嗯，沒錯，就是這。”1349坐在桌上盯著地面，悠閑地前後晃起腿來，“目的地地質活動呢?”

“和我們這裡一樣穩定，據數據顯示沒有發生過明顯的地質活動，而且重力系數也和我們這裡相差無幾。”3987翻看著確認表。

“地底信標放置好了嗎?”1349用手揉著自己隆起的肚子問到，“鑽出的空間足夠軟泥前期轉化嗎?”

“是的，空間很充裕，鑽探機臨走前在裡面預留了氧石。”3987抬頭看向屋頂若有所思，“大概夠30個周期日的用量。”

“嗯，足夠了，剩下的就靠他們自己了。”1349繼續問到，“周圍的資源呢?有沒有我們重組噴槍不能轉化的?”

“比我們之前運作的幾個實驗組要好得多，銅、鐵、金這類金屬還有各類石材、泥土，均勻地分布在信標周圍。”

“那是當然，如果我們這次的實驗組再不能有所進展，上面就要發火啦。”1349坐在桌上長出一口氣，“探索部的主任收了咱們上次從γ31考古帶回來的那個塑像，當然要給我們分個好地方了。”

“可我們一定要把信標放在地底嗎?”3987一臉不解，“為什麽不試著把他們送到星球的地表呢?”

“哦不不不，當然不行。”1349趕忙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地底的環境更為穩定，地表災害太過頻繁並且難以控制，並不是每顆星球都像我們這裡安全。看看表格上中間的位置，軟泥轉化周期是3周期日嗎?”

“是的。”3987低頭看了一眼確認表，“可這次為什麽是3周期日?我們上一組的2周期日我認為很好。”

“你忘記了嗎，我的朋友。”1349像是想起什麽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次他們轉化的速度太過頻繁，每兩個周期日就要多一個軟泥人，軟泥人的數量並不是越多越好。雖然多一個人意味著力量和智慧多了一分，但隨之而來的問題和需求也多了一分。那一次就因為短時內軟泥人太多，還不到200個周期日就餓死了一半。”

“那次我休病假了，應該是3671和您臨時搭班的。”

“哦是的，想起來了。”1349皺起眉頭雙眼滴流亂轉，接著恍然大悟，“那家夥雖然帶來的海陸雜燴很美味，但絲毫沒有同情心。”

“那這次就按照3周期來設定。”

“是的，如果是4周期或者更長的話，對於一個新興聚居點來說又太過緊張，屆時他們各項進展會非常緩慢。”

“貨運箱，重組噴槍，20把。”3987繼續照著表格念到，“營養棒，300份;百潔衣，20套;《科學技術實用手冊》2套。”

“嗯…”1349用手托著自己的雙下巴，盯著桌子上的圖紙，“重組噴槍10把足夠了，把多出來的空間都放成營養棒，應該可以增加到400份。”

“好的。”

“噴槍的設計圖紙和使用說明在技術手冊中應該有吧，對於他們來說製作應該不是難事，雖然在另一個星球，但他們畢竟也和我們一樣是軟泥人。”

“是的，手冊引言中第二段就提到了噴槍，設計圖紙就在第三節，營養棒使用說明的下一頁。”

“那目的地星球的生物偵測報告呢?我可不想他們一直都靠營養棒和蠕蟲壓縮餅過活，那樣時間長了他們也會崩潰的。”

“嗯…各種動植物種類和數量和礦藏一樣豐富。”3987皺著眉頭低下頭去，用食指關節敲著文件夾，“既有像麵包花和粟米樹這樣各個星系常見的植物，也有一些這個星球獨有的爬行動物，如果他們中有人愛好烹飪，應該會把它們製作的很美味。”

“3987，這不是我們第一次執行這種觀測任務了。”1349看著這會表情一直都很嚴肅凝重的3987，“但是你看著還是像你第一次踏入這個實驗室時那樣緊張。”

“請您原諒我的古板，1349。我只是…”3987把文件夾夾在腋下，靠向身後的桌子，“只是…”

“只是不知道我們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對不對?”

“您怎麽…我是說…唔…是的。”3987有些垂頭喪氣，“我們試驗了這麽多次，還有這棟樓的其他觀測組，再加上其他分部，這麽多觀測組這麽多周期日都在執行著相同的任務，每個任務之間設定的條件都大同小異，但迄今為止每次任務的結果都沒取得什麽顯著進展，我們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麽?”

“嗨，3987，你不必為你這種想法感到難過。”1349從桌上跳下走到了3987面前，“你還記得你活了多久嗎?”

“您是指從軟泥態下轉化成人形吧。”3987皺著眉頭看向別處，像是在記憶中努力搜索著信息，“我也忘記了，也許5000個周期日，也許5500個，時間太久了，我忘記具體數字了，也許我要回家查查我的銘牌。”

“哈，那你還真是個年輕人。”1439輕輕拍了拍3987的肩膀，“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嗎?這個周期日過去，我就活了9868個周期日了，也許你覺得你要活到我這個歲數還會很久，但是這在宇宙中，時間就像流星一樣，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根本不給你反應的時間。”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1349。”

“呵，我的意思是，別看你我沒病沒災地活了這麽久，可這和我們種群存在的時間，和威勢科技存在的時間相比，簡直不值一提。”1349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繼續看著3987，“可我們軟泥人這個種群存在的時間，還有威勢科技存在的時間，在宇宙中和其他存在相比，就更是微不足道。我想你一定記得我們之前從各個星球考古發掘出的各種文物，有的看上去確實粗糙落後，可更多的文物一眼看上去就是比我們更先進文明的創造，這些先進的文明又存在了多久?他們現在去哪裡了?”

“也許都堙滅在宇宙的歷史長河中了。”

“是的，你說的沒錯。”1349一字一句地教導著3987，“他們也許曾經非常輝煌，也許從宇宙的起源開始就存在，還掌握著在我們看來非常先進的技術和取之不盡的資源，可現在他們不見了，宇宙中找不到他們存在的痕跡。我們軟泥人不能這樣，宇宙是廣闊無垠的，所以我們也要永遠存在下去，至少在探索全部宇宙前我們不能消失。”

“所以我們就像種植溫室裡那樣把植物排列種植，把我們的同類派往不同的星球，看看他們是否能在異星立足?”3987語氣中已有些質問的意味。

“你的想法很形象，但不完全是這樣。”1349微笑著看向3987，“威勢科技是否會長久存在下去?β-20020104這顆行星還能存在多久?我們種群會不會被流星、饑餓和什麽未知的疫病毀滅，即便我們現在掌握了如此多科技並進行了如此多的數據推演，還是無法完全預料。所以我們需要讓我們的同類去不同環境下的星球生存，幫我們積累更多經驗，以便當我們在這裡無以為繼的時候，能夠憑借這些經驗繼續在宇宙中的任意環境下更安全地延續下去。”

“所以眼睜睜地看著如此多的同類在不同環境下痛苦又無助地死去，就是為了我們能夠繼續活下去?”

“我們是軟泥人，我們更是生物，生物首先就是要為了種群延續下去而努力。”1349攤開雙手，一副輕松的表情。

“可這對那些軟泥人不公平。”3987提高了聲調，“他們本也可以像我們這樣，享用著各個星球的資源，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噢…我的朋友，作為你的指導者。”1349一臉悲憫地看著3987，“我想告訴你，每個軟泥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們能在宇宙中延續至今，憑借的可不僅僅是運氣，還有無數同類的前赴後繼，與其你擔憂著那些身處他鄉的同類，還不如去關注更多拿著重組噴槍挖掘礦藏、組建設備的軟泥人，他們的工作也很辛苦。”

“至少他們可以衣食無憂的活著，像我們一樣。”

“哈，看來至少我們有了共識。”1349依舊沒有被激怒，還是繼續耐心的解釋著，“我們希望軟泥人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你希望每個軟泥人都能平等幸福的活著，也許這次實驗你我就能找到其中的解決之道。”

“我們?”3987有些動搖了，似乎被1349的說辭打動，只是一時間還有些難以接受。

“哦，是的。我，還有我之前的指導者。”1349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臉頰，“我當時也像你這樣抵觸實驗，但我並沒有你如此高尚，我單純地覺得實驗枯燥無味且進展緩慢，但好在當時的739也好心勸導了我。”

“然後呢，您就接受了他的想法嗎?”

“請允許我先糾正一下，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而是威勢科技內部與大部分軟泥人的想法。”1349豎起一根手指，“至於我，剛開始也和你一樣遲疑，後來在更多的實驗中，我慢慢堅定了這一信念。”

“可就像您剛才說的，這些觀測實驗的確進展緩慢，公司內有如此多分部，每一分部又擁有如此多的實驗組，他們在如此長期的實驗中還是沒能找到能幫助我們找到您說的存活之道、那個生存真理，也許我們努力的方向一直就是錯的。”

“哦不不不，當然不是。”1349對3987的看法有些始料未及，“我們積累了海量的數據和推演模型，因為每顆我們所選取的實驗目標行星都不盡相同，哪怕是其中最微小的變化，也可能導致實驗觀測結果相去甚遠。就像我們常說的那樣——宇宙中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顆草椒果。”

3987低下頭去，像是在思考這些周期日他經歷的實驗和1349說的這些話。

“在我們完全探索宇宙之前，你所說那個存活之道上總會有些盲點，需要我們不斷用探索和實驗去填補。即便是在某一周期日，宇宙在我們面前一覽無余了，我們對自身的了解也一樣需要擴展。同為軟泥人，我們之間的秉性、特長各有不同，當以不同的排列組合成為集體，也最終會產生不同的結果。”1349像是看出了他的迷茫與疑惑，“更何況現在還有不少觀測實驗已經運行了很久，我們在各個星球上的種群正在不斷壯大。”

“也許您是對的。”3987沉默良久終於回應道。

“這個理論是否正確，應該由你自己去發現，只有自己選擇的道路才會堅定相信。”1349伸手指向3987，“就像之前每一個比你早轉化的軟泥人一樣。”

“好的，那繼續剛才的問題吧。”3987取出腋下的文件夾，“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需要確認。”

“是他們的初始記憶吧。”1349不假思索地回答，“當然要保留，否則他們可能會偏離我們需要的道路。”

3987深深點了點頭，接著轉身走到實驗室深處，推開一扇貼著“傳送室”銘牌的小門後走進了一間暗室。借著室內的暗光燈照著確認表對傳送器的中控台逐一進行設置。傳送器聽上去是個新鮮玩意，其實對於科技發達的軟泥人來說也只是個普通的實驗器材。這傳送器整體形似個拱門，細看則是由多個帶突觸傳感器的元件組合搭建而成，從拱門上伸出的傳感器經過調校都指向拱門內的同一位置——傳送點。中控台則是個帶鍵盤的屏幕，現在正被3987啪啪地敲擊著。各項參數設置完成後，3987又把貨運箱和裝載著生物軟泥的培養皿拖到拱門內的傳送點上，再按照剛才1349的要求把箱內營養棒和重組噴槍的數量進行了調整，一切準備工作完成後，他取下傳送器上的遠程遙控，接著關閉了室內的暗光燈，重新回到了實驗室內。

“遠程激活開啟了嗎?”1349見3987從傳送室內出來，他放下手中的草椒粉，把胳膊抱在胸前，“生物軟泥的活性也都沒問題吧。”

“都沒問題了。”3987遞來確認表和遠程遙控，“您簽字後就可以開啟實驗了。”

“看在威勢科技的份上，希望這些軟泥人能幫我們解開在宇宙中更多的謎團吧。”1349在確認表上簽下了自己的數字，接著在3987的注視下，1349按下了遠程遙控的激活鍵。

這時，剛才還黑漆漆的傳送室內開始陸續出現耀眼的電弧和滋滋的聲音，借著電弧發出的亮光，實驗室內的二人從透視屏依稀可見傳送器和軟泥培養皿一閃而過的身影。隨著時間推移，傳送器上各個突觸傳感器上發出的電弧越來越強烈，最終，隨著傳感器發出啾的一聲，剛才還在傳送點的貨運箱和培養皿消失了。

“祝他們在異星好運吧。”1349說著，拍了拍3987的肩膀，“我們可以先回去休息休息了，第一位軟泥人要等到3個周期日後才能出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