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暴雨,电闪雷鸣。
韩王安站在窗前,看着大雨落下,心里异常烦躁
赵楚齐魏燕五国都已经开始调查秦刺客一事了,孤还得收拾烂摊子!
随着韩桓惠王被刺杀,韩国一时间群龙无首,加上国内主战派和求和派争执不断,导致韩国现在权力真空,满地鸡毛。
朝堂内压抑的野心与权谋开始肆无忌惮的蔓延,各位大臣,昔日的韩王辅佐者,如今变成了暗流涌动的权利游戏中的棋手,他们各自寻找着能够操控的傀儡,希望在新的权力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
“荒唐!如今父王遇刺,诸臣竟不出谋划策,想法调查秦王,居然看上了孤的王位!”韩长子韩王安走回殿中来回踱步,面色潮红。
就在今天早晨,韩王安召开朝会,不仅到场的大臣稀少,甚至连一丝秦刺客的消息都没打探到!居然说什么神兵降世,韩桓惠王惊扰上天,是上天降下了惩罚,唯有更换继承者,才可消熄天怒。
简直荒唐至极!
韩王安心中愤愤想到:
父王遇刺,韩国震荡,群臣不好好想办法,竟敢说些鬼神之词!甚至要孤让位,妄想感化苍天!简直岂有此理!他们眼中可有王法!
不行,这王位只能是孤的!
“传令下去,招韩非进殿。”
外面依旧大雨倾盆,但韩非还是很快抵达到了韩王殿。
“王上,传臣可是为了近日朝堂之事?”韩非行了一个拜君礼,恭敬的问道。
对于法礼这一方面,韩非是非常注重的。
“是也,孤原想彻查秦国刺客一事,奈何朝堂上下阻声一片,竟然说一些是上天惩罚韩国的荒谬话语,简直可笑!”
韩王安愤懑的说完,眼神有了一丝犹豫,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孤明白,他们不是真的认为天降神兵,不过是窥伺孤的王位罢了。轮王室正统,以及对韩国的贡献,只有你我二人担得起这王位,其余不过是一些庶子刁臣,异想天开罢了。不知你是何等想法?”
看着韩王安带着怀疑的眼神,韩非没有一丝慌乱,他是法家,师从旬子,与李斯同为师兄弟,对于谋权他没有任何想法,法制,才是他认为最重要的事。
他不卑不亢地回道:“王上为长公子,先王既逝,长子即位,法也!家有常业,虽饥不饿;国有常法,虽危不亡。王上继位,理应如此。”
“好!”韩王安听闻后喜笑颜开,韩非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他在韩国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今有了他的支持,王位十有**稳妥了!
韩王安后背的手做了一个退后的手势,隐藏在殿后的侍卫悄悄退下。
“韩非,如今国都震荡,权力分散,不知有何妙计可助本王一臂之力?”
“王上,您看这是何物。”韩非从后腰拿出一物,韩王安定睛看去,竟是韩国虎符!
“这是一个月前先王交予臣的虎符,用以调兵攻打秦国。有了这虎符,我们可以调动军队,迅速拿下乱臣,斩首几个影响恶劣的,以儆效尤。”
“好,好!”韩王安急忙走过去,脸上已经笑出了皱纹:“韩非孤记你大功!”
“王上,当务之急还是清理朝臣,权力集中,尽快彻查秦刺客一事,臣恐秦王已有怪法,可训怪兵呢!”
二人商议了一番,下令都城守兵出动,前去逮捕众臣。
暴雨隐藏了脚步声,电光照亮了宫殿。夜黑风高,树木呜咽,一场悄无声息的肃杀行动,已迅速展开。
“放开我!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可是朝野大臣!我要杀了你们!”
“不要过来!钱财你们拿走,别过来!”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惠风和煦,韩王殿上。
“韩王安,你这是作甚?”
“放开我!韩王安,我可是朝堂大臣,你父王都不敢这么对我,你怎敢?”
“王上,这是作甚呀?我对王上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呀!”
诸多大臣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有一张嘴,可以发泄心中的愤怒或恐惧。
而其余大臣面面相觑,他们一大早就被持枪侍卫请来,观摩这场“杀鸡儆猴”。
韩王安站在王椅前,背对着众臣,对他们的话闭耳不闻。
“肃静!”韩非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厉言道:
“先王已逝,汝等不为新王排忧解难,竟只想满足一己私利!今查明贼臣47人,其有六人罪不容诛,斩立决!余等罚官落三品,牢狱十日,可有异议?”
话音刚落,下面里面传来大片的哀嚎声,反对声,辱骂声,求饶声。
就连那些被请来“观摩”的大臣也开始窃窃私语。
“不要呀,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只是为了韩国着想。”
“先王未立遗嘱,韩王安不配称王!”
“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求大王开恩呀!饶了微臣一次吧!”
下面一片嘈杂,各种污言秽语,很难想象居然出自这些韩国大臣口中,他们曾经也是韩国的顶梁柱呀。
韩非拿起佩刀,走向辱骂最厉害的那位大臣旁,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可有异议?”
嘈杂声立马小了下去,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韩非这是动真格的了,一昧的顽固不灵并不能让韩王放过他们,如今只有服从,才可少受些惩罚。
韩王听见声音小了下去,转过身来,眼神凌厉,上位者的气势变得汹涌,他一一扫过群臣,挥手下令:
“开始执行。”
随着韩王的令下,侍卫们立马整齐的跑出,手持长枪,把大臣们压入大牢。
剩下一些大臣感觉浑身发寒,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没有站错队,不然十日的牢狱之灾可会磨掉他们一层皮。
“好了,重卿们不用担心,扰乱内政的贼臣已经被压下去了,现在我们该说一些正事了。”
韩王安心中舒畅,坐在中央的王椅上,说道:“秦刺客一事可有眉目?秦王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将士?”
下面有人回答道:“回大王,我们去秦国的探子都被揪出来了,实在是调查不到这些秦刺客从何而来。”
“据说是秦王一个月训练出来的。”
“什么?一个月训练出那样的刺客,你确定你没有在开玩笑?”
“不然你怎么解释?为何秦王闭门一个月,而一个月后先王就遭遇了刺杀?”
看着下面隐隐要吵起来的大臣,韩王安摆手示意停下,继续问道:
“我们战领秦国的城池可还安稳?”
“回大王,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异常?韩王安听后陷入了思索。
秦国有这样的一只神兵,按理说可以潜入城池刺杀里面的守城将领,为何会没有异常?秦王肯定不会把城池拱手相让,必然是在蓄谋着什么。
想到这,韩王安有些恐惧,如果秦王真的在一个月内训练出神兵,那这些天的宁静,只会是狂风暴雨前的征兆!
下次神兵出动,还会是仅仅只有数千吗?
韩王安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凝重。
看来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