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脸色一沉,景明连忙咳嗽示意楚帘住口。楚帘虽未再说什么,但那份轻蔑却溢于言表。
次日清晨,军营中许多士兵因疲惫未能按时起床,即便起来的也显得精神不振。早操时,队伍松散,毫无士气。
盖聂无奈,只得宣布解散,让士兵们回去休息一上午,下午加倍训练。蒙恬在一旁笑道:“我看他们可不想加倍训练。”
养由基无辜地摊了摊手:“能让他们休息一上午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若是不补回上午的训练,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盖聂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低声向两人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养由基和蒙恬听后,眼睛一亮,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
“此计甚妙!”养由基由衷赞叹。
“这样一来,便能一石三鸟!”蒙恬也兴奋不已。
盖聂却神色凝重:“这只是初步想法,具体还需仔细推敲。”
“那是自然,我们必须好好计划一番,说不定能借此机会一次性解决西南边境的问题。”蒙恬激动地说着,右手手背拍打着左手手心。
“我也得去找柯达商量一下,让他做好准备。”养由基说道。
“去吧,小心些,别被发现了。”盖聂嘱咐道。
“放心,等我好消息。”养由基眨了眨眼,转身跳下比武台,消失在人群中。
盖聂看向蒙恬,两人相视一笑,也离开了比武台。不久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返回训练场,在某个帐篷前停下,左右张望后,迅速钻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那人从帐篷中走出。盖聂和蒙恬从暗处走出,相视一笑。
“如何?我说的没错吧,果然有人来了。”盖聂冷笑道,“不过只是个小喽啰。”
“无妨,先让他们蹦跶几天,到时候再一网打尽。”蒙恬安慰道。
“那帐篷里的是谁?”蒙恬好奇地问道。
“是几个副将议事的地方,具体是谁还不清楚。”盖聂声音冷硬地回答。
“不管是哪个,我们只需放长线钓大鱼,等他们露出狐狸尾巴,就知道是谁了。”蒙恬冷笑道。
两人对视一眼,转身离开。无论是谁,只要敢通敌叛国,都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另一边,养由基避开军营中的耳目,通过城中的秘密通道离开。他这样做是为了避免被军营中的奸细发现,以免节外生枝。
柯达并不知道养由基的到来,即便他知道,此刻也无暇顾及。蒙丹突然同意让他继续担任小队长,但却将他手下的士兵全部替换。
图尔丹气愤地冲进帐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蒙丹太过分了!他以为把我们调走,就能让我们背叛队长吗?”
雅各冷笑一声:“他主要目的不是让我们背叛队长,而是想用这些人给队长找麻烦。”
“呸!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人罢了。”图尔丹唾沫横飞地骂道,“要不是他暗中使绊子,猛禽怎么可能轻易落马。”
躺在榻上的柯达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图尔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停止谩骂,凑近柯达关心地问道:“队长,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柯达轻轻地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与沙哑:“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碍事。刚才是喉咙突然有点不舒服。”
图尔丹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他连忙转身,为柯达倒了一杯温水,眼中满是关切。
雅各的心思则显得更为复杂。他心中暗自揣测,猛禽小队的迅速解散,他们的队长是否也在其中暗中推波助澜。
当他看到柯达那略显苦涩的笑容时,雅各觉得自己仿佛窥见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柯达察觉到雅各那略带探究的目光,便借着低头饮水的动作,巧妙地避开了。他心中暗叹,图尔丹的单纯直率固然让人轻松,但雅各的精明却让他感到有些难以应对。
雅各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轻咳两声,试图转移话题:“队长,您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蒙丹这次给您分配的队员,可都是他那边的刺头,不好对付啊。”
柯达轻轻一笑,尽管心中也颇有压力,但他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没事,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应付得来。”
然而,他心中的沉重却并未完全消散。那些刺头队员,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会成为蒙丹撤掉他的借口。但柯达并未将这份担忧表露出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蒙丹的打算远比他想象的要阴险。蒙丹并非想要直接撤他的职,而是想让他主动求撤,这样更加羞辱人。
“可是……”雅各还想说什么,却被柯达抬手打断。
“你们的担心我都明白,但你们是不是也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了?”柯达反问道,“大队长把你们分到了哪个小队?”
图尔丹和雅各对视一眼,图尔丹有些忐忑地回答:“我们没分在一起。”
柯达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早就料到了。”
“队长,您放心,无论我们分到哪个小队,您永远是我图尔丹心中的队长。”图尔丹的话充满了坚定。
雅各也点头表示:“队长,别的不敢说,但我们两个是绝对不会背叛您的。”
柯达欣慰地笑了:“有你们这份心意,我就很满足了。但如果你们被排挤,能和我撇清关系就撇清吧,这样能保护你们一时。”
“队长!”图尔丹和雅各同时喊出声,显然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
“明哲保身,这个道理你们不懂吗?”柯达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还有彼此,何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图尔丹和雅各虽然心有不甘,但最终还是勉强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柯达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好了,都别愁眉苦脸的了。你们出去安抚一下兄弟们,如果有人想另寻出路,也不必强留,随他们去吧。”
图尔丹一听这话,顿时怒了:“他们敢!要是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离队,我图尔丹第一个不答应!”
柯达看向雅各,雅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队长想要清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了。他点了点头,按住激动的图尔丹,郑重地说:“队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柯达微笑着点了点头。
雅各拉着图尔丹离开了柯达的帐篷。一出门,图尔丹就迫不及待地抱怨起来:“雅各,你拦着我干什么?那些家伙要是敢背叛队长,我饶不了他们!”
“你闹够了!”雅各突然低声怒吼,紧紧抓住图尔丹的胳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你还有没有脑子?”
图尔丹被雅各的突然发怒吓了一跳,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从未见过雅各如此生气,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你……你怎么了?”图尔丹结结巴巴地问。
雅各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队长受伤以来,你每次都反驳他的决定,不听从他的命令。你是想干什么?觉得队长受伤了,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图尔丹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雅各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图尔丹,无论队长怎么样,作为属下,你都不应该质疑他的任何决定。你明白吗?”
“明……明白。”图尔丹被训得服服帖帖,连连点头。
雅各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队长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他的理由。我们作为属下,可以在他明显犯错的时候稍微提醒一下,但绝对不能试图改变他的决定。你明白了吗?”
图尔丹此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满脸愧疚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自己这几天是怎么了,竟然敢顶撞队长。想到这里,他后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幸好队长大人有大量,没有和他计较,否则他这条命恐怕所剩无几了。
雅各看着图尔丹的样子,冷哼一声:“现在清醒了?”
“清醒了,清醒了。”图尔丹连忙回答,生怕再惹怒雅各。
“我们不仅是队长的属下,更是军人。军人的第一守则是什么,你不会忘了吧?”雅各语重心长地问。
“绝对服从命令。”图尔丹正色回答。
“所以,你以后给我注意点。”雅各认真地说,“我们以后要在别人手底下过日子,他们可不会像队长那样对你手下留情。”
“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图尔丹一本正经地点头。
“行了,赶紧去找那几个人吧。把该说的都说一遍,是走是留由他们自己决定。”雅各无奈地摇了摇头。
图尔丹点了点头,两人随即离开。然而他们并未注意到,在他们身后的帐篷后面,蒙丹正悄悄地探出头来,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柯达啊柯达,你手下倒是有两个忠心的属下。不过我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
与此同时,养由基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等到快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悄悄潜入敌人的军营。此时军营内一片喧嚣,士兵们都在忙着用餐,四处都是走动的人影。
养由基趁机顺利地摸到了柯达的帐篷。他刚准备进去,就听到柯达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图尔丹,你出去吧,我自己能吃。”
养由基心中一喜,他顺手拿起一个碗,假装路过,嘴里发出“咕咕”两声。
柯达正准备吃饭,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警觉起来。他疑惑地看了一眼外面,随即反应过来是养由基来了。他也回应了一声“咕咕”。
养由基见状,迅速绕到帐篷后面,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养大哥!”柯达看到养由基,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没事,没人发现。”养由基安慰道,“你看我穿的衣服。”
柯达这才注意到养由基身上穿的是他们军营的衣服,心中稍安。
“养大哥,你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急事吗?”柯达好奇地问。
养由基点了点头,凑近柯达耳边轻声说道:“计划可以开始了。”
“这么快?”柯达吃惊地问。
“嗯,我们那边有奸细,正好借此机会一网打尽。”养由基解释道。
柯达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具体怎么实施?”
养由基再次凑近柯达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柯达听完之后,郑重地点了点头:“养大哥你放心,我这边一定全力配合,不会出任何岔子。”
“你办事我放心。”养由基欣慰地拍了拍柯达的肩膀,“不过这个消息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我明白,这件事就你知我知,我这边绝对不会泄露出去。”柯达郑重地承诺道。
柯达心中清楚,如果这件事被朗哒知道是他和秦国联手做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因此他必须小心行事,确保万无一失。
养由基轻轻点头,满脸关怀地询问:“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柯达微微一笑,轻轻掀开盖在身上的被褥,身上仅着一件薄薄的衣衫。养由基顺势揭开衣衫,柯达的伤口映入眼帘。他仔细端详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恢复得不错,如此我便安心了。”
“养大哥给的疗伤灵药,效果真是名不虚传。”柯达由衷地赞叹。
养由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道:“这段时日,你借着养伤之名,在床上可没少躺吧?”
柯达无奈地苦笑:“外界现在不知如何议论我,恐怕都说我太过娇气了。”
“哼,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你这是在后方坐镇,运筹帷幄呢。”养由基笑呵呵地说道。
柯达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养大哥,你就别打趣我了。哪里是坐镇,实在是无奈之举。”
养由基轻轻拍了拍柯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