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把狼牙吊坠用帕子擦了擦抹去指痕,又放回原来的地方。
“走吧。”蒙恬和养由基点了点头,三人出了帐篷叫上蒙毅一起离开了。
这个议事的帐篷平常若是没啥事儿都没人进去。
一个下午都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去,这人不会还没发现自己东西丢了吧,快一天了都还不来找?”蒙毅有些无语地说道。
“或许他也在观望呢。咱们得给他制造个机会呀。”盖聂摸着下巴狡黠地笑了笑。
“啥机会?”蒙毅好奇地问道。
“你去吩咐下去,就说今天晚上军队汇演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盖聂吩咐道。
“明白!”蒙毅瞬间明白了盖聂的打算兴高采烈地去吩咐去了。
士兵们得到命令很快在训练场前边集合起来。盖聂、养由基、蒙毅和蒙恬也都在场。
盖聂站在台上大声喊道:“想必大家都久闻蒙家军的大名吧!今日咱们西南军迎来了蒙家军中的两位少将军。让他们给咱们露一手怎么样?”
盖聂话音刚落,场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这些年轻的士兵们虽然没有显赫的家世,但他们都有一颗崇拜强者的心。蒙家两位少将军的大名在军队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上次战役两位少将军以卓越的军功被王上封为少将军,这让所有士兵都看到了希望。因为在秦国只要你有军功,封官进爵那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蒙恬和蒙毅站了出来,两人的右手都紧握着一把长刀。
台下,眼尖的士兵猛地认出,失声惊呼:“少将军手持的,莫非是那传说中的神兵大唐陌刀?”
这话一出,如同平地惊雷,士兵们纷纷交头接耳,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场地瞬间沸腾。
众人的目光,炽热而充满期待,齐刷刷地聚焦在台上蒙恬与蒙毅手中的大唐陌刀之上。
蒙恬与蒙毅相视一笑,并未多言,随即身形一动,招式变幻莫测,打斗声此起彼伏。
台下的士兵们看得如痴如醉,连眼睛都不愿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就连盖聂与养由基这两位高手,也被深深吸引,目光紧锁台上。
两人所施展的,皆是蒙家军的精髓武艺,攻防之间,难分伯仲。
这场较量,既激烈又精彩,让人目不暇接。
就在这万众瞩目之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溜进了议事的帐篷,如同鬼魅一般。
不过片刻,黑影又匆匆而出。
养卫恰好从旁经过,瞥见了黑影的背影,心中暗自留意,随即快步走向训练场。
养卫悄然融入队伍之中,恰逢蒙毅与蒙恬结束对战,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震耳欲聋。
盖聂环视台下,声音洪亮地问道:“各位,看得可还过瘾?是否都心潮澎湃,跃跃欲试?”
“是!”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
“好!”盖聂满意地点点头,“我们就是要这股子气势。谁愿意第一个上来试试?”
然而,当真正轮到士兵们上场时,他们却纷纷退缩,左顾右盼,显然是被蒙恬与蒙毅的精湛武艺所震慑,自觉技不如人,不好意思上台献丑。
养卫见状,知道时机成熟,挺身而出,大声说道:“统领,属下愿当先锋。”
“好,上来吧。”盖聂赞许地点点头,与养由基一同退下,将舞台留给养卫。
两人擦肩而过时,养卫低声说道:“统领,有人行踪可疑。”
养由基与盖聂不动声色地离开,台上,养卫先拱手行礼,谦逊地说道:“献丑了。”
接着,养卫便展示了一套军体拳。虽然军体拳本身并无太多花哨之处,但养卫却将其演绎得独具特色。当然,他上台的主要目的并非单纯为了表演。
有了养卫的带头,士兵们纷纷鼓起勇气,上台展示自己的特长。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希望能在统领面前留下深刻印象。
士兵们心中明白,统领此举绝非无的放矢,很可能是借此机会再次选拔优秀人才。对于他们而言,想要出人头地,除了立下军功,便是得到统领的赏识与推荐。
蒙恬与蒙毅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将那些表现出色的士兵一一记在心里。他们深知,接下来要训练的,不仅仅是一支精英部队那么简单。
随着军队汇演的落幕,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返回各自的帐篷休息。
养由基趁机将养卫拉到一旁,低声问道:“看清是谁了吗?”
养卫迟疑片刻,点了点头:“看身形,似乎是王鸣副将。”
王鸣?养由基与盖聂相视一眼,均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竟然是他!看来,越是表面上支持你的人,越有可能是心怀鬼胎。
“大鱼已经上钩,还有几条小鱼在蹦跶呢。”盖聂冷笑一声。
“别急,我们的鱼饵还多着呢。”养由基沉声道。
夜幕降临,蒙丹的营地灯火通明,士兵们忙碌奔波,乱作一团。
“到底怎么回事?秦军为何突然来袭?哨兵都是干什么吃的?”蒙丹冲进帐篷,一顿怒斥。
“队长,哨兵们……”吐尔逊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蒙丹不耐烦地催促道。
多里库叹了口气,愤愤地说道:“哨兵们的尸体,就在营地外面。”
此言一出,柯达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帮该死的秦军!”蒙丹咬牙切齿地骂道。
“快吩咐各个小队,把人给我看好了。你们去看看,外面乱成什么样子了!”蒙丹铁青着脸,大声命令道。
“是。”吐尔逊与多里库等人不敢触霉头,连忙应声离去。
柯达刚回到帐篷,就见图尔丹与雅各正焦急地等待着他。
“队长,秦军攻过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图尔丹急切地问道。
“吐尔逊和多里库已经回去了,你们也赶紧归队,别被人发现你们擅自离开。”柯达提醒道。
“可是……”图尔丹欲言又止,他们明明已经准备行动了,队长为何如此沉得住气?
“现在还不是时候,都回去吧。”柯达吩咐道。
“好。”雅各拉着图尔丹,再次对柯达说道,“队长,你身体还没好,一定要小心那些人。”
“我知道,你们也是。去吧。”柯达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雅各点头应允,拉着图尔丹走出帐篷。图尔丹一路上闷闷不乐,埋头前行。
临近吐尔逊的小队时,图尔丹还欲往前走,雅各连忙一把拉住他。
“你怎么了?到了。”雅各指了指旁边的小队。
图尔丹抬头一看,转身欲进,雅各又连忙拉住他。
“你怎么回事?这个时候还耍性子?”雅各沉着脸,低声问道。
“没有。”图尔丹拽出手,生硬地回道。
雅各环顾四周,凑近图尔丹耳边低语了几句。图尔丹虽然脸色依旧阴沉,但神情已经放松下来。
“行了,赶紧回去吧。”雅各拍了拍图尔丹的肩膀,转身离去。
图尔丹站在原地出神,这时,吐尔逊回来,一声大吼:“都干什么呢?赶紧过来集合!”
图尔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跑过去,站进了队伍里。
雅各回到小队时,其他人已经集合完毕。他连忙跑过去,大声喊道:“报告队长,属下请求归队。”
多里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示意他站进去。
雅各暗暗松了一口气,站进了队伍中。很快,其他迟到的士兵也都陆续赶到。
多里库没有多言,示意他们都站好。如此宽容的多里库让士兵们并未感到太多庆幸,因为他们知道,这往往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然而,这次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等所有人都到齐后,多里库并未大发雷霆,而是平静地吩咐他们整装待发。
蒙丹带着手下的士兵走出军营查看情况。只见十二个哨兵的尸体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距离军营不到一里地的地方。而在一里之外,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秦军。
蒙丹沉着脸看着骑在马上的两个身穿白色战甲、蒙面的人。他指了指面前的尸体问道:“盖聂,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先烧我粮草又杀我士兵?”
盖聂冷笑一声:“井水不犯河水?你可真会说话。你军营里的粮草哪一样不是从秦国百姓手中抢来的?既然我们得不到那你们也别想白白享用秦国的东西。”
蒙丹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生硬地说道:“好,很好,看来这事是无法善了了。”
“秦国与你们从来就没有善了的时候。”盖聂冷笑,“当你们把武器对准秦国百姓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关系就是不死不休。”
说着盖聂举起手中的大唐陌刀刀尖直指蒙丹,这是宣战的信号。
蒙丹身后的士兵们个个怒不可遏,用吃人的眼光瞪着对面的秦军。而秦军这边也是气势如虹,仇恨的目光迎了上去。
蒙丹忍了又忍半晌后低声吩咐属下:“收拾尸体,我们回去。”
“队长?”属下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他们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吗?
“今天不是时候。”蒙丹咬着牙恨声说道,“回去。”
“可是……”属
下欲言又止。
“回去!”蒙丹强忍着不耐烦再次下令。
“是。”属下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叫了一队士兵出来把尸体搬走了。
盖聂见状冷嘲热讽道:“这只是个开胃菜咱们来日方长。”
说完盖聂转身离去身后乌泱泱一大批秦军也很快撤离。
“队长。”多里库很快赶来看着秦军离开的背影疑惑地问道“他们今天这是想干什么?”
“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罢了。”蒙丹冷哼一声转头吩咐属下“回去。”
“是。”很快这里就只剩下了蒙丹和多里库两人。
“你跟我来。”蒙丹左右看了看随即往前边秦军刚才站立的地方走去。
多里库疑惑地跟了上去只见蒙丹手持长剑在地上扒来扒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队长你在找什么?”多里库连忙点燃火把凑了过去。
在草丛间翻腾了许久,蒙丹的剑尖终于触碰到了某样坚硬的物体,他找到了藏匿之处。
这个傻瓜,藏得如此显而易见。蒙丹在心里暗自嘀咕。
他丢弃了手中的长剑,蹲下身来,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子。石子下方,隐藏着一个卷烟筒。此时,多里库举着火把靠近,目光落在蒙丹手中的物件上,联想到之前秦军曾站在此处,他顿时恍然大悟。
蒙丹将卷烟筒悄悄塞入衣袖,重新拾起剑,对多里库说:“我们回去吧。”
“是。”多里库没有多问,紧随其后返回了营地。
刚一回到营地,多里库便打算告辞。蒙丹却叫住了他。
“你也来一下,今天你也看到了不少,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惑。”蒙丹轻叹一声。
多里库略微迟疑,低声应了声“是”,便随着蒙丹进入了帐篷。
帐篷外,吐尔逊注视着多里库跟随蒙丹进去,眼中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
“队长,您看,我没说错吧,多里库队长跟大队长走,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萨比尔信誓旦旦地说道。
吐尔逊可没那么容易上当,他眯起眼睛审视着萨比尔,冷笑一声:“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萨比尔一本正经地说:“队长,属下绝非挑拨离间,只是大队长突然只叫了多里库,而没有叫您和其他副将,这实在不寻常啊。
您想想,以往有任何事情,大队长不都是把所有副将召集起来一起商议吗?何曾落下过谁?
可是今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却偏偏只叫了多里库队长,这……”萨比尔欲言又止。
“行了,别整天瞎琢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吐尔逊翻了个白眼,严厉地说道,“我看是你平时训练不够累。
今晚,你绕着军营跑十圈,跑不完不准休息。”说完,吐尔逊转身离去。
萨比尔苦着脸,无奈地追了上去,像个小媳妇一样回到了队伍中。
这一晚,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猛禽却始终待在自己的帐篷里,未曾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