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达缓缓地点了点头,沉重地说道:“单看图纸上的样式,这白玉狼牙应该是族长之类的人才能佩戴的。然而,还有些有身份的人,他们的白玉狼牙吊坠上也会有别的标记。我不确定你们当时有没有注意到。”
养由基大惊失色:“还有这个?我们当时没有注意到啊!那这个标记,有没有固定的位置?”
柯达摇了摇头:“没有,都是按照个人爱好来标记的,这也是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
“这可就不妙了啊!”养由基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说道,“你们查到是哪个副将的了吗?”
柯达好奇地问道。
养由基苦笑了一下:“还不能确定,主要是掉落的地方正好在两个人中间。这两个人平时都是忠心耿耿的,不像是会叛变的人啊!”
柯达感叹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养由基轻松地说道:“嘿,没事。既然已经锁定了两个人,我们就把这两个人重点监视起来。”说着,他把图纸收了起来。
柯达知道养由基这是在安慰自己,也就笑了笑。
养由基接着问道:“五日后开始行动,你这边准备得怎么样了?”柯达思忖了一下,回答道:“五日的话,我这边应该能安排妥当。”
“那就好,”养由基说道,“这段时间,我也不过来了。等到开始行动那天,我们那边会放一支红色的响箭,你只要看到了,就开始做准备吧。”
柯达郑重地点了点头:“明白。”
养由基又掏出一个药瓶,放在了桌子上:“还有药吗?没有的话,我这瓶也给你。”
柯达连忙推辞:“还有很多,够用了,养大哥,你快点收起来吧。”
养由基反问:“真的够用?我可是听说了啊,你的伤口好像又严重了。”柯达尴尬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养由基问的是什么事情了。
“嘿嘿,那个不是为了应付蒙丹吗?我也是没办法。”柯达解释道。
养由基伸手点了点柯达的脑袋,无奈地说道:“你把这瓶药留下吧,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了啊。”说完,他便离开了。
柯达看着手里的药瓶,无奈地摇头笑了笑,然后赶紧贴身放好了。
养由基刚走不久,就有人过来了。“柯达队长在吗?”
柯达走了出来,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士兵。他略一思索,便知道这是猛禽带回来的人。
“怎么了?你有事找我?”柯达已经猜到,肯定是猛禽来找他了。
果然,猛禽从旁边的帐篷后边绕了出来,笑着说道:“我过来看看你啊。”
柯达面无表情地问道:“猛禽队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猛禽也不在意柯达的态度,他看了看远处,假装不经意地说道:“我刚刚经过此地,恍惚间似乎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离去,不知柯达队长是否也留意到了?”
柯达冷哼一声,回道:“他从我的帐篷里刚出来,猛禽队长这不是明知故问嘛?若是有事,就请直说,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闲聊。”
“你这是什么态度?”猛禽还未开口,他身旁的一名士兵已愤怒地喊出声,手中的长剑都已半拔出鞘。
“哎,索尼,别冲动。”猛禽伸手拦下了索尼,随后用一种极尽挑衅的语气对柯达说道,“莫非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柯达队长为何如此心急如焚,眼睛都红了?”
柯达深吸一口气,面沉如水地说道:“我不清楚阁下为何会将雅各认错,但究竟是谁心虚,猛禽队长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这话戳到了猛禽的痛处,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人无端指责,尤其是那些他并未做过的事。
猛禽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他愤然一甩衣袖,留下一句狠话后转身离去。
“究竟是谁叛变,族长自有明断,柯达,你的好日子所剩无几了。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则,我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柯达目送猛禽的背影渐行渐远,袖中的拳头才缓缓松开,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已深深刺入掌心,留下了一道道痕迹,由此可见他刚才用力之大。
猛禽带着一腔怒火回到帐篷,只有当独自一人时,他才逐渐恢复了平静。他之前的举动不过是做戏给旁人看,自从回到营地,他就发现蒙丹一直在暗中监视他。
那几名旧部下来找他,蒙丹也定然知晓,为了不打草惊蛇,猛禽才故意将矛头引向柯达。
在他心中,叛变之人非柯达即蒙丹。
最好是族长能将这二人一并处置,也算了结了他的一桩心头大恨。
柯达回到帐篷,望着手心的伤口,掏出部落发放的药粉,毫不犹豫地洒了上去。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却也在时刻提醒着他,还有一个敌人等待着他去处理。
另一边,蒙丹听完属下的汇报后,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柯达……蒙丹心中暗想,猛禽竟然怀疑的是柯达?
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蒙丹咬牙切齿地低语:“柯达,你可别怪我,猛禽虽然已失势,但留着你,我也难以安心。”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秦国,嬴政正于御书房内批改奏折,不知怎的,竟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沉睡。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白茫茫之中,四周空无一物,连个人影都没有,他脚步落地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有人吗?这是何地?我为何会在这里?”嬴政警惕地环顾四周,腰间的三棱军刺也已悄然拔出。
“嬴政,嬴政。”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是谁?休要在此装神弄鬼,唤我何事?”嬴政厉声喝问。
“嬴政,你可想一统七国,称霸中原?只要你成为我的信徒,我可助你达成心愿。”那虚无的声音带着诱惑的意味说道。
仿佛有无形的音浪一圈圈向嬴政席卷而去,他忽然感到一阵恍惚,思维变得迟钝起来。
就在这时,嬴政体内的龙皇撼世经突然加速运转,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光芒从他体表浮现,原本混沌的大脑瞬间变得清明起来。
嬴政背后渗出一层冷汗,他厉声道:“妖言惑众,你究竟是谁?快现身!”
那虚无的声音惊讶地“咦”了一声,“你竟然……难怪能突破我的音波洗脑。”
“别装神弄鬼了,不管你是谁,都给我出来,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嬴政故意用言语相激。
“那好,我便出来了。”虚无的声音变得平静下来。
嬴政盯着眼前如同波浪般涌动的白雾,心中提高了警惕。
一个身影缓缓从白雾中走出,竟是一位全身纯白的女子,不仅衣衫,就连头发、眉毛、嘴唇、眸子都是白色。
“你是?”嬴政从未见过如此之人,不禁被吓了一跳。
“我是雪女。”那纯白女子,也就是雪女,语气平静地回答。
“你是……神?”嬴政试探着问道。“没错,我是神。”雪女点了点头。
嬴政冷笑一声:“自商周大战后,神仙尽数上了封神榜,已许久未有神在世间行走,你来此究竟有何目的?”
“封神大战之初,我便陷入沉眠,直至百年前才醒来。没想到世间变化如此之大,妲己都已逝去两百多年了。”雪女感叹道。
“少说废话,有事说事。”嬴政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
雪女看向嬴政,和颜悦色地说:“既然是故人,我岂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她轻轻一挥衣袖,嬴政便如同被狂风吹起一般,飞了出去。
“嬴政,我们还会再见的,希望下次能见到你称霸七国。”嬴政猛然从榻上惊醒,他顾不得其他,连忙大声呼唤:“来人,来人!荆轲,章邯,快进来!”
章邯和荆轲这几日一直守在外面,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正值章邯轮休,他刚闭上眼没多久,就被嬴政的喊声惊醒,连忙和荆轲推门而入。
“王上,发生了何事?”章邯单膝跪地,紧张地问道。
嬴政沉声问道:“刚才外面可有什么异样?”
“回王上,一切如常,并无不妥。”章邯连忙回答。
嬴政挥了挥手,声音略显疲惫地说:“给我倒杯水。”
章邯赶忙起身,走到一旁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嬴政。
嬴政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低头沉思。
片刻后,他抬头看向章邯和荆轲,问道:“你们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神仙?
章邯和荆轲相视一眼,章邯回答道:“王上,属下虽未曾见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是啊。”嬴政点了点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事,说不定哪天就遇上了。”遇上了?章邯和荆轲震惊地看着嬴政,难道王上真的见到了神仙?
嬴政看着二人的神色,笑了笑说:“想什么呢?究竟有没有,还不好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刚才我只是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现在还没缓过神来。”章邯迟疑地说:“王上,要不让荆轲留在您身边贴身侍奉?”
“不用。”嬴政拒绝了,“你们都下去吧。”章邯不敢再劝,和荆轲一同退了出去。嬴政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疑惑,自己刚才难道真的只是做了一个梦?
正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嬴政吓了一跳,连忙内视自己的识海。
只见识海中,一株绿色的小苗凭空出现,刚才那清脆的声响正是这小苗破空而出的声音。
这是何物?何时出现的?嬴政心中充满了惊讶。
突然,识海中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正是雪女。
“老朋友,这是送给你的见面礼,生息之木。它会随着你的神识增长而生长,生生不息,与你的神识相辅相成,互相滋养。”
真的是雪女!
嬴政这次不再怀疑,原来那并非梦境。
对于这生息之木,嬴政并未完全相信这突然出现的雪女,因此她送的东西,嬴政也不敢轻易触碰。只是这生息之木竟然长在他的识海中,实在是太过危险。
嬴政只能用神识紧紧包裹着这生息之木,以防不测。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都快亮了,嬴政也失去了继续批改奏折的兴致,便在榻上闭目养神起来。
而在另一边,朗哒在夜晚休息时,也同样被卷入了一个虚空之中。
“朗哒,你可想一统草原,称霸地球?有了我的帮助,你的这些愿望很快就能实现。”一个声音诱惑着他。
“是何人在此说话?报上名来!”朗哒大声问道。
“我是草原之神,特来助你一臂之力。”草原之神回答道。
“草原之神?我怎么知道你是真是假?别在这装神弄鬼,快点坦白!”朗哒毫不客气地说道。
草原之神愣了一下,随后缓缓从白雾中走出。
那是一个一身绿装的男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朗哒,疑惑地问道:“我平日里见你们参拜我的雕像,为何如今见到本人,却如此无理?”
朗哒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的是草原之神?不是冒充的?”
“当然是真的。”草原之神笑了笑,抬袖之间,几道符咒便印在了朗哒的额头上。
“这是送给你的几道法术,关键时刻可以救你一命,我先走了。”
话说完,草原之神的身影刹那间无影无踪,只留下朗哒一人,在白茫茫的雾气中呆立,满脸的不解与愕然。
他心中暗自嘀咕,自己还未曾离去,怎就这般被晾在了一边?
仿佛是感受到了朗哒心中的腹诽,猛然间,一阵狂风骤起,将他吹得东倒西歪。
待他再次睁开眼时,已发现自己回到了帐篷之中,周遭的一切显得既熟悉又陌生。
朗哒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随后唤来了亲信。
“你看看,我额头上可有什么异样?”他边说边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亲信小心翼翼地抬眼瞥了一下,又迅速低下了头,恭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