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不论我藏到哪里,他都找得到,真是怪事呀!”猫九命满腹狐疑。所以,他一走出茅房,就迫不及待地向东门夜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躲在这里?”
东门夜雨道:“你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猫九命道:“我知道,这里是巴山城,是你的居所,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我进这所院落之前,明明已经绕开了你的视线,又在西边的小路上故意留下了足迹,你应该往西去了才对,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并能准确找到我的藏身之处?我可实在想不明白,这所院子里有许多可以藏身的地方,例如那丛紫竹里,那株高大的梧桐树上,还有那一堆怪石后面,都比藏在茅房里隐蔽,你为什么不过去找一找?你有亲眼看到我躲到茅房里吗?真是奇怪!”
东门夜雨道:“一点都不奇怪。”
“难道……”猫九命突然瞪起他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你有透视眼?”
东门夜雨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道:“如果不跟你解释清楚,你是不是死都不会瞑目?”
猫九命暗想:“他果然想杀我。仔细想来,我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不过就是抓伤了臧图海的脸,坏了巴山城的规矩。之前无视这条规定的人并不在少数,但没有一个被杀的,他为什么只对我下杀手?是了,他看云天行冥顽不灵,不肯加入同天会,所以想杀鸡儆猴,以此来警告他,不要跟同天会作对。龟儿子,你要恐吓云天行,凭什么拿我开刀?碰上你这个不讲道理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罢罢罢,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强忍怒意,道:“是啊,你不说清楚,我就是死都不会瞑目的。”
“出来吧。”
东门夜雨话音刚落,便有一人从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滑了下来。
这人浑身上下都是灰褐色的,站在树下,好似与树干融为了一体,若不仔细观察,实难发现他的存在。
猫九命刚进到院子里的时候,有往树上瞅过一眼,但并没有发现异状,这时见一个大活人从树上下来,他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你……你一直都在树上?”猫九命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那人道:“从昨天晚上,我就在这里了。”
猫九命道:“我进到院子里的时候,你都看到了?”
那人道:“你还没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猫九命道:“我躲到茅房里,自然也被你看到了。”
那人道:“看得很清楚。”
猫九命在心内叫苦不迭,又转头向东门夜雨道:“像他这样的暗哨,巴山城内还有多少?”
东门夜雨道:“八百个总是有的。”
猫九命大叫道:“你休想唬我!你们巴山剑门总共都没有八百人!”
东门夜雨咳了两声,道:“最少还有一百个。”
猫九命心道:“怪不得无论我藏到哪里,他都找得到,原来这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东门夜雨见猫九命四下张望,心知他在寻找其他暗哨,便道:“你不必白费心思了,他们藏得很隐蔽,除了我们巴山剑门的几位主事,没人知道他们的确切位置。你若还想玩捉迷藏,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在巴山城内,你根本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