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人烈听说雪狮被盗,心下惊惶不已,急忙赶回住处,果然不见了雪狮踪影,又见负责照看雪狮的门徒趴在一旁石桌上,怎么叫都不应,裘人烈心头火起,过去将人提起,照脸“啪啪”打了两个耳光,那门徒悠悠转醒,道:“庄……庄主……”
裘人烈喝问道:“雪狮呢?”
那门徒转眼一瞧,不见了雪狮,心中暗暗叫苦,口里支吾道:“我……我不知道。”
裘人烈睁圆一双虎目,怒道:“我让你好生照看,你却在这里偷懒睡觉,如今雪狮不见了,你该当何罪?”
那门徒道:“庄主,你误会了,不是我偷懒,是有个人潜进来,把我给打晕了。”
裘人烈道:“打你的人是谁,可有看清楚?”
那门徒摇了摇头,道:“那人出手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
“猫九命长于身法,又会寻机,连臧图海都险些栽了,何况他一个不精武艺、专饲养殖的人。”裘人烈想到这里,又念及他这些年替自己照顾雪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好过分苛责,将人放下,安慰了几句,又匆匆赶回会馆,向东门夜雨道:“猫九命被你杀了,我的雪狮却又到哪里去了?”
东门夜雨拍着他宽厚的肩膀说道:“放心,放心,雪狮已被我救下,现正在北门外吃羊肉,等它吃饱了,自会有人把它送归原处。不过,裘人烈,我帮你把雪狮救下来,你就没什么表示?”
裘人烈打掉东门夜雨的手,转身离开。
“真是个野蛮的家伙!”
东门夜雨撇了撇嘴,又转向宋三郎和武英,朗声道:“猫九命狂妄自大,几次三番羞辱诸位会主,又无视巴山城的规定,逞凶伤人,已被我斩了,你二人有何话说?”
宋三郎痛失义弟,心中悲愤,正想拔刀与东门夜雨豁命,武英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小声劝道:“二哥不要冲动,东门剑主非是寻常人物,你与他豁命,难有胜算,还是先忍一忍吧。”
宋三郎咬了咬牙,道:“老九让人杀了,我这个做二哥的不替他报仇,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武英道:“九弟一向任性,无论去到哪里,总免不了要惹一身麻烦出来。大哥就是了解他的性情,才特意要我跟来,好生看顾,偏生我一来就病倒了,他没了约束,便由着性子胡闹。若在别处,闹也就闹了,有我们兄弟护着,没人敢把他怎么样。这里不同。来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巴蜀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背后都有势力支撑,九弟在他们面前耍性子,可没人会惯着他。如今他惹出事来,被东门剑主杀死,虽说有些意外,但仔细想来,却也在情理之中。二哥为了顾全义气,拔刀与东门剑主豁命,若赢了还好说,可要是输了,岂不白白搭进去一条性命?与‘巴蜀第一剑’豁命,二哥又有多少胜算呢?”
宋三郎紧紧握着刀柄,默不作声。
宋妈妈道:“我儿,你别丧气,八当家这么说,只是不想你意气用事,白白丢掉性命,你要理解他的一番良苦用心。”
宋三郎道:“娘,我知道老八是好心,可老九……老九……”
武英小声道:“二哥,你别心急,明日我就带着九弟的尸身回水寨,将此事告诉大哥。以大哥与九弟的交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怎么做,大哥一定会有所表示。现在的状况对我们不利,还是先咽下这口气,以待后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