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跖遭了重创,昏迷不醒,柳蕙一时着急,只顾啼哭,反倒忘了寻找通往崆峒派的暗道,经云行这一提醒,才如梦初醒,忙在屋里到处翻找起来。
却黑寡妇刚将柳跖抛给了柳蕙,离得最近的那两个黑袍鬼面人已杀到了,一个使刀,一个使剑,分从左右两边向黑寡妇夹攻过来。
黑寡妇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居然敢向我动手,活得不耐烦了吗?”
两人齐声道:“这是月大饶命令,我们不敢违抗,还请见谅。”
黑寡妇见他们两人出手无情,招招狠辣,冷哼一声,道:“我看你们是自己人,这才手下留情,谁知你们却这样不识好歹,罢了,罢了,不杀你们,难以服众。”把手一扬,一枚蚀骨碧影针飞出,透过鬼面具左眼洞,正钉在那使剑的左眼球上!
那使剑的也是个好手,中了暗器,双足一蹬,倒翻出两丈,只觉左眼如火烧一般疼痛,忙将蚀骨碧影针拔出,扔在地上,隔着鬼面具往左眼一摸,触手处火热难当,“啊”的叫了一声,跌入尸群中,惨叫迭起。
那使刀的见同伴如此惨状,呆了一呆,被黑寡妇抓住机会,用蛛丝给缠住,依旧丢入尸群中去了。
黑寡妇以雷霆手段解决掉这两个黑袍鬼面人,见来人越来越多,无心恋战,又担心柳跖的安危,忙向有暗道的那间廊房奔去。
到了近处,见云行在廊房外对付尸将,正想趁机蹿进去,云行眼疾身快,弃了尸将,先来截黑寡妇。
黑寡妇见他当面一剑刺来,剑意逼人,不敢大意,忙把身子向后一纵,踩着两个尸兵的头颅站住,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要救他,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云行见黑寡妇退开,一面去对付尸将,一面道:“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
黑寡妇道:“方才他冒死救我,我记他这份情,想借此机会还给他,从此两不相欠。你让我进去,我帮你救他性命。若再迟一刻,怕是性命不保。”
云行心想:“看她这副神情,不像是在谎。方才柳跖在她手里,她若有心害柳跖,有大把的机会动手。她既然肯将柳跖抛给柳蕙,自是存了救他的心思,而且连蜃楼的人都对她动手了,可见她不只是而已。”向黑寡妇道:“我可以放你进去,但你若敢趁机胡作非为,不论你是谁,逃到哪里,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
黑寡妇道:“你放心就是,我只想保住他的性命,还他这个人情,绝对不会有其他的心思。”
云行道:“最好如此。”
黑寡妇飞身掠入廊房内,见柳跖躺在床上不动,忙来床前察看,见柳跖呼吸十分微弱,心内有些担心。
“他擅这样重,又流了这么多血,按早该没命了才是,他居然还撑得住,可算是一个奇迹了。虽然是他出言不逊,冒犯了我,但方才他冒死来救我,实是一桩大恩德,且他伤成这样,也是因为我,我总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好歹还了他这份人情,从此两不相欠。”
见柳跖胸口伤处仍在流血,黑寡妇忙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放在一旁,慢慢替柳跖解衣。
柳蕙正在房内寻找暗道,找了半也没找到,一回头,见黑寡妇坐在床边解柳跖的衣裳,吃了一惊,叫道:“母老虎,你干什么?”飞步赶来,一爪抓住黑寡妇。
黑寡妇侧身躲过,一手拿住柳蕙手腕,道:“你先别恼,我不是要害他。”
柳蕙一脸怒容,冲黑寡妇叫道:“我哥变成这样,就是叫你害得,还你不是来害他。快离他远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黑寡妇道:“我看你面色苍白,话带喘,想是被尸毒影响到了,我这里正有几粒解毒丹,你先吃了,运功调息一会儿,不适症状自会退去,若再运功使力,等尸毒侵入心肺,可就麻烦了。”
柳蕙道:“你少拿这些话来唬我,我就是有些累了,才不是被什么尸毒影响到了。”罢,又一爪向黑寡妇抓去!
黑寡妇也伸手一抓,反把柳蕙的手腕给拿住了,道:“你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速度也慢了许多,还你没被尸毒影响到。也是你运气好,只是吸入了些许毒雾,若是被尸将咬到,我这解毒丹可就没一点效用了。”
柳蕙道:“母老虎,你少蒙我,我才没有被尸毒影响到,我就是有些累了。你快放了我,再离我哥远点,不然我叫哥哥进来杀了你。”
听柳蕙一口一个母老虎,黑寡妇心内有气,道:“看你是他妹子,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若换成是别人,定要你好看。”
柳蕙道:“母老虎,你真喜欢我哥啊!”
“胡!”黑寡妇神情有些激动,“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我救他只因他刚才救过我。我不想欠他人情。这次救他,就当还了他这份人情,从此各不相欠。”
柳蕙“啊”了一声,道:“刚才我还不确定,现在我十分确定了,母老虎,你真喜欢我哥啊!”
黑寡妇狠狠瞪了柳蕙一眼,道:“你再胡袄,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他妹子,定要你好看!”
柳蕙道:“你还赖!你老实,你是不是想把我哥救过来,再逼着他娶你?”
黑寡妇愣了愣,道:“我话里有这个意思吗?”
“怎么没有?”柳蕙哼了一声,“你心机这样深,能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未来的嫂子一定是温柔善良的,像你这样的母老虎,就算我哥要你,我也不依。”
黑寡妇忍无可忍,冲柳蕙叫道:“我哪里母老虎了?刚才是你哥惹我在先,我打他怎么了?你这妮子,什么都不懂,还净瞎胡想,要不是看你是他妹子,我打肿你这张嘴!”
“好啊,你凶我,还你不是母老虎!”柳蕙哼了一声,又道,“我未来的嫂子可不会凶我!”
黑寡妇一阵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