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老管家请到了庄园的房间里。
“这是安排好的客房,几位贵客就在这儿住下来吧,想必老爷也很希望同你们多玩一会儿。”
“宴会在三十分钟后开始,不要忘了来参加,如果不知道宴会的地址在哪,外面有仆人,喊他们一声,他们会带路。”
老管家还需要去处理宴会的具体事宜。
把他们带到休息的地方后,很快便离开了。
“那幅画有问题。”
老管家一离开,贪执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懈怠点头:“确实。”
“你也感受到了?”
贪执:“虽然我不怎麽懂画,不过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克洛的画技,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感觉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时间真的能把一个人改变的这麽彻底吗?”
懈怠:“或许吧,第一幅画的时候,我能从画里感受到温暖,明亮和希望。”
“他喜爱着画画本身。”
“後面的画,虽然画技逐渐高超,但是内心的那股喜爱之情也逐渐消退,用色上也从明亮的颜色,换成了暗沉的颜色。”
贪执看了一眼门外。
或许是今天的宴会,庄园里的人确实很忙碌。
偌大一个庄园,外面的仆人少之又少。
对於他们这些驭诡师来说,避过这些仆人的耳目,简直非常容易。
“走,我们再去看看那幅画。”
三人避开两个仆人的视线,重新返回了走廊那边。
贪执二话不说,直接上手,想要把这幅画从上面取下来。
想要知道它是不是属於克洛的艺术品,试一试便能知道。
他还想知道,除了这幅画算克洛的艺术品,其它幅画会不会也算?
如果算,那他们不就能轻松完成收集十个艺术品的通关条件了?
贪执把手放在了画框上,就要把它取下。
但,就在他的手接触到画框的一瞬间。
他整个人都被这幅画给吸了进去。
懈怠一惊,没有多想便抓住了贪执的衣服,於是,他也被吸了进去。
病看向了画下的一个标签,那儿贴着这幅画的名字:画中眼。
这幅画上,没有明确的展现出任何一双眼睛,但是,看向这幅画中的细节,又处处展现出眼这个主题来。
而且,站在这幅画前面,看久了后,会给人一种,身处在黑暗中,被黑暗中隐藏的无数只眼睛静静注视的错觉。
这幅画之所以价值如此昂贵恐怕也是如此。
画师的感情,已经透过画,表现给了观众,让观众彷佛身如其境一般。
想达到这个境界并不简单。
而能让他们这些驭诡师,都有此异常的感觉,说明这幅画有问题。
病静静的看着这幅画。
那窥视的目光越来越明显。
病伸出手,触摸了一下画,很快,他也被画吸了进去。
……
贪执和懈怠来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依旧是庄园。
不过,庄园现在竟然是白天。
“老爷。”
年轻了彷佛十几岁的管家出现在他们眼前。
而一位穿着华贵服饰,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手中撑着手杖,带着圆顶硬礼帽,留着两撇小胡须。
站在庄园的门口。
“管家,我要出去赴宴,这些天你看好克洛,让他多学一些知识,贵族礼仪方面也别落下。”
“我们家族的未来就全靠他了。”
“是,老爷,我一定会看好少爷的。”
管家目送他离开。
贪执看见他们像是看不到自己一样,便知道,或许他们只是在观看这个克洛的过去。
管家回到庄园里面。
贪执等人也跟了上去。
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真正看见克洛这个人。
克洛现在才十一二岁。
脸上却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冷漠与成熟。
他的前面摆着一个画架,这个时候,他用的色调就已经偏暗。
“少爷,要不要休息一下?”
管家一脸心疼的说道。
克洛摇了摇头:“父亲说,我在他回来之前,至少要完成十幅画,那些人非常喜欢我的画,有许多人都想要买。”
“父亲还说,我们家全靠我了,如果我画不出来,让那些贵族失望的话,那我们家的日子就不会好过了。”
管家看着克洛年纪这麽小,就如此懂事的模样,欣慰又有些心疼。
其实,在克洛没有展现他的天赋之前,他们家族不也一直这麽过来的吗?
不过是老爷,他一直在意自己商人的身份,想要通过各种渠道,晋升成为贵族。
而那些贵族最是排外,不管老爷怎麽努力,那些贵族都只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区区一个低贱的商人,怎麽能成为贵族?
老爷也是着了魔,发疯了一样去讨好那些贵族。
在克洛少爷出生,表露出了他的天赋后。
老爷就把主意打在了他的身上。
克洛生的极好,外貌随了他的母亲,长得好看又秀气,是那些贵族小姐们极喜欢的类型。
如果克洛有才能,加上他的外貌,以後培养的好了。
也不是不能娶一个贵族小姐,获得爵位,晋升为贵族的一员。
“老爷这次可能要十天才会回来,少爷你不需要这麽着急,你已经一天都没有休息了。”
克洛闻言,他拿着笔,继续在画上添加着色彩。
“没关系的。”
贪执看着克洛,克洛现在低垂着眼睛,看起来似乎有些失望,但是,眼中更多是一片冷漠。
看起来,他内心的想法,与他表达出来的并不一致。
这麽小的人,就会在可以陪同他长大丶心心念念着他丶照顾他的长辈面前,伪装自己了吗?
小小年纪就恐怖如斯。
贪执:“你说,他是不是心理变态了。”
“这麽小就要被逼着卖艺,时间长了,心理扭曲,最後变成了喜欢杀人的疯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懈怠:“他的天赋很好,要是能成为我们中的一员就好了。”
贪执摊手:“五大干部已齐,九难的位置也没有空缺,把他招进来,难道让他去当普通的成员吗?”
“这种有自己的性格和想法的人,恐怕不会愿意屈居於人下。”
换作是他,他也不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