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娇?
大约是不算。
非要这么说,他也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沈筠和他初中开始同班,高中分了文理科不同班但还是同寝室。
两人关系铁到同穿一条裤衩子。
他微表情他就晓得他上大上小。
此刻,他的表情出卖了他。
沈筠勾着他肩膀,把人连拖带拽地弄进电梯,输入楼层密码,电梯运行。
“咱这铁哥们关系,让我看看你未来老婆怎么了?”
未来老婆?
听着还挺舒服。
温淮颂不觉可查地嘴角挽起。
他没发觉,沈筠发现了。
熟悉就是好啊。
三言两语就让他松下戒备。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舅舅冒认你身份的事儿,就那样算了?”
别人不知道,沈筠可是知道的。
他休息的这段日子,虽然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兄弟事得关注。
他也没想到,温淮颂还是林嘉朗时期意外的救的姑娘,来头那么大。
那可是苏家唯一的女儿。
沈筠甚至不敢想,要是谁能娶到苏瓷,能有多幸福。
直接跨越阶层。
温淮颂看着电梯倒影的自己。
“你认为我是那种会就那么算的人?”
沈筠摇头。
“你不会,你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温淮颂想做,就有人为他动手。
“要是他那时和苏瓷订婚后,能好好对她,不朝三暮四……”
他说一半不说一半。
沈筠了解他,也被他弄的一头雾水。
“什么?”他凭直觉感觉事情不简单,“苏瓷晓得你是林嘉朗没?”
电梯停止运行,来到设定楼层。
“你进去问问,她知不知道我是林嘉朗不就完了?”
温淮颂说完,长腿迈出电梯,输入指纹进入家里。
沈筠赶忙跟上。
当他看到坐在客厅看电影的苏瓷,心头所有的疑惑,通通解除。
“所以,你们现在是……”
温淮颂把食材放在餐桌上,朝苏瓷解释及介绍。
“非要跟上来吃饭,我初高中同学,外交官沈筠。”
苏瓷在某次新闻联播见过他,晓得沈筠是外交部的。
他与温淮颂差不多年纪,能进去外交部当发言人,能力不俗。
只是他们是同学,叫她感到诧异。
世界可是真的小啊。
“苏小姐你好,我是沈筠,冒昧打扰。”
“苏瓷。”她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遇事不慌是本能。
“沈先生刚问我和他的关系?”
她挑眉看向温淮颂,“解释下?”
温淮颂煞有其事,清清嗓子,认真的不行。
“我以前是三儿啊。”说的还挺自豪。
沈筠一个头两个大,被他说的话当头一棒,完全摸不着头脑。
“你,三儿?”
温淮颂点头,“对啊,我三儿啊。”
“你是谁的三儿?”
他忽然醍醐灌顶。
“难道你是……”他看向苏瓷:“你的三儿?”
苏瓷给他鼓掌,“不愧是沈外交官,领悟能力就是强。”
沈筠此时脑子里像是被炸药给炸了。
“不是,你们怎么搞到一起的?”
“阿淮和你搞到一起的时候,你和姜溯还没有分开?”
姜溯是温淮颂的舅舅。
“你们那是……”
他下巴吓得合不上。
这俩人是真的敢啊。
“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哦。”
温淮颂道:“釉釉想要的人是林嘉朗,我才是林嘉朗不是?”
姜溯是假冒伪劣产品,他才是官方正品,能验货的那种。
“你还挺骄傲啊。”
沈筠头一回感觉自己思想过分腐朽。
今天也是被狠狠上了一堂感情课。
“阿筠,虽然名义上我是三儿,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挠挠头,一下想不起来。
苏瓷补充:“不被爱的,才是三儿。”
“对对对。”他眼波流转,“只要釉釉心里有我,我就是正宫。”
沈筠:“……”
他是不是正宫,他不清楚。
他现在脑子很乱。
“你染这一头金毛也是因为她?”
染出来当天,温淮颂罕见发了一条朋友圈。
当时一众好友都认为他是疯了。
好好的搞成金毛。
这会他是懂了。
什么毛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瓷喜欢。
温淮颂说是。
“你这种老光棍不会懂我。”
沈筠:“……”
谢邀,也不是那么想懂。
苏瓷回到沙发上坐下,“有问题问我,阿淮去做饭吧。”
温淮颂说行,与沈筠几个来回的眼神交流后,转身拎食材进厨房。
客厅里剩下沈筠和苏瓷。
沈筠很认真地看着苏瓷。
“苏小姐,你对阿淮是认真的吗?”
富家千金游戏人间太多。
温淮颂对感情非常认真。
他作为好兄弟,不想他受伤。
他们之间还有小时候的情谊在。
“沈先生,你看人不是很准吗?”苏瓷好整以暇,“你觉得呢?”
沈筠直言。
“我觉得你不认真。”
“你家世背景太强悍,已经是许多人高攀不起的程度。”
“你有绝对的资本游戏人间,或许阿淮也是你游戏的一环呢?”
苏瓷不否认。
“是,至少截止到目前,我没有婚姻的想法。”
“苏小姐不认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是在玩弄感情吗?”
苏瓷给说笑了。
“你可以问下当事人,他是否认为我在玩弄他的感情?”
“沈先生,请别用你男性的思维来质问我。”
“你们男性可以流连花丛,玩遍了之后找个安稳的人过日子,女性不行?”
“和你刚说的一样,我有绝对的资本可以玩,我为什么不玩。”
“你们统一的思维标准是什么?是女性必须宜家宜室好生养么?”
“还是你认为,女性唯一的价值,是相夫教子呢?”
“沈先生你应该很多女性同事,她们知道你的真实想法吗?”
苏瓷一句接着一句的逼问,将能站在发言人席位上舌/战群儒的沈筠逼的说不出半个字。
“苏小姐我并非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我和温淮颂之间不论是认真,还是逢场作戏,似乎对你没有关系吧?”
“而且,我的婚姻是我可以做主的?”
她质问他:“沈先生,你的婚姻你也不能做主吧?”
沈筠沉默。
他不能。
即便是跻身外交部当了发言人。
在婚姻大事上,他只能听从不能自作主张。
“所以啊,沈先生你和我不是一路人么?”
苏瓷看着他,眼底是凉薄。
若不是他是温淮颂的同学兼好友,他说出那番话那一刻,就被她丢出去了。
苏瓷活到今天,就连苏玉臻秦书婉这对亲生父母也未曾对她质问,他算什么东西?
沈筠同她道歉。
“抱歉苏小姐,是我唐突了,我向您道歉。”
苏瓷对他笑,“沈先生的道歉我是一定要接受的。”
“但我希望沈先生明白,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温淮颂,你是他的同学,我尊重你几分。”
打出生起没有受过起的苏小姐,今天已经很给面子了。
“还有,这种话对我说说就成,别对他说。”
她能原谅,温淮颂可不一定。
他们发展到今天这一步,还是他求来的。
沈筠自然明白。
温淮颂拿着锅铲出来,“在说什么呢?”
苏瓷莞尔一笑,“在说你的糗事。”
“我能有什么糗事?”
沈筠却道,“你自己不知道,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