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倒是不至于,就是有些忐忑不安。
程方秋平复好心情,开口问道:“什么时候啊?”
“约的晚上八点,家属楼这边有个电话室,就在一栋115号,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就出发。”周应淮见她缓过来了,就重新舀了一句饭菜递到她唇边。
反正迟早都有这么一遭,只不过是早晚问题,程方便点头应下了,还缠着周应淮问了很多他爸妈的喜好。
比如,喜欢什么类型的儿媳妇儿......
周应淮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才道:“我觉得他们会很喜欢你这样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程方秋暗暗翻了个白眼,觉得不用再在周应淮身上浪费时间了,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香饽饽。
跟他父母初次接触,表现得大方得体就好,长辈们应该都喜欢知书达理,懂事孝顺的,她尽量往这个方向靠,然后再见机行事,总不会出错。
而且仅仅只是打一个电话,不至于得罪人。
再说了,她和周应淮都领结婚证了,不管他们喜不喜欢她,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了,改变不了什么,喜欢最好,不喜欢也没关系,总归日后是她和周应淮过日子。
想通后,程方秋完全放松下来,安心享受周应淮的贴心喂饭,没一会儿就吃饱了,他等她吃好,才开始吃饭,然后收拾碗筷。
程方秋趴在枕头上看着他不厌其烦地来回跑,心里涌上一抹甜意,忍不住开口道:“淮哥,你对我真好。”
听见她的话,周应淮动作一顿,胸腔漫出几声笑,眉梢轻扬,“第一天知道啊?”
话是有些得瑟臭屁的,但是语气里却是浓浓的笑意。
程方秋嘿嘿一笑,赶紧顺着拍马屁:“哎呀,早就知道了,我真是捡到宝了,我就没见过谁家老公能比你还会宠老婆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简直是全能好男人。”
她故意嗲着声音,娇软的声线像是裹了蜜一样,让周应淮甜到了心坎里,他嘴角漾起浅浅弧度。
见他被她捧得心情不错,程方秋趁机伸出手揪住他的衣摆,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周应淮顺势弯腰,双手撑在床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倏然拉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软香暖玉,周应淮眸光微沉,心跳扑通扑通加快了跳动,喉结滚了滚,期待地盯着她的唇瓣,只是下一秒她说出来的话,却让他稍稍蹙起了眉。
“就是你能不能不要随地大小醋啊?”
“嗯?”周应淮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委屈,狭长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像是在问这话从何说起。
对上周应淮哀怨的眼神,程方秋赶紧双手勾上他的脖颈,怀里的被子因为她的抬手,而缓缓往下滑落,露出大半个香肩和浑圆。
白花花的软肉上全是各种齿痕和吻痕,看上去触目惊心,也格外暧昧。
周应淮看得眼热,但是想起刚刚给她除了药的事情,便主动伸出手拉起被子帮她遮了遮。
程方秋自然察觉到了他的动作,耳尖一红,但眼下她顾不得走没走光,一心只想好好跟周应淮讨论一下“吃醋”这个大问题。
她本来打算的是昨晚一回来就提,但是谁知道中间出了岔子………………
想到这儿,她耳尖更红了。
“昨天在琪琪他们家里,你是不是吃琪琪的醋了?”程方秋揪住周应淮的耳朵,拔高音量追问。
周应淮下意识就想反驳,可又觉得在她面前撒谎不太好,于是便沉默不语,只是用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她,薄唇微抿,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兽。
他生了一张好脸,稍微示弱,就能让人心软答应他的所有请求,程方秋差点儿就上了当,幸好早就做了心理建设,不然此时肯定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吃醋这件事可大可小,处理不好就像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某一天就将他们两之间的美好生活炸了个稀巴烂,她得趁早将其连根拔起。
程方秋做好决定,便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开口道:“周应淮,我不喜欢过度的占有欲,我是你老婆没错,但在此之前我是程方秋,我拥有自由交友的权力。”
闻言,周应淮一愣,然后解释道:“我没有干涉你的交友,我只是......”
说到这,他睫毛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将下面的话说了出来,“我只是想获得你更多的注意力,我不想有我在的时候,你的眼里装的是其他人。”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不可以。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想法有些偏激和自私,秋秋不会喜欢,可是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做出了相应的行为。
秋秋肯定是讨厌他了吧,所以才会………………
周应淮垂下眼眸,很多话到嘴边,可是却觉得怎么说都不对劲,他强压下心中的酸涩,用沙哑的声音轻声道:“秋秋,对不起。”
但是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到来,秋秋并没有发火,反而是捧起他的脸,强势地吻了上来,柔软的身体贴上他的身躯,舌尖在他唇上临摹,随后热烈地和他的纠缠在一起。
他瞳孔猛缩,搂住她的腰反客为主,咬住她的唇瓣,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贪恋地吸取着她的气息。
直到她气喘吁吁地推了推他,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这场由她主动开始的热吻。
程方秋的指尖滑过他棱角分明的脸颊,红唇娇艳欲滴,像是温室里盛开的玫瑰花,让人忍不住低头去采摘。
“傻瓜,你在我这儿是最特别的存在,其他人这辈子都不会超越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听懂我什么意思了吗?”
她的嗓音温柔似水,还带着刚亲热过的嘶哑,但是却莫名有股魔力,轻而易举就扫平了他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周应淮只觉得嗓音发干,愣愣地点头。
“听懂了就好,我还想睡一会儿,你一起吗?”
“我先去把碗洗了,等会儿再过来陪你睡。”
这个天气要是不及时洗碗,到了下午估计就要酸臭了,还会招一堆小虫,所以就算再想陪她现在睡一会儿,周应淮还是咬牙拒绝了。
更何况,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整个人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根本毫无睡意,他得单独待一会儿冷静冷静。
“那好吧。”程方秋便松开了他,重新躺回被子里,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了周应淮小心翼翼关上房门的轻微动静。
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得逞的表情。
男人嘛,好好沟通还不行,得配上美人计才是绝杀。
虽然不知道周应淮有没有认真听进去,会不会改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在外面吃醋,从而做出“幼稚”的行为了。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还喝醉了,程方秋这个午觉睡得格外沉,就连周应淮什么时候过来躺下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只感觉身旁凉风徐徐,像是有个人在帮她扇扇子,驱散了夏日的燥热。
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是夕阳西下,程方秋精神大好,难得缠着周应淮在床上亲了好久,才起床换衣服,出卧室门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阳台看她养的花。
“今天早上常彦安来的时候,我问过他了,他说刚栽种下去都这样,让我们不要浇太多水。”周应淮就和跟屁虫一样,她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程方秋点了点头,想到什么,一脸怀疑地说道:“他自己家的蔷薇花都变成那个样子了,他的话能信吗?”
她可没忘记昨天在常家院子里看见的那一片“萎靡不振”的蔷薇花。
“应该能信。”常彦安说起养花常识的时候头头是道,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
至于他家那些重新栽种回去的蔷薇花…………………
周应淮眸中闪过一丝晦涩,那两夫妻倒是有意思,一个先前那么舍不得,但现在却不管不顾,一个专门要回去,却任其自生自灭。
挺心狠的默契。
“那好吧。”程方秋撇了撇嘴,左右找不到更懂种花的人,姑且先信一信常彦安。
两人在家简单煮了个面,吃完后就直接去了电话室。
机械厂为了方便员工工作和生活,在家属楼区域专门设立了一个电话室,接打电话比邮局便宜,厂里很多人都会选择在这儿打,但这也导致了每次来打电话都需要排队。
好在这个点,电话室没什么人,应该能在八点的时候排上他们。
“坐一会儿。”周应淮拉着程方秋在椅子上坐下,她出门的时候抓了一把糖塞进兜里,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快尝尝,我们还没选定用哪款当喜糖呢。”
周应淮不太喜欢吃甜的,他随意从她掌心中挑了一个黄色包装的糖。
“怎么样?”
“玉米味的,还可以。”
程方秋知道指望不上他,便将所有糖塞进了兜里,这一动作,就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人的胳膊,她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坐在程方秋旁边的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姑娘,看上去也就十几岁,但却穿着厂里的统一工装,头发有些枯黄,扎成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
她原本正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被程方秋这么一碰,吓得慌张抬起头,露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秀气,算得上小家碧玉,可却因为脸上没多少肉,便显得那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格外大,甚至是有些人。
“对不起。”
汪月怡下意识地道歉,等反应过来后,又呐呐道:“没事。”
说完,她就重新垂下了头,下巴都快戳到衣领里面了。
程方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想到两人根本不认识,便止住了话头,偏头跟周应淮对视一眼,都有些懵愣。
这小姑娘成年了吗?而且看上去怎么这么唯唯诺诺的,一点儿都不像时下工人的自信朝气,要知道现在是家里如果能有一个当工人的,那可以说一家人都可以昂首挺胸走路。
1Eb......
当然,也有可能是性格的原因。
程方秋收起思绪,跟周应淮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商量着婚宴的细节,两人已经决定好要在国营饭店摆酒席了,现在只要把人邀请到位就行,其他的国营饭店都包了。
两人没聊多久,就轮到他们前面的人打电话了,也就是那个瘦小的小姑娘。
他们无意窥探别人的**,但是电话室就这么大,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与此同时,排在他们后面的两个人小声聊了起来,看样子是认识这小姑娘的。
“小汪同志她妈又问她要钱啊?”
“可不是嘛,每个月雷打不动,不给钱就上我们这儿闹,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
“心黑的婆娘真是不得好死,丈夫一死就带着家里所有家当改嫁了,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要,最后生了个病怏怏的儿子,吃药没钱了就想起还有个女儿了。”
“小汪同志她爸多好的一个人,哎,可惜了,要不是得急病走了,小汪同志何至于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程方秋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她捏住手里的糖纸,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忍住心里差点儿喷涌而出的怒火。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太多人不配为人父母,干出来的事情连畜生都不如。
“这个月不是刚给了你们二十五吗?我只留了吃饭的钱。”
小姑娘颤颤巍巍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低声啜泣起来,语气中含着无限的绝望和痛苦,“妈,你打电话过来除了钱,有关心过我一句吗?在这边我没有亲人了,求求你………………”
话音还没完全落下,电话就被人从那边挂断了,汪月怡愣愣地举着听筒,好半晌才放下,然后抹了一把眼泪,问了坐在柜台后面的管理员多少钱后,匆匆给了钱,就捂着脸跑了出去。
“真是造孽,小小年纪没了爹就够可怜了,还摊上个这样的妈。”
“瞧瞧瘦的,估计连饭都吃不饱了,她妈真是狠心,要我说小汪同志就是心太软了,要是强硬些......”
“说得容易,他们家就她一个了,不指望她妈后面生的那个弟弟,以后怎么嫁人?婆家还不得往死里磋磨她?忍一忍,等以后嫁人了就好了。”
程方秋听得火大,什么时候嫁人要指望所谓的弟弟了?简直是歪理!
她腾得一下站起来,冲着周应道:“你先去打电话,我出去透透气,马上回来。”
“好。”周应淮没有追问,只是看了一眼门外,就朝着打电话的柜台走去。
程方秋朝着小姑娘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这个时候天已经隐隐暗了下来,但还是能看得清路,她往前小跑了一段距离,没见到人,咬了咬下唇,正准备往回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旁的角落里传来一阵阵时有时无的抽噎声。
她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见房屋墙体和一棵大树后形成了一个隐蔽的小空间,而里面蹲着一个人,正是刚才那个小姑娘。
“别哭了。”
汪月怡没想到会有人出现在这儿,惊愕地从膝盖中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递在自己面前的手帕。
淡淡的香味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开来,莫名就止住了她哗哗流个不停的眼泪。
“为那种人哭不值得。”维持弯着腰的姿势太累,程方秋干脆学着她蹲了下来,然后想到什么,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就当我多管闲事吧,反正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你们家的具体情况,但是我知道爱别人的前提是先爱自己。”
说完,也不管她是何表情,程方秋从自己兜里掏出所有的糖,用手帕包好一股脑塞到她的手里。
这个时候汪月怡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把手里的东西推还回去,“我,我不能要,这太贵重了。”
“就当作我结婚请你吃喜糖了,收着吧。”程方秋没有接汪月怡递过来的东西,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往外面走去。
等出去后,程方秋回头,“大晚上的别在这儿喂蚊子了,哭够了就回家吧。”
汪月怡坐在一片黑暗中,怔怔地看着身处于亮光中的女人,温柔又恬静。
“谢谢。”
这声道谢终于说出口,可那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汪月怡低头看向手中五颜六色的糖果,冰凉的糖纸落在她指尖上却是无比滚烫,她缓慢地剥开一颗糖塞进嘴里,一股淡淡的甜意在舌尖蔓延开来。
她突然想起刚才那个姐姐说的话。
爱别人的前提是先爱自己。
*
程方秋赶回电话室的时候,排在他们后面的人已经不见了,里面只有周应淮一个人在,他站在柜台前正在跟那边说些什么,见她回来,微微一笑,然后冲她招了招手。
“她回来了,你们聊。”
程方秋清了清嗓子,然后从周应淮手中接过听筒,喊道:“爸,妈你们好。”
声音又甜,又自然,还带着一丝羞涩。
这个称呼是她跟周应淮商量之后喊的,虽然还没有见过面,但是毕竟都结婚了,要是喊伯父伯母不太合适,显得生分,还不如叫一声爸妈来得亲切。
就是有些许小尴尬。
好在那边的人似乎很高兴,先是一连串的笑声,然后才回道:“你好,你好。”
程方秋不由松了口气,她听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温婉又大气,估计就是周应淮的母亲了,她紧张地握紧了话筒,然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应淮,他正慵懒地倚靠在柜台边上,一脸笑意地看着她。
明明来之前她都想好了要怎么展开话题,但是关键时候嘴巴却掉链子了,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就在她着急的时候,那边率先开口了。
“应淮叫你秋秋,那我们跟着喊秋秋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对方比想象中的更好说话,更有礼貌,程方秋不自觉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秋秋,委屈你了。”刘苏荷叹了口气,“要不是京市这边实在走不开,我和老周肯定是要亲自来一趟的。”
“不委屈,我听应淮说了,爸妈的工作性质特殊,平时都没什么假期,我都理解的,再说了应淮他对我很好,我很满足。”程方秋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睛看了周应淮一眼。
漂亮的桃花眼像是带着钩子一样,轻而易举就勾走了他的心。
刘苏荷见程方秋这么懂事,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心里的愧疚更甚了,她跟一旁的周志宏对视一眼,然后更加放柔声音,“等你和应淮年底回京市了,爸妈会好好补偿你们的。”
话罢,也不等程方秋推拒,便继续说道:“应淮弟弟已经坐上来你们那儿的火车了,大概三天后到达,我让他来帮你们忙,不用客气,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这么快?程方秋一愣,然后在心里苦笑一声,使唤?谁敢使唤这位书中男主?怕是当祖宗供起来还差不多。
“那我们到时候去火车站接弟弟。”
刘苏荷应好,说完火车车次和到站时间,便又道:“我让他带了些东西过来,有给你们小两口的,还有给亲家的,秋秋,你帮我们跟亲家说声不好意思,礼数这么不周到,实在惭愧。”
做了一辈子体面人的刘苏荷和周志宏只觉得太对不起儿媳妇儿了,哪有小两口结婚,男方这边只出一个人帮忙的?但现实摆在这儿,实属无奈。
只能在物质方面进行补偿了。
等以后人来京市了,再好好尽心意。
刘苏荷自己越说越觉得没脸,匆匆在程方秋的配合下结束了这个话题后,就问起了婚宴的事情,听他们小两口都安排好了,便放下了心。
“你跟你爸聊一聊。”
没一会儿,那边换了一个男声,“秋秋,你好。”
威严的嗓音因为刻意放柔和的原因,显得有些别扭。
“爸,你好。”程方秋只要一想到电话那边的人是何等身份,她的一颗小心脏就止不住地乱跳起来,原本放松下来的身体也立马重新紧绷起来,就连脊背都挺直了。
两人的聊天一板一眼,像是上司在训话下属,没多久刘苏荷就听不下去了,一把挤开周志宏,重新占据了通话权。
“你爸他就是这样的性格,面冷心热,他其实可喜欢你了。”害怕程方秋误会,刘苏荷帮周志宏解释了两句。
程方秋笑了笑,表示自己明白。
“应淮的厨艺就是跟他爸学的,做饭可好吃了,我们家没有必须女人下厨的规矩,你可以多尝尝应淮做的菜,别惯着他。”
刘苏荷虽然觉得自己教子有方,但是不排除周应淮会在外面作威作福,所以这会儿便想给儿媳妇儿提个醒,暗示她可以使唤周应淮做家务。
程方秋干笑两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该是他别惯着她吧?
这几天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都是周应淮全包,洗衣做饭,扫地拖地,甚至还帮她洗澡,伺候她在床上刷牙洗脸……………
想到这儿,程方秋偏头朝着周应淮看去,就见他用手托住下巴,一双狭长深邃的眼眸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在好奇她会怎么回答一样。
“好,我明天就尝尝。”
话毕,就见周应淮挑起了一侧的眉毛,眼眸弯弯,染上了些许戏谑。
昧着良心说完这话的程方秋,本就心虚,现在更是恼羞成怒,脸颊爬上一丝红晕,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干脆伸出手遮住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