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徐琪琪好奇拉着程方秋往人群里走去。
只见正中央的空地上有两个人在拉拉扯扯,更准确的来说是一个中年妇女单方面拉着一个小姑娘不让她走,嘴里还在哭嚎着:“天杀的,你弟弟都病成那个样子了,你不管不问就算了,让你出点儿钱都不愿意。
“我都说了没钱。”小女生看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脸色涨得通红,但还是梗着脖子重复了一遍。
“放屁,你们厂这两天才发的工资,你居然还骗起你妈来了。”
田翠娥知道她脸皮薄,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在厂门口和她要钱,每次这样,她都会很快就把钱乖乖交出来。
“不管你说多少遍,我没钱就是没钱。”
小姑娘说完就准备走人,但是被人大力拖拽着,根本就走不了。
程方秋对这样的八卦不太感兴趣,刚想把徐琪琪叫走,就蓦然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儿眼熟,仔细一打量,终于想起了对方是谁。
这不就是她跟周父周母第一次打电话时,在电话室遇到的那个女生吗?
好像是叫汪月怡?
想起对方的悲惨遭遇,再结合现在的场景,程方秋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这是汪月怡那个吸血鬼母亲过来要钱来了!
想到这儿,程方秋偏过头在徐琪琪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者眉头一皱,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大家都给评评理,哪有她这样做闺女的,当初她爸死了,要不是我把工作给她留下,她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田翠娥一拍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再说了我问你要钱还不是为了给你亲弟弟治病,又不是去干别的。”
有不明真相的人看不下去了。
“好歹是你妈,又是你弟弟生病了,这多多少少还是要给点儿吧?”
“对啊,厂里前两天才发了工资,怎么可能今天就没钱了,我看你妈也挺可怜的,你爸又走了,她拉扯你们姐弟长大多不容易啊。”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不孝顺,等你老了,你孩子要是这样对你,你能好受吗?”
汪月怡被他们的话气得浑身发抖,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她,简直比田翠娥还不要脸!
可是她从小就是软绵的性子,这会儿让她舌战群雄,她有些开不了这个口。
但是想起当初让她下定决心摆脱田翠娥的话,她猛地闭上眼睛,咬牙吼道。
“我爸没死之前她就跟现在这个男人好上了,我爸一死,她就抛下我改嫁,生了这个所谓的弟弟,她走的时候一分钱都没给我留,要不是街坊邻居帮衬,我估计早就饿死了。
“工作也不是她留给我的,是厂里看不下去,指名我爸的工作只能让我接班,她想接班也接不了,想卖也卖不了。”
“我每个月的工资是三十二块钱,这些年她陆陆续续从我这儿拿走了六百零八元!自打我上班后,几乎所有的工资都给她了,我还不够孝顺吗?”
“她口口声声说是我妈,但除了要钱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过来看过我,关心过我。”
“说是给我所谓的弟弟治病,但是我前几天专门去看过,我那个弟弟可好得很,被养得白白胖胖的,哪像是要花那么多钱治病的人?比起他,我才更像是生病的人吧?”
一口气说完,汪月怡只觉得身心舒畅,这是她长这么大前所未有的感受,她不禁勾起唇角,缓缓睁开了眼睛。
众人一愣,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的隐情,顿时看向田翠娥的眼神都变了,更有认识月怡的人站了出来。
“要说可怜,我看这丫头才是最可怜的,没了爸,也相当于没了妈,你看她瘦的,全身上下都没二两肉,反观她这个妈,大盘子脸,大肚子,哪像是没钱的。
“我呸,偷人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要我说,虽然说是弟弟,但又不是同一个爸,她不出钱都没人说什么,更何况还出了六百多块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可不是嘛,我就没见过什么时候弟弟生病,全要当姐姐的出钱的。”
眼看风向一下子转变了,田翠娥慌了,眼珠子四处转动,最后落在汪月怡身上,这个死丫头啥时候胆子这么大了,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她顶嘴?
“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一个丫头片子,手里留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妈我是帮你保管着,等你以后结婚了,就还给你。”
说完这话,田翠娥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想到什么,又恢复了那理直气壮的模样,“你爸这一脉都没人了,除了我和你弟弟,你还能依靠谁?没有娘家撑腰,以后你在婆家能有好日子过?不得被欺负死?”
话毕,害怕汪月怡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田翠娥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汪月怡顿时疼得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一句。
眼看田翠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使阴招,等把人强行带到没人的地方还指不定会下什么样的毒手,程方秋看不下去,冷声开了口。
“这样的娘家有还不如没有,她以后的婆家欺负不欺负人,咱不知道,但是你这个当妈的倒是挺会欺负人的!她真是你亲闺女吗?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团结就是力量,我们都是机械厂的人,你一个外人跑我们地盘来欺负人,真当我们都是好欺负的吗?”
“大家伙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现在的人都讲究一致对外,一个厂是一个大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平时关上门来,闹出什么样的丑事都不为过,但是现在要是让一个外人欺负到自家人头上来了,那以后岂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
“就是,你把人放开,不然我们可叫保卫科的人来了。”
田翠娥一时之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视线在人群中扫视片刻,纠结之下,她恶狠狠地瞪向看上去最好拿捏的程方秋,“关你屁事,要你个丫头片子咸吃萝卜淡操心?”
“是不关我的事,但这年头都讲究学雷锋做好事,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了?”程方秋耸耸肩,微微一笑。
气得田翠娥直跳脚,不等她说话,就有人认出了程方秋。
“这不是周主管的媳妇儿吗?”
“嘿嘿,就是我。”
适时仗一仗周应淮的势,程方秋还是很得心应手的。
见她承认,其他人的心思都活络了起来,周主管最近可是厂里的红人,谁不想巴结一二?
可惜不光周主管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就连他在厂里唯一的家属程方秋也轻易见不着人,他们就算想攀关系,都找不到人,也找不到门道。
现在周主管的爱人就杵在这儿,他们当然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见她想帮汪月怡的忙,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开口讨伐起了田翠娥。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田翠娥被怼得面红脖子粗的时候,先前离开的徐琪琪带着调解员和保卫科的人来了。
这下田翠娥想不放开汪月怡都难。
汪月怡终于恢复了自由身,她立马逃离田翠娥的控制范围,等缓过来后,先是冲着大家鞠躬道谢,然后红着眼睛看向程方秋和徐琪琪,“谢谢。”
“不客气。”
见汪月怡显然是也认出她了,程方秋摆了摆手,视线扫过被保卫科的人控制住的田翠娥,最后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你这种情况最好是直接去找公安同志,把事情闹大,让他们再也不敢打着任何旗号问你要钱。”
阳光下,面前的女人穿着淡粉色的外套,墨黑长发随意扎成了一个麻花辫垂在胸前,精致的五官媚而不俗,皮肤光的照耀下更显得肤若凝脂。
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一如那天晚上像是天神下凡,给了她反抗的勇气。
汪月怡只觉得浑身都暖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坚毅,“我知道了,谢谢。”
瘦小的姑娘身板弯成九十度,让人光是看着就觉得不忍心。
这是吃了多少苦,才成了这副模样……………
但是能帮的她都帮了,剩下的事情还是要靠她自己。
调解员和保卫科的人开始驱散围观的人群,程方秋和徐琪琪顺势离开。
“真是活久见,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徐琪琪从程方秋嘴里听了个大概,气愤地咬牙道,“尽不到做父母的责任,就不要生孩子。”
这话程方秋很认可,附和了两句,想到什么,转而道:“我爹娘中秋的时候给我拿了一些土货,你提一些回去。
“啊?这怎么好意思。”徐琪琪眨了眨水润的大眼睛,故作娇羞。
程方秋看得好笑,拉着她往自己家走去。
阳台上花开得正艳,徐琪琪一进门就看见了,径直往阳台走去,惊呼道:“秋秋你们这花养得真好。
“都是周应淮照料的,我就偶尔浇浇水。”程方秋顺着她的话看了一眼,笑着说,“你喜欢的话,让你老公抽空从这儿搬一盆回去?”
说到这儿,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初程方秋想要蔷薇花,所以周应淮去常家挖花的事情。
现在身份倒是来了个调转。
“好啊。”徐琪琪大大方方应下,脸上再不见当时一提起常彦安前妻就一脸别扭的神情。
程方秋敏锐察觉到什么,试探性问道:“这次中秋假期,你们两个......”
闻言,徐琪琪清了清嗓子,眸中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真是什么都逃不过秋秋你的眼睛。”
听完徐琪琪和常彦安的爱恨纠葛,程方秋觉得有些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你看吧,一个误会就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我倒要看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做掰不开的蚌壳了?”
“不敢了,不敢了。”徐琪琪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程方秋失笑摇头,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袋子,往里面装着土货,有山木耳,霉豆腐,土鸡蛋,野山药…………………
全是丁夕梅和程保宽在乡下捣鼓的,纯天然,无添加,最是有营养。
“叔叔婶婶真是有心了。”徐琪琪从阳台回来,站在程方秋身边帮忙,“够了,够了,吃不了这么多,这些黄豆,山药,南瓜你们自己留着吃,强精强卵,有利于怀孕,还补气血。”
“啊?”程方秋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不禁有些懵愣。
室内就她们两个人,徐琪琪倒也不害臊,继续道:“都是我婆婆说的,我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吃好喝好,总没错。”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还有啊,你晚上和你家周应淮干那事的时候,记得在腰下面垫个枕头,结束后也别立马就洗。”
程方秋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耳尖不禁染上一丝薄红。
算起来她和周应淮好像也有好几天没有………………
自打她生病以来,两人都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再加上周应淮这段时间忙着将研究投入实操中,经常在客厅忙到大半夜才上床,所以两个人都难得没精力去折腾这事。
今天晚上倒是可以.......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程方秋摇了摇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然后说:“我和他都是随缘,要孩子这事不着急。”
“你婆家不催?“
徐琪琪听她这么说,有些诧异。
程方秋摇了摇头。
“真羡慕,我婆婆倒是也没有明面上,就是暗戳戳地拿话来催我。”徐琪琪瘪了瘪嘴,“不过,我自己也挺想要一个宝宝的,可惜肚子一直没什么动静。”
“孩子这事急不来。”程方秋将装好土货的袋子递给徐琪琪,后者伸出手接过,笑着应道:“嗯也是,可能缘分还没到吧。”
两人又聊了两句,程方秋将自行车借给徐琪琪,目送她下楼后,才关上门回家。
虽然她不急着要孩子,但是挺想……………
想到这儿,程方秋咽了咽口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还早,她要不要准备点儿什么?
毕竟女人一个总有那么几天特别渴望……………
男人。
而且她还有一个东西没送给周应淮,刚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送出去。
黄昏渐渐褪去,一群穿着工装的男人才从厂房里出来。
“周主管辛苦了。”
“大家都辛苦了。”
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各自骑着自行车回了家,路过食堂的时候,想到她应该已经在外面和徐琪琪吃了,周应淮就去里面吃了碗面,等吃饱喝足才回家。
刚进门,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四周静悄悄的,客厅没开灯,唯有卫生间和卧室的门缝里泄出来一缕暖黄的亮光。
放在平时的话,她如果在家,应该会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看书或者画设计图才对。
思及此,周应淮加快了换鞋的动作,试探性地开口喊了一句:“秋秋?”
换好拖鞋,他直接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还没走两步,就听到她有些慌乱的声音传来,“我在卫生间给你放了热水和衣服,你先洗漱吧。”
周应淮黑亮的眼珠微微一转,透出几分疑惑,他停住脚步,问道:“秋秋,你在干什么?”
“我刚洗完澡,在换衣服,你别进来。”这次她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冷静。
闻言,周应淮眸中的疑惑消散了些许,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工作时不可避免沾染上的机油,最终还是调转脚步去了卫生间。
地板上湿漉漉的,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
正如她所说,她刚洗完澡。
心中仅剩的纳闷被完全打消,周应淮随意将门关上,开始脱身上的衣服,洗到一半,余光不小心瞄到一旁架子上搭着的衣物,眸光倏然一凛。
薄荷浅绿的颜色,细细的两根带子,他的脑海中忍不住想象如果这挂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会有多么漂亮。
凸起的喉结滚了滚,他深吸一口气,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只是忍了这么多天,不争气的,还是缓缓站了起来。
长睫颤了颤,掩住瞳孔中一闪而过的狼狈,周应快速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然后套上一旁她准备的短裤,正准备穿睡衣的时候,四处找了找,却没有瞧见,估计是她忘记了。
他便打算先回房间把睡衣穿上,再回来把脏衣服洗干净。
想到这儿,他捞过毛巾搭在头上,一边擦拭着湿透的短发,一边往房间走去,站在门口,却发现门缝里先前亮着的光熄了,估计是她已经睡下了,他便没有敲门,径直打开门把手。
人刚往里面走了两步,就敏锐地发现床上并没有凸起的弧度,他黑眸一眯,刚要张口叫人,身后就快速逼近了一抹身影,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并没有出手阻止,紧接着脸上就多了一双小手。
柔软的掌心在他脸上摩挲了半晌才找到他的眼睛,然后一块布料代替她的手覆在上面,彻底挡住了他的视线。
视觉消失,让人一下子没了安全感,却让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
周应淮能清晰感知到她踮起脚尖在他脑后打着蝴蝶结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随着她的靠近,一股独属于她身上甜甜的香味飘过来,一点点往鼻子里钻,令人呼吸一重。
“秋秋。”
他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会毁了她的计划。
“嘘。”耳边传来她警告的低语,周应淮立马闭上嘴。
紧接着薄薄的内裤边缘被她的手指给勾住,他整个人浑身一僵,不等大脑反应过来,脚步已经顺着她的力道往前面走,转而被推倒在床沿边缘。
她松开手,顺着腹肌缓缓往上,最后落在他的喉结处。
“乖乖的,别动哦。”
周应淮躺在带着一丝凉气的被褥上,感觉身下有什么东西贴上了皮肤,软软的,湿湿的,他不知道是什么,正猜测着,可没多久整个人的思绪都被她的下一步给勾走了。
手腕和脚腕上缠上几圈布料,她竟是将他绑了起来。
周应淮一贯清冷淡定的神色不复存在,染上几分晦涩不明,他尝试性地动了动,可才刚有所动作,她就察觉到了,不满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胸膛。
只是一下,他就不敢再动。
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通过身体上的感官和周围????的响动来判断她的位置。
时间越长,他的呼吸就越紊乱,正当他忍不住嗫嚅了一下薄唇,想要再次开口时。
眼前用来遮挡的布料倏然消失。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朵娇艳欲滴的月季花,花瓣饱满,粉嫩有光泽,等他适应眼前无遮挡的情况后,那朵月季花也被人从眼前挪开,转而看到的是一片淡紫色光线下的妙曼身躯。
女人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怜,大红色的线条勉强包裹住柔软的两团,白色蕾丝流苏在小腹下面跳舞,让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起来。
等看清后,周应淮眼梢潋滟上一层薄红,脑海中的理智燃烧殆尽,他想去触碰,想去亲吻,却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秋秋,解开好不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嗓音已经变得如此嘶哑低沉,给矜贵的眉眼添了两分荒唐的旖旎。
程方秋跪坐在他的两侧,听见他的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精心准备的惊喜,怎么能就这样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结束了?
正想进行下一步,但是由于第一次裁剪布料做衣服,尺寸和针线做得不是很好,这会儿难免有些勒肉,一动就疼得慌。
她没忍住勾住胸前的布料调整了一下,只是下一秒,一颗就这么从布料里滑了出来,暴露在两人眼皮子底下,程方秋惊呼一声,连忙去捂,皮肤也因为羞涩而泛起了淡淡的粉红。
“......“
这次周应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恳求,显然已经快到隐忍的边缘。
其实不用他开口,程方秋都知道,因为贴在她腿侧的,存在感实在太强。
周应淮手腕动了动,眼看他力道大得要挣脱开她设下的束缚,情急之下,程方秋将手中的花拍在他脸上。
“不,不准动。”
柔软的花瓣擦过他的脸颊,衬得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越发妖冶。
男人抬起眼眸,瞳孔中蕴含的潮涌,瞧着竟是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深。
真不知道是她在刻意勾引他,还是他在勾引她。
程方秋见他终于不动了,这才从他脑袋旁边的枕头下方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
“中秋节礼物。”程方秋将盒子打开,“本来中秋节那天就想给你的,但是忘记了,这是我托琪琪的朋友在友谊商店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周应淮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瞧见了盒子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