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第77章
江美舒听到这话,脸色微微发红,她有些纳闷,“老梁,你什么时候学会油嘴滑舌了?“
她印象当中的老梁,嘴巴跟葫芦一样,向来是一板一眼的性子。
梁秋润,“这是实话实说。”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我们早些回去?明天一早六点的火车回首都。”
江美舒?了一声。
“不过,我还想在买这边的土特产,给南方带点。”
她看来看去,也不知道买啥,到最后买了沪市特产饼干铁皮罐,“就这个了。”
江美舒问了下价格,还蛮贵要八块钱。
不过,她现在是富婆,才不在乎八块钱呢。
她买饼干铁皮罐后,又买了一斤沪市特产的酥糖。想着婆婆比较爱美,又买了一盒上海牌雪花膏,本地产的听说质量好。
甚至连沈明英也有。
这也是江美舒如今腰包鼓了,才能够给人人都安排起来。
两人买了一堆的东西,回去后,竟然在招待所门口,遇到了何同志。
应该说是何同志特意在门口守着梁秋润的。
一看到他们回来,何同志顿时上前,笑容满面,“梁厂长,江同志,你们回来了。”
江美舒有了个猜测,但是不好说,她去看梁秋润。
梁秋润想了想,朝着何同志说,“进招待所说话,外面冷。”
何同志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脸色都冻的发白了,唇色也发紫。
何同志一听这话,顿时松口气,跟着一起进了招待所里面,招待所是有供暖的,一进来便很暖和。
进了屋内后,何同志还有几分拘束,思来想去他确实没有出路了。只能把希望都放在梁秋润身上了。
他便破釜沉舟,“梁厂长,我跑了沪市三个单位,只有一个单位肯接受我的私煤,所以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想和您在跑一次首都。”
这是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梁秋润的身上。
梁秋润想了想,“肉联厂这边需要的可能没那么多。”
“没关系能收多少都成。”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总不能我从陕省跑了半个月,连三吨煤都没卖出去,那我真是回去都没脸见人了。”
江美舒听到这话,眼睛滴溜溜地转。
显然在想办法,怎么把她姐和姐夫给拉进来,让他们也掺和一脚,而且还不违规的那种。
梁秋润抬手敲了下她脑门,轻飘飘的并不显重,“胡思乱想。”
老梁真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啊,连她在想什么都知道,这让江美舒瞬间闭嘴了。
她抿着唇,笑眯眯道,“我就是想想嘛。”
“等回去再说。”“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毕竟,江美舒是知道的,她姐一直想做媒的生意,但是这个东西太过紧俏,而且也太过危险,一直没有路子打通。只是,这下不有送上门的路子了?
她甚至恨不得现在就飞回首都才好。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江美舒就随着梁秋一起去了火车站,和他们一起离开的还有何同志。
一路上何同志都是满怀希望。
他这次出来几乎花掉了,黑山煤场三个月的对外开支了,跑这么远要是没把煤给卖出去。
他都不知道怎么回去,面对他的煤场厂长了。
想到这里,何同志越发打起了精神。
只是,趁着何同志离开去厕所的功夫,江美舒终于有了喘息的时间,她朝着梁秋润问道,“老梁,如果我想让我妹子,也参与这次的煤生意,你觉得有好办法吗?”
这种解决办法,她根本想不出来,所以索性丢给梁秋润来想好了。
梁秋润,“江江,煤不同于别的,家家户户都有供应证,每家每户都是定量。”
江美舒,“我知道呀,上次买白菜也是呀,每家每户的定量只有五十斤。”
“但是到最后,我们家。”她伸出两根大手指,“我家有这么多呢。”
“老梁,其实本质来看,它们是一样的。”
“都是限量供应不够,所以大家才想办法。”
“我们在严格来细分,白菜是投机倒把,煤炭是投机倒把,如果一切按照规则来,那家家户户的日子都是苦哈哈。”
这是实话。
只是,她发现梁秋这人太过有规矩,他的一切行为准则,都是按照世俗行为规则来的。
而江美舒这人,本质和江美兰是一样的,她们接受过后世的文化经济的洗礼,说是离经叛道也不为过。
因为在他们看来,这些计划经济,管控经济都是暂时的,而未来都会开放。
只是需要一个时间。
梁秋润听到江美舒这话,他微微眯着安静,“谁告诉你的这些?“
江美舒下意识道,“没人呀,就是我自己换算的呀。”
“难道不是吗?”
她还反问了一句,“只要我不碰黄赌毒,不碰盐,不碰烟,这些属于组织经营的东西。”
“然后小心点,给这一切冠上一个官方名头,那不就好了?”
她没有事业心,但是她姐姐有,而且上次的那次青菜生意,给江美舒打开了一条不一样的大门。
私人做买卖是投机倒把。
但是如果把私人的东西,卖给公家,那就是官方收购。
无非是一个名头,而江美舒要做的就是给,这件事安上一个名头。
梁秋润听完她这话,沉默了许久,久到江美舒以为,对方不会在开口的时候。
梁秋润却沉着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严肃。
“江江,以后这种事情不要说了。“
这是规劝。
她的脑子太过灵活了一些,是不被这个社会规则所接纳的,不,严格来说,是她的已经明白了这一切规则的运行。
并且来钻漏洞。
是个聪明的人,但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吃亏的就是聪明人。
江美舒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行吗?”
她喃喃。
梁秋润,“可以操作,但是不建议这么操作。”
“那如果你知道了,会举报我吗?”
梁秋润反问了一句,“我知道什么?”
这??
格局瞬间打开了。
江美舒也被梁秋这脑子,给弄的反应不过来了,好一会,她才默默的朝着梁秋润竖起大拇指。
“说什么呢?说这么高兴?”
何同志上完厕所过来了,特意捧脸问了一句。
在外面跑销售的就是这样,没有他们接不上的话,何同志便是。
江美舒笑了笑,“在想办法怎么帮何同志,拓宽销路。”
这话一落,何同志眼睛一亮,“有什么好办法吗?”
江美舒看了一眼梁秋润,梁秋润闭目养神去了,显然是当做不知道。
她便飞快地说了一句,“等你去首都了,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认识。”
何同志顿时期待了起来。
从沪市到首已经是下午一点了,他们到的时候,陈秘书已经开车在外面等着了。
显然是早已经知道梁秋润的行程了。
何同志本来还在犹豫,自己怎么搞的。
好在梁秋润减他了,“老何一起上车。
这下,何同志顿时高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领导,是送您回单位,还是先去取灯胡同?”
梁秋润,“先送江江回取灯胡同。“
“何同志,跟我一起去肉联厂,谈下煤炭的事情。”
这话一落,何同志兴奋地暖了一声,倒是江美舒没忍住抬头去看梁秋润。
梁秋润,“等肉联厂这边的事情弄完了,何同志就还给你。”
一听这话,江美舒眉开眼笑,“老梁,你真好。”
梁秋润看了她一眼,轻轻咳了一声,唇角浮着一抹笑,倒是没说话。
前头开车的陈秘书,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他们的互动。
只觉得两人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气氛好像不一样了,只是具体的却说不出来。
车子开到取灯胡同,江美舒提着袋子的衣服就下车,还不忘和梁秋润招手,“老梁,回头见。”
脆生生的声音,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露出了八颗牙齿,竟比那阳光还明媚了几分。
这让梁秋有些恍惚,他点头,等车子开走了以后。
何同志朝着梁秋润感慨道,“真是想不到,梁厂长你如今竟然娶了这么甜的一个姑娘。”
谁想到呢。
当初梁秋在黑省的时候,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明明那么温润的一个人。
可是就是没有任何桃色八卦在他身上。
提起江美舒,梁秋润的神色也温和了几分,“她是很甜,也很好。”
接着,话锋一转,提起了正事。
“何同志一会随着我去厂长办公室,陈秘书你去找下采购科的柯主任过来。
这是要忙大事了。
陈秘书立马答应了下来,“收到,领导。”
取灯胡同,江美舒下车后,提着大袋子一溜烟的往家里跑,她出门之前胡同的青石板路上,都还是厚厚的积雪。
这也才三天没回来,这路上的雪都化了不说,连带着路也干了,没了雨水和雪水,瞧着干净清朗了不少。
江美舒一回来。
胡同那晒太阳的邻居就跟着招呼,“江家丫头啊,你从沪市回来了?”
江美舒暖了一声,冲着大家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等她一走。
后面顿时炸开锅了。
“你们瞧着江家丫头刚拿的东西没?“
“好大一袋子呢,瞧着像是从沪市买回来的。”
“这嫁的好就是好啊,和梁厂长结婚,感觉整个江家的牌面都跟着起来了。
“以前江家那丫头,还穿破衣服呢。”
“这个我知道,我家大丫头不要的衣服,还给她了,她当时特别稀罕的捡了回去。”
“在看看江家丫头现在,都能去沪市买衣服了,我们家那个大丫啊,嫁了个人,遇到一家子吸血鬼,天天指望回娘家打秋风。”
“可没把我气死。”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还是人江美兰命好。”
“一挑挑个最好的不说,还嫁给了梁厂长,这工作工资体面,真是样样都有。”
“你们就不好奇江家丫头,去沪市买了什么东西回来?“
“走走走,一起去看看。”
江美舒回家后王丽梅,又是老样子,还在糊火柴盒,她听到动静,立马抬头看过来,惊喜,“美舒,你回来了?”
江美舒点头,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妈,给你带了一盒雪花膏,你去试下看怎么样?”
“还有一斤酥糖,这个你看着分,一会我给我姐送一些过去。”
“那个饼干铁皮罐,这个是给南方的,谁都不能动。”
王丽梅,“你这孩子怎么出去了一趟,什么东西都往回买。”她拿起大包小包的东西,“这得糟践多少钱啊?”
江美舒振振有词,“那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
她把自己的那份东西,特意放在了她卧室,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还有两盒雪花膏,这是给江美兰和梁母带的礼物。雪花膏一共就买了三盒。
知道闺女如今这是气了起来,但是王丽梅瞧着还是心疼。
“妈,你别心疼了,花都花了,这会心疼也晚了。”
“你把那个酥糖记得给我姑,也送一份过去,让她甜甜嘴。”
王丽梅暖了一声,有些吃味,“就知道惦记你姑。”
江美舒,“我更惦记你好吗?给你买的可是雪花膏。”
这话说的王丽梅心里顿时舒坦了起来,“你这是什么?”
她拿起羊绒大衣的袋子看了看,一看到她妈黑乎乎的指头,江美舒眉心一跳,“这是结婚当天穿的羊绒大衣,妈,别弄脏了,快快快给我挂起来。”
这说的,王丽梅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糊完火柴盒,一手黏糊糊,“你这丫头,看你这般珍惜,这衣服怕是不便宜吧?”
江美舒比划了下手,一根指头。
“十块钱?”
“一百。”
这话一说,王丽梅破音了都,“啥?一件衣服一百块?你是钱多的烧的慌啊,你花一百块买一件衣服?”
这声音实在是没压住,以至于外面过来凑热闹的邻居,都跟着听了去。
大家纷纷交换了一个眼色,不出半天功夫,江美舒跟着梁厂长一起去沪市置办结婚行头,买了一件一百块的衣服,就跟着飞出了大杂院。
江美舒真是恨不得去捂着她妈的嘴啊,但是晚了,她急的跺脚,“妈妈妈,那么大声做什么啊?”
“小点声。”
王丽梅也反应过来了,“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真是个死丫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花一百块买个衣服,你穿上能当天仙啊?”
江美舒扬着下巴,叉着腰,“我穿着这件衣服就是天仙。’
“老梁说的!”
骄傲坏了。
真是把王丽梅看的又气又笑,“看吧你能的,瞧瞧梁厂长都把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江美舒嘿嘿笑,“不和你说了。”
“妈,帮我把这件衣服挂起来啊。”她随手了一兜的酥糖,又装了一盒雪花膏,“我去找姐谈正事去了。”
“家里的东西,你看着安排,当然,除了南方的饼干盒。”
王丽梅嗳了一声,看着闺女风风火火的出去,“一天到晚的,也不知道忙啥,忙的不着家。”
江美舒一走,八卦的邻居顿时涌了进来,“丽梅啊,我刚听说你闺女买了件一百块的衣服?“
“拿出来给我们大家伙儿瞧瞧呗,也算是开开眼。”
王丽梅才不愿意呢,就那雪白的大衣,她摸了下都怕给弄脏了,更别说给大家看了,这要是给他们看了,一人摸一指头,到最后白大衣变黑大衣了。
那结婚的当天,她闺女可怎么穿?
王丽梅一口拒绝的干脆,“孩子结婚当天穿的,到时候你们都能看到,这会我就不拿出来了。”
这一
大家没看到衣服,倒是有些失望,王丽梅难得大方了一次,抓了一把上海酥糖递给大家,“一人分两个,也算是我家闺女的心意。”
“上海的特产酥糖,大家都甜甜嘴。”
这也是家里的条件,眼看着好起来,要是换成三个月前的王丽梅,说她会把家里的糖果分出去,打死她都不相信的。
这下,原先还失望的众人,顿时开心了几分,“我们就当提前吃喜糖了。”
“不过,你家美兰定的几号结婚啊?“
“这个月二十八号。”
王丽梅这话一落,就有人在掰着指头算了,“哟,那不就是后天了?”
“今儿的都二十六号了呢?”
王丽梅点头,“谁说不是呢?不然这俩孩子也不会,火急火燎的跑一趟沪市去置办结婚的行头了。”
“到时候我闺女结婚那天,请你们喝喜酒。”
沈家,江美舒小跑着过去,在屋内不觉得冷,这一跑到巷子里面,冷风一个劲的往身上的皮肉里面钻。
她冷的打哆嗦,一直到了沈家,进了屋这才觉得身上暖和了几分。
“干娘。”
她一喊,沈母就知道她是来找谁的,“你在等等,她还没回来,约摸着也就这半个小时了。”
江美舒暖了一声,其实说是半个小时,也就是十分钟左右,江美兰就从外面回来了,沈战烈在旁边推着小车。
听到车轱辘压青石板的声,江美舒忙跑了出去,也没说话,就是站在门口,冲着江美兰笑。
她笑的干净又纯粹,还带着几分温暖。
这让江美兰怔了下,只觉得在外面一天的疲惫都跟着消散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忙跑上前拉着江美舒的手问。
江美舒咧着一口小麦牙,“刚回来。”
“找你商量点事,咱们单独说?”
江美兰暖了一声,去看沈战烈,“你把车子上的东西都收拾下来,把明天的猪下水也要清洗出来,夜里妈和银屏要来炖卤水。”
沈战烈暖了一声,冲着江美舒憨憨地笑了笑,他这人生的膀大腰圆,像是山上的草莽,凶神恶煞。
这让江美舒忍不住被吓了一跳,哪怕是见过沈战烈不止一次,她却还是会被吓着。
瞧着自家妹妹被吓着了,江美兰瞪了一眼沈战烈,沈战烈也委屈啊,他跟大姨子示好啊。
怎么又把对方给吓着了。
他只能委屈巴巴的,推着车子去了天井处清洗。
小棚子内虽然不大,将将进去一个人,就把屋子给塞满了,但是胜在干净,地上干净到连个头发丝都没有,床上也是被单都是整整齐齐的,不带一丝褶皱子。
江美舒在心里叹口气,提起来了正事,“姐,你之前是不是想做煤炭的生意?”
提起这个,江美兰脸上难得带着一抹愁绪,“是有这件事,但是煤炭不像是青菜这些物资,实在是太过紧俏了一些,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我原先是想着让你姐夫,去一趟省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种人家,想出去并不容易。”
首先要工作证明,就这一条,就把江美兰和沈战烈给拦在门外了。
他们去陕省,哪里来的工作证明,这明明是为了投机倒把的生意去的。
江美舒,“我这边认识了一个陕省的人,而且他手里,或者说是他们公社煤场,还有多余的煤炭可以出售。”
这话一说,江美兰的眼睛顿时亮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江美兰,“他叫什么?”
“何秋生。”
这话一落,江美兰唰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他叫什么?”
扶着江美舒的肩膀,就差剧烈摇晃了。
“何秋生呀。”江美舒仔细回忆了下,“是叫这个名字,我应该没喊错,我之前听老梁体过。”
江美兰在听到这个名字后,整个人都跟着亢奋了起来,“你听我说。”
她看了一眼小棚子外面,确认没有人偷听后,她这才朝着江美舒低声道,“上辈子陕省出了个煤炭大王。”
“对方就叫何秋生。”
“据说他富可敌国,人送外号,何半国。”
这话一落,江美舒下意识道,“不能吧?”
她仔细回忆了下,“我认识的那个何同志,很是萎靡,态度也很低,甚至开玩笑起来,还问我减江嫂子。
“你说他未来会富可敌国?”
这江美舒怎么有些不信啊?
江美兰,“就是他,我上辈子在报纸和电视上看到过他。”
“不过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应该有六十多岁了,瞧着快七十了,精神抖擞,富态逼人。”
江美舒还是很难把那个谈笑风生,小心翼翼的何同志,和后世的何半国联系起来。
“这样吧,姐,等他先和老梁见面之后,你和他见一面,到时候他是不是未来的何半国,你就知道了。”
江美兰有些激动,“如果是他的话,这次机会。”她攥着拳头,“我一定要抓住了!“
江美舒泼了她一盆冷水,“没那么容易的,老梁和我说过,现在煤炭属于限购,而且还是紧俏资源,你如何把公家的东西,变成私人的?姐,你要知道这可和上次,卖给百货大楼的青菜不一样,那个是私对公,这一次却是公对私。”
“你想过一旦东窗事发的后果吗?”
这一
江美兰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需要一个搭桥,一个把我私转公的桥。”
“你让我想想。”
如果只是公对私,那她就是一百条命都不够用的。
江美舒点头,跟着一块想办法,“可以从沈明英二嫂那想办法吗?”
毕竟,沈明英算是百货大楼的人,如果通过她的手,把蜂窝煤给弄出去,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也没那么大的风险。
江美兰摇头,“这个不好弄。”
“你要知道上次青菜能够这样,那是因为青菜的货源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所以我们能在原本的基础上,每一斤提价一座三起来,但是这次不一样,煤炭不在我们手里,对方完全可以略过,我们去找沈明英。毕竟,百货大楼可比我们靠谱也安全多
江美舒咬着指甲,她想事就是容易这样,好半晌,“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这次也能把煤炭,当做自己手里的货源呢?”
“什么?”
江美兰冷不丁的没跟上江美舒的节奏。
“我是说,如果把何秋生,掌握在我们的手里。”
“我们在拿着他手里的煤炭去和沈明英二嫂谈。”
“你觉得这样如何?“
这话一落,江美兰的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你是说我们当个中间人?“
“但是,梁秋润不是已经把何秋生,喊到了厂里面吗?那梁秋润既然能和何秋生合作,那沈明英肯定就知道了。”
“她为什么不直接通过,梁秋去和何秋生合作??“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
江美舒咬着指甲,粉色圆润的指甲都被她咬秃了去,“我想想,你让我想想。”
“如果、”她断断续续道,“我能让梁秋这边闭嘴呢?“
这??
空气中瞬间安静了下去。
江美兰,“如何闭嘴?”
江美舒试探道,“美人计?“
I“......“
江美兰“......”
江美兰看着妹妹那一副纯真的样子,她噗嗤一笑,“还美人计,我看是梁秋润对你用美男计还差不多。”
真是了解江美舒的性子。
江美舒可好色了,可喜欢着长得漂亮的男人了。
而梁秋润恰巧是那个,长得比较漂亮的男人。
“那你说怎么办?”江美舒有些为难,“怎么样才能把何秋生据为己有?”
真是的,在外面处处碰壁的何秋生,到了他们这里反而成了香饽饽了。
江美兰也没法子,“要不就按照你说的,死马当活马医,看下梁秋润会不会同意你用的美人计。”
这下,轮到江美舒傻眼了,要知道她之前就是随口一说而已。
“我去试探下梁秋润的口风。”
“回来在和你说。”
“不过,姐,你有钱吗?煤炭可不是青菜,若是这比生意能成的话,可要大笔投资的。”
江美兰,“有,我这边最少能凑五百出来。”
做生意赚的,外加之前的陪嫁,她也给算进去了。
“如果真做成这笔买卖,到时候可能要你这边在投一笔,我们还是按照原本的分红模式,按照投资钱的比例来。”
“等第一次生意过关后,后面我们就可以用前面的货款来抵账。”
江美舒都可以,她想了想,“我要去打探下老梁和何秋生,那边的消息才行。”
“我去凑钱,最好是越多越好。”
煤炭是个大生意,若是能吃下来,只需要一次,她手里的活钱就会发生很大的变化。
江美舒暖了一声,“那我去老梁探探底。”
临走前,她将这次去沪市带的礼物留下来,“给你买了一盒雪花膏,试下好用不好用。”
又从兜里面掏了掏,掏了一包的酥糖回来。
“打牙祭。”
留下这些东西后,根本不去看江美兰是什么脸色,转头就跑没影了。
江美兰看着床铺上的东西,她喃喃道,“妹妹。”
她感觉自己欠对方的越来越多了。
两人分头行动。
江美兰去凑钱了,江美舒则是带着礼物上门,等着上门的时候,这才惊觉。
她竟然忘记给梁锐带礼物了,真是失策。
看来她的心里,是真没有梁说这个大儿子的。
不过好在梁说还没放学,她索性先去了隔壁,把给梁母带的雪花膏送了出去,转头才来等梁秋润。
梁母不放心她,便跟着她一起来到了隔壁。
两人有个伴,也不算是无聊,而且梁家有电视机,梁母让王同志升了一炉子的炭火,和江美舒一起看电视,烤炭火,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江美舒和梁母一直等到四点多,梁秋这才到家,只是他进来后,看到睡在椅子上的江美舒。
梁秋润顿时愣了下,“江江,你怎么在这里?”
江美舒伸了一个懒腰,“找你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梁秋润看到她这样,心里立马便有了个猜测,“是为了那个煤炭吗?”
江美舒嗳了一声,有些心虚,“老梁,你真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
梁秋润看着她冻的发白的脸,心里有一股隐隐的火气,他强压着脾气,低声问她,“你记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吗?”
“啊?”
江美舒愣了下。
梁秋润绷紧下颌线,重复问道,“你记得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吗?”
江美舒下意识道,“当然记得,不是后天吗?”
“是啊,后天结婚,我以为你大晚上上门找我商量结婚的事情,没想到你问的却是煤炭一
“江江,在你心里是结婚重要,还是煤炭重要?”
江美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