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戚之星吃了早餐在书房处理明天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搁在桌面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她一看是未备注的号码,站起身顺手接通,朝一侧落地窗边走去:“喂,你好。”
是警方的电话。
确实也没什么悬念,她一边听着一边被落地窗旁边书架上的一水金融相关书籍吸引,单手搭在柜格边。
对面警察叔叔说的和她猜测的大相径庭。
朝她泼硫酸的人是古嘉阳老婆的司机,一直喜欢着她,古嘉阳对戎小姐的冷淡也一直被他看在眼里,而他也知道戎小姐其实很喜欢古嘉阳。
在某天喝醉的晚上,司机接她回家听到她哭诉古嘉阳心里只有前女友,竟然要和她离婚,还将手机里从古嘉阳那儿偷过来的戚之星的照片给他看,问他她哪里比她好,漂亮吗?那如果她没有这张脸,古嘉阳是不是就不会对她那么念念不忘了?
司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痛苦,也默默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利用休息的时间跟踪过照片里的女人,得知她住在四季路别墅,认为这种女人肯定是又勾搭上了哪个有钱人。
果然让他蹲到她坐在一辆宾利从里面出来,便一路跟了过去,直到跟到火锅店找到了机会下手。
买硫酸的路上他还给小姐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过了今晚就不用担心那个女人了会威胁到她了。
当时戎小姐接电话的时候,古嘉阳也在场,家里的司机手机会被安定位方便监管,意识到不对,古嘉阳立即查看了定位,赶了过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戚之星。
电话那头说:“这件事儿我们也为古太太做了笔录,醉酒后她完全断了片,不记得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而他的司机也承认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没有人指使他………………”
戚之星道了谢,挂断电话后暗自叹了口气,这世上总有一厢情愿的爱,可是偏执到不惜毁了自己和别人,又何必呢。
感慨的情绪去的很快,戚之星将手机搁在柜子上,伸手去够上面那本初版已绝版的全英外汇指南,踮着脚尖,勾着手指,怎么都差一点儿。
她打算拖个凳子过来,腰上被紧实的胳膊蓦地一环,双脚霎时离了地。
猝不及防地失去地心引力,心脏跟着向上一悬,戚之星惊得倒吸了一口气。
随即闻到了身后熟悉的奇楠香调,垂眸看见横在腹部的胳膊和隔着灰色布料也能感受到那不容小觑的力量感,整个人愣住忘了自己本来要干什么。
耳后是男人玩味又暧昧的低笑:“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
你、在、开、什、么、黄、腔?
“流氓。”戚之星羞恼地踢着腿,伸手去拍腰腹部的胳膊:“你你,你放我下来。”
腰上一松,脚心落地,心也跟着搁了回去。
一转身,男人的两条胳膊一左一右地搭在了她身后的书柜上,人俯身向前,将她完全禁锢在了他与书柜之间。
顾启与戚之星的视线平行交织,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开口却又有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抱你拿书你不拿,你也不动不说话,这不以为你喜欢被人这么抱着。”
他还学她结巴,打破沙锅问到底:“我我,我怎么就流氓了?”
戚之星定定地瞧着顾启,这一双开车能上高速的眼睛,加上他刚才说那话的语气。
她敢肯定,这狗男人绝对不是他说的这个意思。
可是,要是她想的那个意思的话。
你又不行,瞎撩拨个什么劲。
算了,也不能伤你自尊心。
她缓缓沉了口气:“谁让你走路没声音的。”
“是你自己垫个脚尖在那儿跳芭蕾,怎么还怪我走路没声音。”
顾启手肘弯曲,往前凑得更近,压着声音故作委屈:“谁家老婆这么不讲理。”
戚之星一听没忍住,扑哧一笑。
顾启觑她一眼:“笑什么笑,说话。”
就是在逼她,戚之星逆反心理又蹭蹭上来了,摇摇头坚决不开口。
顾启笑眼里划过一丝危险的信号,伴随着俊眉一挑:“不说是吧。”
戚之星见状暗道不好,格外识时务者为俊杰地举了白旗:“你家的你家的。”
“哦。”顾启散漫地拖长尾音,“既然是我家的......”
没说完,低头就含住了近在咫尺的唇瓣。
戚之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都认输了,这臭流氓还有另一套方案。
不愧是LY的总裁,为达目的方案遍地,不择手段,滴水不漏。
下唇一个吃痛,被咬到的唇肉又被男人的舌尖轻轻刮过,从唇上延续到耳廓,围着神经线连接到后背,激起一片酥麻。
“你走神了,老婆。”
戚之星的心脏像摇晃着的汽水滋滋冒着气泡,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膨胀。
与之相反的是,溢在顾启唇间的声音轻柔的像温煮的牛奶,带着甜香。
“你分明就是耍赖。”
“这怎么能叫耍赖呢。”顾启小火慢炖般抿着姑娘的唇瓣,淡笑的声线比刚才哑了不少,“我亲我老婆,合情,合理,合法。”
说完,小火慢炖在他单手找住姑娘纤腰贴近怀里,在呼吸变重的同时变得急火快炒起来。
唇上口允口及的温热在快速升温,辗转再度交换,戚之星的神思也在渐渐分崩离析,双手不自觉地揽住了顾启的后颈,居然有些上瘾的在他探舌过来时,主动启齿相迎。
本还留有空隙的胸膛被柔车严丝合缝的贴紧。
就这一刹那间,顾后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在疯狂向下,朝一处涌去,心脏却因为姑娘的主动靠近而被喜悦盈满。
“进步了。”他声音哑的不像样,却还欠欠地调侃,“我老婆终于学会投怀送抱了。”
戚之星一听,只感觉发软的身体又烫了一个度。
她睁开湿漉漉的眼睛,不偏不倚地对上顾启像是预判好了等在那儿捕捉她的笑眼。
深咖色的瞳色暗的发黑,好似在无底洞里卷着的漩涡,又像是在深黑难测的断崖谷欠海翻滚,情潮的浪花拍进了她的眼中。
戚之星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在他唇上用力一咬,再松嘴。
看到被她明显咬出牙印的地方,满意地松开勾着他后颈的手。
虽然是事实,但她也不会承认:“并没有。”
顾启一直搁在书柜上的那只手捏住姑娘缩回去的手,又一只一只放回到自己的后颈,大手扣着她巴掌大的脸侧,虎口卡在红的像宝石似的耳垂处揉了揉。
“好好好。”他宠溺地哄着她,“是我投怀送抱。”
戚之星嘟了下水光饱满的红唇,是无意识的撒娇口吻:“本来就是你,每次都骗我,大骗子。”
顾启一瞬不瞬地瞧着眼前的姑娘,从最开始那个总是您啊您的,说话做事永远在斟酌着恰不恰当,合不合适,好不好还的姑娘,有在慢慢变回她原本的模样。
就像一朵从小生长在温室里明媚灿烂的花,有着能将黯淡无光的地方赋予鲜亮的能量。
可是后来,它被人偷走,遗落在悬崖边。
它没有选择自身自灭,而是在更强劲的风暴里努力存活下去。
没有好的土壤,养分,全凭心情不定的雨水落下,小了不够存活,大了会被淹没。
然后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尘埃掩盖下,变得垂头丧气,忘了自己本身的颜色。
而有一天,它终于在奄奄一息时被找到,重回温室,在花匠的精心浇灌下找到了丢失的灵魂,将养分慢慢注入到根茎叶瓣蕊。
它不但慢慢恢复了往昔风采,更有了对抗过风暴更强大的生命力,定会开出比原来更艳丽瞩目的色彩。
他笑了,那双卷着情绪纷繁却明显高兴的桃花眼,让戚之星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
我在骂你啊,你还笑?
你是受虐狂吗?
刚刚接吻的暧昧气息稍稍散了一些,戚之星想起之前那通电话,觉得还是有必要同顾启说一下。
“对了,我刚才接到了警方的电话。”
顾启抱着戚之星没动,眼睛若有似无地在落她被他亲红的唇瓣上:“嗯,怎么说?”
“就和我猜测的大差不差………………”
戚之星说起正事来条理逻辑都非常清晰,并且在顾启这儿当秘书,学会了如何快速有效不累赘的阐述一件事儿。
“......唯一没想到的是我以为他是被指使,原来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主意。”
顾启听完以后得出一个结论,原来还有比他还恋爱脑的人。
好在眼前的姑娘没事儿,不然他自己可能都控制不了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原则上这件事儿他要算到古嘉阳头上,但又因为他的姑娘平安无事,也应该谢谢他。
只要他别再骚扰戚之星,那在他这儿就算两清了。
戚之星看着顾启,居然难得不发表意见,不由得问:“想什么呢?”
顾启理了理姑娘耳边被他刚才弄乱的长发,视线对着她:“确实得教你点儿防身术,打不过至少躲得过。”
戚之星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
虽然她会一点儿,也就是对付赵良俊那几招防狼术,真遇到会的人就不太好使了。
顾启笑了笑,勾着她最后一缕发丝到而后,顺势穿进她后脑勺的乌发里,扣住往前带。
“再亲会儿?”
明明是问,但强势的动作却没给人留有拒绝的余地,错开鼻峰缠着戚之星的呼吸,堵住了她刚要开口的嘴。
“唔...”
也正好给他创造了闯进去的良好条件,一路畅通无阻地缠住那条湿车欠的小舌,裹绕搅刮。
拉出丝来交换方向,他收紧在那盈盈一握腰间的那只手,在腰侧的线条向上滑过去,轻松掐在了车欠峰下的肋骨,不轻不重逗弄似的捏了一下。
后颈因为姑娘被他那一下捏的轻鸣一声的同时,被指甲陷进去挠了挠,没什么力度但又仿佛是火柴划在火柴盒上,擦出了滚烫的火焰。
戚之星被顾后转身带到了书桌的椅子上,他坐在上面,她随着他下仰自然跨坐在他的腿上。
他从她的唇上移开吻到了她的耳廓,炽热两瓣落在了侧颈,感受到他貌似抿起了那块的皮肉,有些微妙的刺挠。
大脑已经彻底停止了转动,至于断断续续的呼吸在仿佛过电的头皮上不间断地战栗。
浑身不但滚烫发麻,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不知道是哪里在发痒发颤,像是乱成一锅粥的心跳,又像是尾椎末梢神经,还像是蜷缩的脚趾找不到落脚点的空虚。
顾启的呼吸重到像是压在了她身上,让她感觉自己仿若要失去重心摔了下去。
戚之星软着双腿往前挪了挪,没挪两下,感觉有块石头挡住了她的去路。
混沌迷离了少许,她腾地瞪大了眼睛,浑身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僵住一动不动。
埋在戚之星颈窝的顾启很明显察觉到了她瞬间的老僧入定,抬起头来对上她这双缓缓落了下去,明明蒙了一层水雾还是难掩难以置信的眼睛。
顾启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暗自滚了下紧涩的喉咙。
书房里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两人的眼睛同时定在了他裤子布料上明显被撑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