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我正打算带儿子出门,突然冲进来四五个劫修,我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就被人打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经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密室了,密室内只有我和儿子。”
“他们把我们母子关了两日,除了送饭送水,便没有人进入过地下密室。”
“那些劫修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之中,看不清面容,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景玉一边哭哭啼啼的诉说着,衡丞一边在心中分析。
劫修抓了景玉母子之後,没有逼问任何信息,由此不难看出,劫修在绑架之前,就预谋好了一切。
劫修知道他和景玉母子的关系,也知道他是御兽宗长老的身份。
这次针对景玉母子的绑架,就是冲着他来的。
是他让景玉母子,遭受了这无妄之灾。
这让衡丞心中,对景玉和孩子,又多了一份愧疚。
“那你是怎麽被放出来的?”
景玉道,“具体过程我也不太清楚。”
“我的只记得,突然有个黑衣劫修进入密室,将我打晕,等我再次醒来,就已经回到了小院之中。”
“孩子还在他们手中,郎君,你快想想办法,把孩子救出来吧。”
衡丞心中暗自分析:从他把灵石交给许正,到返回家中,前後不过一刻多钟的时间。
劫修带着一个活人,不管用何种方式,应该都走不远,也就是说,密室应该不会距离太远,大概率就在坊市之内。
不过,要在坊市中找出一间地下密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衡丞道,“一刻多钟前,我见到了一名劫修,但应该只是个小喽啰,只有练气三层的修为,他从我手中索要了一万灵石,他们这才将你放出来的。”
景玉突然变得有些激动,止住了哭声,抓住衡丞的手道。
“那郎君有没有在这名劫修身上动手脚,留下如灵识印记之类的东西,我们顺着印记就能找到劫修所在了。”
衡丞摇摇头,“我没有动手脚,他们威胁,若敢留印记,就要杀掉你们母子,我实在不敢赌。”
景玉闻言,内心涌起一股兴奋。
她和许正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接下来,她只需拖住衡丞,给许正争取时间,远离坊市。
然後,她再找机会离开就行。
景玉再度失声痛哭。
“那儿子怎麽办,他可只有三岁啊,那些劫修会不会虐待他;他见不到我,会害怕成什麽样子。”
景玉哭得是梨花带雨,将一名担忧孩子安危的母亲,演绎得淋漓尽致。
衡丞一边安抚着景玉,将景玉扶回房内休养,一边思考着该如何救出儿子。
当他将景玉扶到床上躺好,走出房门,打算找坊市中,相熟的同门相助时,浑然没有发觉,
房内的景玉,藏在被褥下的手中,握着一枚传讯玉简。
衡丞刚走出院门,就看到院门的石阶上,放着一封书信。
书信内容是:写信者首先表明身份,并不是劫修同夥,但知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若衡丞想救孩子,晚上子时,带着十五株银角草,十瓶兽锦丹,独自到坊市西面三百里外的一座黑岩石山;自会将绑架事宜全盘告知衡丞。
书信上还隐约透露,整件事情,都是衡丞熟识所为。
将手中书信震成碎片,衡丞变得有些犹豫不定。
他本来打算去坊市执法队求助,执法队的一名筑基长老,跟他有几分交情,他打算向那名长老求助,先查一查坊市内的地下密室。
但看到信上所言,此事乃是他熟识之人所为,他又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金屋藏娇这件事,也不是什麽光彩之事,而且需要瞒着道侣,自然不可能大肆宣扬,知道的人不多。
但知晓此事的人中,就有这名坊市执法队的筑基长老,筑基长老曾在坊市撞到过,衡丞和景玉母子,一家三口共同出行。
思索一阵后,他还是决定按照原计划进行。
一名筑基後期的执法长老,贪图区区一万灵石,而绑架一对弱小母子,着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但是,衡丞显然高估了他与那名王姓筑基长老的交情。
在衡丞见到王长老,表明来意之後。对方告诉他,要调查整个坊市地下密室,几乎不可能。
整个坊市占地数十里,有无数的院落和房屋,不少的散修为了保住自身秘密,都挖了地下密室,要一一查探,难如登天。
而且,动用大量人力搜查地下密室,很容易被劫修察觉,定会转移孩子。
对方劝衡丞,最好从其他方向入手调查。
王长老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一时想不到其他办法的衡丞,厚着脸向他借点人手,想重点调查东区附近的地下密室,也被王长老无情拒绝,还说什麽私事不能妄动公器。
见王长老推三阻四,衡丞也就只能就此作罢。
求助无果,衡丞只能将希望寄托到,出门时捡到的那封书信上。
他对书信上的内容,并不相信,他认为,多半是劫修索取灵物的又一计谋。
深思熟虑之後,他决定去会一会写信之人。
是夜,衡丞如约来到,书信上所述的黑岩石山。
石山不高,只有数百米,其上光秃秃的,很容易辨认。
衡丞刚到石山,就看到石山山脚,走出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正是乔装而来的宋文。
游走在外围监视的乌甲蛊,确定方圆十几里,没有其他修士埋伏,他才出来见衡丞的。
见到宋文的打扮,衡丞当即厉声喝道,“藏头露尾,看来你和劫修是一夥的。”
也不怪衡丞武断,宋文的装束,正好和景玉编造的劫修打扮,如出一辙。
宋文不禁有些愕然,自己怎麽就成了劫修了?
他急忙道,“道友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什麽劫修,而且,你孩子被绑架一事,也根本没有什麽劫修。”
"休要狡辩,你就是和我接头之人所言的,筑基期的劫修老大吧。"
话音一落,衡丞便一拍腰间灵兽袋,一头形似大蛤蟆的灵兽蹦了出来。
蛤蟆体长超过七尺,四肢着地,背上长着数十个拳头大小的肉瘤,不断有黄色烟气,从肉瘤中冒出,显然那烟气是剧毒之物。
“道友,你可要想清楚,一旦动手,你便没有可能得知孩子的下落。”
“你...”
见宋文用孩子威胁,衡丞硬生生停下了动作。
“你信上所言,不是与劫修一夥的,那你如何能自证?”
“我为何要自证?此事本就与我无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此事根本不是什麽劫修所为,是你那小妾,勾结奸夫所为。”
说话之时,宋文脸上不由挂起戏谑笑意。
“一派胡言!”
也许是宋文奚落的语气,刺痛了衡丞的身为男人的自尊,也许是对景玉的怜爱,不容他人污蔑。
衡丞突然变得勃然大怒。
“拿下你,我就不相信你不说出孩子的下落。”
衡丞心中想法是,只要擒下此人,以此人自身性命威胁,自然就能得知孩子下落。
蛤蟆刚一出现,便张口吐出一条肉红色的大舌头,舌头上布满无数倒刺,像是一柄粗大的狼牙棒一般。
舌头彷佛可以无限延长,如同离弦箭矢,直奔宋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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