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蛇蜿蜒探到眼前,然後被一面无形的墙壁所阻拦,沈自在的面前开了一座道之门户,下一瞬两条冰蛇就化作无数冰屑,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裹挟,朝着慕容燕倒卷而回。
“挑衅是要付出代价的。”
沈自在站起身子,那身道袍轻轻摇晃,下一瞬竟然是紧随冰屑之後出现在了慕容燕的面前,滔天妖气澎湃而出,一动之间,彷佛绝世凶煞苏醒开来。
寒雾被硬生生打退,地面的冰霜也是出现一道道裂痕,慕容燕的目光一沉,此时此刻他竟是有一种面对千军万马的强力错觉。
散拳成掌,雷光被握在手里,摧毁了迎面而来的冰屑,只是尚未落到沈自在的身上就被那股子浓烈至极的妖气隔绝在外。
慕容燕神情冰冷,四周的温度开始以极快的速度下降,不过就在此时,丝丝白雾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说是雾气,其实更像是烟尘。
慕容燕神情微微一动,手上动作停止下来,四周异象恢复原貌,再看身前,那本来已经近在咫尺的沈自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回到了原地,道袍笼罩身体,整个人就好像始终站在那里不曾动过一样,前一刻的滔天妖气,也随之尽数归於平静。
烟尘凝聚,李子冀出现在了慕容燕面前。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看见李子冀出现未必有人能够立刻认出来,可在这山外山,所有人基本上都是立刻就认出了李子冀。
佛子微微一笑。
站在他身後的佛门罗汉以及金刚僧人不怒却是眉头紧皱,他们在这里也等了李子冀许久时间,今日总算是等到了。
“他就是李子冀?”纯阳宗周贵惊疑不定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李子冀,他甚至都没有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
常无求微微点头:“不会错了,隐入尘烟,必定是李子冀无疑。”
既然李子冀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那二师兄?
常无求有些担心,转头却发现肖西北正朝着他们二人缓步走过来,气息平和,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肖西北道:“我与他还未交手。”
常无求稍稍放心,周贵确实在心里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将个人感情放在宗门荣辱之上,这是周贵所无法容忍的,哪怕对方是天资卓越的二师兄也不行。
慕容燕看着出现在面前的李子冀,他从淮城离开一直到儒山沿路想要找到李子冀,运气不好始终没有碰见,只不过现在并不是什麽叙旧的好时机,所以他也就没有多言,只是与李子冀对视一眼后就退到了後面。
朝一侧走开几步,与崔玉言保持距离。
崔玉言摸不着头脑,心想我也没得罪你,这是何意?
“我身上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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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想和愚蠢的人走的太近。”
崔玉言知道慕容燕是在嘲笑他先前的那件事,眼皮一抖,说不出话来,只能抬头看着李子冀,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全都放过去。
李子冀在看着沈自在。
他刚刚感受到了那股浓烈至极的妖气,知道那是北海十二宫之一鬼妖一族的气息,传说中鬼妖一族侍奉北海之主,气息平和中正,被称之为神侍,後来犯错惹怒北海之主,受到大惩罚,因此鬼妖一族全都因为强烈的怨气而滋生出更加强烈的妖气。
这当然只是记载在杂谈之上的传说,当不得真,但鬼妖一族的妖气之强,却的确不是假的,无论是北海还是妖国,世上所有的妖族当中,都找不到同境界比鬼妖一族妖气更加浓郁的妖类。
这妖气是鬼妖一族的倚仗,可攻可守,用处多且大,可以说鬼妖一族的本领十分,七分都在妖气之上。
这也是慕容燕先前阻挡那般艰难的原因。
和鬼妖战斗,必须要万分小心,提防对方神鬼莫测的手段,更别说沈自在还加㣉道门修行了一段时间,神通必定更为强大。
沈自在也在看着李子冀。
他没有见过李子冀,但当人站在面前之时,偏偏就能认得出来。
“你就是李子冀?”
烟尘还未完全消散,李子冀踩碎了地面尚未化去的冰屑,微微点头:“我就是李子冀。”
沈自在忽然笑了起来,无神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锋芒毕露,一股锐利的气息瞬间席卷开来,所过之处让得围观之人全都不停倒退。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到底能等到谁,看到佛子的时候我有些兴趣,却也有些失望,因为佛子不会杀人。”沈自在整理着身上的道袍,尽量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道士:“直到现在你出现在这里,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一直要等的人就是你。”
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说不清道不明,你天天在路上走,遇见很多人,可你并不知道自己要等的是谁,慢慢就会觉得孤独,烦躁。
可当那个人真正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你们之间甚至不需要交谈,你就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已经出现了。
沈自在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着,他抿了抿嘴唇,抬起双手将披散的头发束在一起:“我出身北海鬼妖一族,同代够资格与我较量者不足二三,后我被逐出鬼妖一族,却也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天地广阔,於是我加㣉了道门。”
“道门知晓我出身北海,却并不介意,只是在道门修行太过於循规蹈矩,我不适合。”
说到这里,沈自在的声音顿了一瞬,而後才道:“被道门逐出之後,境界由四境跌落三境,这反倒让我更加清晰的认识到了所谓修行究竟为何物,今天我站在山外山,与观圣卷无关,我只是想告诉北海与道门一件事,驱逐我,并没什麽,但驱逐我,是他们做过最错误的事情。”
听着他的话,李子冀微微摇头:“我本以为你会意识到什麽,没想到到最後你仍旧是执念在被驱逐这件事情上。”
他右手虚握,折渊剑自虚空之中中缓缓抽出:“我对你和北海以及道门之间的恩怨并不感兴趣,对我来说,你只是拦在我面前的一个人。”
“所以我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
“打倒你,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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