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以往的百年大祭每次都只能在圣钟上刻下一个名字,而这一次,却刻下了两个,并且李子冀的名字还是圣皇亲自写上去的。
那一刻,石台上每个人都变了脸色。
就连皇后裙边的火焰,似乎都翻腾了一瞬。
圣皇的这个举动意味着什麽,代表的含义有多重,哪怕是再愚蠢,再如何没脑子的人都能够感受得到。
圣朝疆域内的无数人也都是愣愣的看着夜空苍穹上的大字,今夜会怎麽样没人知道,但明天天亮之後,李子冀这个名字,将会真正的,深刻烙印在天下每一个人的心底。
能与圣皇的名字一同刻在圣锺之上,就单单只是这个殊荣,就足以让无数人眼馋。
“来之前,你还没和我说过陛下会这麽做。”
小院里,李子冀帮已经睡着的果果盖好被子,走到外面对着顾春秋说道。
怜月公主也站在院子里,她同样听见了那声钟响,看见了苍穹上的那两个名字,那一刻她心头的震撼同样无以复加,也深深涌上了一股无力感。
并非是替自己,而是替庆苍国。
先是扶摇台,再是落凤峡救自己,现在又是桃锺祭,天底下那些大人物们对圣朝接二连三的试探都在眼看就要成功的时候被生生掐灭。
而这,都是因为三千院,因为这个刚刚从遂宁来到长安不足两个月的青年。
怜月并不知道什麽叫做命中注定,可在认识李子冀之後,她似乎对於明白了那是什麽意思。
尤其是在刚刚听说了李子冀的名字并非是他自己刻上去的,而是圣皇亲自刻画,放眼整个世界,又有几个人值得圣皇多看一眼?
之前哪怕许多人心知肚明庆苍国纳贡一事与皇后暗地里有关,这麽关键的时刻,圣皇却连面都没有露出来,没人知道这位帝王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麽。
顾春秋满脸无辜:“陛下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够猜得到的,说实话,我现在心里比你还要奇怪。”
谁也不曾想到,也不敢想圣皇竟然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李子冀也不认为顾春秋会知道这件事,也许只是圣皇临时起意也说不定:“我以後修行起来,不会每次都下雨吧?”
刚开始两次生出异象还会觉得了不起,可若是次数多了,反而会变得麻烦。
顾春秋摇摇头,解释道:“你之所以会生出异象,那是因为本命种子诞生的缘故,你应该清楚,修行者又被称之为修道者,所谓道,乃是世界上一切存在生存和依仗的规律,它是一种超越性,无限性,绝对性的存在,对於道,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领悟和概念。”
“没办法具体形容,更像是一种思想,而本命种子,就是道的具象提现,也正因为如此,在凝练本命种子之後才算是真正踏足修行路,才算是一名修道者。”
“而凝练本命种子的过程便是具体化【道】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你会与世界本源产生感应联系,所以才会生出异象。”
“如今你已经踏足了初境,本命种子便是世界本源的衍生,再修炼时候,自然就不会引起那麽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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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慰了两句,顾春秋又围着李子冀绕圈打量了起来,啧啧称奇:“不过说句老实话,我还真就想不通你到底有什麽特殊之处,竟然能够引动异象,要知道就连我当初修行的时候也没弄出来这麽大的动静过。”
李子冀不知道原因,想必也没人知道原因,或许的确是天赋异禀。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努力就能成功的事情一定不是大事情,天赋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的天赋,并将其发挥出来,只是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自由决定自己的一切。
好在李子冀的确可以决定自己要做什麽。
“国运有什麽作用?”
李子冀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和之前并没有什麽不同。
顾春秋讥讽道:“别看了,等你境界再高点自然就能感受到不同,通俗来讲国运相当於全方位的增幅,你的修行速度会提升,身体素质会提升,实力也会提升,如果冥冥之中的命运真的存在,那麽你的运气也会变好。”
“当然,这些都建立在圣朝国运昌隆的前提下,若是圣朝明日国运衰落,那国运对你的辅佐虽然不会起反效果,好处却也微乎其微。”
李子冀点了点头,他有不少想问的问题,其中最想问的就是自己在太极殿与皇后对视的那一眼,那一眼中自己看见了许多千奇百怪的画面,於是便询问了顾春秋。
顾春秋在太极殿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异常,现在听完李子冀的描述后脸上也并没有出现什麽惊讶之色。
“很多事情我没办法和你解释的太清楚,并非是这里面有什麽顾忌,只是你对於修行上的事情了解太少,明天天亮你就去三千院,接下来的两个月都要在藏书阁里看书,除此之外什麽都不要想。”
“皇后的境界已经在五境之上,到了那种程度本身就已经无限接近道,她并非是有意要对你做什麽,而是她所处的道无意识对你产生了影响,你所看到的那些画面代表着什麽我也不清楚,但对你的身体的确是没有任何危害的。”
“五境之上?”
李子冀一怔:“那是什麽境界?”
顾春秋摇了摇头:“不可说。”
院子里被打扫的很乾净,石磨一旁还堆着个小雪人,看得出来应该是怜月带着果果一起堆好的。
顾春秋起身打算离去,只是走了两步之後又忽然停了下来,转身侧着脸看向李子冀,认真道:“那盘棋之後或许天下人只是听说你,可陛下举起你的手之後,天下人都会盯着你,这世间大势,你踏进来,就再也不会有退路。”
怜月站在一旁像是透明人,不说话也不参与。
李子冀抬头与顾春秋对视着,良久后忽然笑道:“我早已经踏进来了,不是吗?”
生产队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