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冀本就天赋近妖,得顾春秋教导,拥有道归一,道门秘术,无定印,隐入尘烟等世间一等一的强大神通秘术。
以身化剑**强大足以媲美三境巅峰的修道者,领悟三卷一,学会二卷七融会贯通,得颜先生传授桃李春风,在观圣卷焚香节中心境得到升华,剑意之纯粹强大远超同辈同境。
观圣卷结束得儒山先辈读书人所赐浩然气,焚香节结束得佛门第一菩萨所赐金身。
李子冀早已经站在了三境巅峰,他甚至随时可以入四境,只在於想与不想。
他当然足够强大,他当然也配得上这份强大。
“李子冀。”
卫族四位四境执事来到了祖祠门前,目光不善近乎阴沉的看着他。
的确,如果不是顾忌圣朝的背景,他们甚至都不会让李子冀进入卫府的大门。
李子冀看着他们,淡淡道:“有事?”
他当然知道这四人是来做什麽的,但他毫不在乎,无论是语气还是目光都足够漠视。
李子冀不仅仅只是一个出色的後辈修道者,他还有汝南县侯的身份,圣皇亲封,论起地位足以与大修行者平等对话,所以他可以在面对大修行者的时候保持尊敬,但这些大修行者绝不能因此倚老卖老。
何况还是几个第四境的修道者。
“我是卫族执事卫铜,李公子不能进入祖祠。”
四人之中年纪最长的一位上前一步,对着李子冀开口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做派,说着看似和气的话,但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极为不善,不过也算有进步,最起码比一开始少了份倨傲。
李子冀道:“据我所知,每逢卫族族人死去,都允许开启祖祠,将死去族人埋葬进入祖陵,这是卫族数千年来不变的规矩。”
四境执事卫铜沉声道:“卫族的规矩,只适用於卫族人。”
李子冀看着他:“卫执事的意思是,我不是卫族人,所以没资格进入祖祠,还是说卫酒徒不是卫族人?”
卫铜冷冷道:“你和卫酒徒都不是卫族人。”
既然都不是,那当然都不能进入祖祠。
又是一样的话,李子冀实在是不想再听,也不想再多说,但他还是要多说一句:“你们代表不了卫族本身。”
卫铜冷笑道:“素闻李公子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然会说出这样愚蠢的话,我乃卫族执事,上面还有卫族长老以及族长,我们难道不能代表卫族?”
李子冀摇了摇头:“不能,你们只是掌权者,代表不了卫族本身,就像假如有一天圣朝朝堂上的官员们全都死了,圣朝百姓依然还是圣朝百姓,圣朝是属於每一个人的,同样,卫族也是属於每一个卫族人的,你们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将卫酒徒逐出卫族,但你们只能将他逐出这座卫城,改变不了他身上流淌着卫族血脉的事实。”
“卫酒徒也从来不会在意你们这群掌权者,他看重的只是卫族本身。”
卫铜眉头紧锁,目光愈发阴沉:“诡辩,争论这些毫无意义,总之祖祠不得轻开,我们也绝不会允许你打开祖祠大门。”
他们既然已经来了,那就已经做好了强行阻止的准备。
李子冀看着他:“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卫铜淡淡道:“李公子一定进不去。”
他很笃定,因为在场四位卫族执事,四位第四境的修道者,要拦住李子冀很简单,很轻易。
李子冀望着四人脸上的冷意和眼底始终弥漫的傲慢,他忽然笑了起来,将卫酒徒的剑拿在手里:“我与卫酒徒相处时间很短,但君子之交,惺惺相惜,他的事我一定会帮忙,何况还是顾春秋托付於我,所以今天这扇门我一定要进去,你们拦不住我。”
“我道武双修,方位变化,修行天下最难的身法神通隐㣉尘烟,所以如果你们想拦住我,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杀了我。”
李子冀的脸上带着让人胆寒的笑容,那双平静的眸子闪烁着几乎绝对的冰冷。
他看着卫铜,看着这四位卫族执事,认真道:“我认为你们不敢杀我。”
卫铜本就难看的脸色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扭曲起来,因为愤怒,因为震惊,因为恐惧。
李子冀现在就站在祖祠门前,走上十二阶石台就能够推开那扇门,他迈步走了上去,依然走得很慢:“从走进长安城,加㣉三千院修行至今,我很少去主动挑衅人,我也从未做过特别不讲道理的事情,今天这件事我也认为自己占着理,也许你们也认为你们占着理,但那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一定要把这把剑放㣉祖陵,你们可以试着杀我,因为我就站在这里,我身旁没有圣朝的人跟随,也没有三千院的师兄在侧,但我认为你们不敢杀我。”
“我是三千院弟子,是汝南县侯,我背後站着的三千院,是圣皇,所以,只要我死在这里,那麽无论卫族躲藏到哪里,逃到哪里,甚至就算你们去了北海和异教,北海之主和异教那位新神都会主动将你们交出来,以此平息圣朝的怒火。”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石阶,距离祖祠的门越来越近。
“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愤怒,认为我很不讲道理,认为我没资格插手卫族内部的事情,但那又如何?”
李子冀已经走上了十二层石阶,将手放在了祖祠的门上。
“我就是要让你们明白一件事,如果有人不讲道理,那我一定会比他更不讲道理,而你们,却对我无可奈何,因为放眼天下也找不到几个比我更有背景的人。”
“卫族血脉高贵,在圣朝眼中,不过是坐井观天,你们明知这一点,却永远不愿意承认,守着固执而扭曲的荣耀,守着可笑而又可悲的规矩。”
身後的卫铜四人身体都已经剧烈颤抖起来,面色带着愤怒和羞恼以及难堪,李子冀的一言一句都可谓是直击他们的内心,可他们却正如李子冀所言一样,纵然再怎麽愤怒,心中的杀意再盛,也偏偏不敢杀他。
从开始到现在,卫族所做的一切忽然间成了可笑的笑话,就像是一个人非要去撑起一座山一般不自量力。
屈辱,是自己带给自己的。
他们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就好像一记耳光,响亮的打在了卫族引以为傲的脸上。
李子冀将手放在了祖祠门上,转头看着几乎快要抑制不住气息憋闷到疯狂的卫铜四人:“我已经打开了这扇门,而你们依然不敢杀我。”
他再度推开了祖祠的门,就像打开了小园的门一样。
区别在於,这次没有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