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七和老八,所有皇子全部给朕关到宗人府去!其他凡有求情的,也都一起跟着去!”
德康帝被一堆嫔妃哭得头晕脑胀,烦不胜烦,实在是没了查案的心情,也懒得听他们掰扯谁有理谁没理,一声令下,将所有涉事的皇子一股脑地先关起来再说。
“皇上......!”
“但凡说情的妃嫔也一视同仁都请到幽月宫凉快凉快去,皇后,这年事情就交由你来办!”
德康帝看着妃嫔们哀怨的眼神便不由头皮发麻,抢先开口补充道。
这......
嫔妃们本来已经酝酿了好久的情绪,准备要大哭一场的,这下子只能哽在喉咙里了。
幽月宫的名字听起来不错,清幽雅静,可却是后宫嫔妃闻之色变的冷宫,一旦进去了,不但失宠还相当于与世隔绝,何况谁知道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
德康帝撂下这句话,转身拂袖而去。
“七妹,我不想被关起来!”
“七妹,让父皇消气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只要你早点将二哥救出来,你提什么条件二哥都答应你啊!”
“七妹,咱后半辈子的幸福就握在你的手里了,你可别忘了五哥我还在里面受苦受难啊!”
......
福枝公主目送着皇子们被带走,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至于具体救不救的,那就得视情况看心情而定了。
反正这帮家伙,一个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实际上一肚子小九九,福枝公主从小看惯了他们的小伎俩,又不是不知道他们!
小的时候看着一个一个都挺可爱的,没想到越长大,小算盘打得越响,福枝公主都不知道这些家伙是遗传了皇室的基因天生如此呢,还是一个个都是受了他们亲娘功利心的熏陶?
“七姐,你真的要救他们吗?”
八皇子眨巴着眼睛,怯怯地偎在楚婕妤身上,探头看着福枝公主。
小样,还敢在她面前玩小聪明?她玩这些小心机的时候,还不知道他过没过完上辈子呢!
福枝公主看着他笑了笑,“八弟希望姐姐尽快救他们出来吗?”
“这......”
八皇子没想到福枝公主会把皮球给他踢了回来,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才好。
楚婕妤一把将八皇子塞到了身后,“七公主救不救他们是您的事情,睿儿可不敢做您的主,皇后娘娘,七公主殿下,各位姐姐们,睿儿伤得有些重,嫔妾就先将他带回去诊治了!”
“七公主,你四皇兄对你最是信赖了,还望公主救他一救啊!”
“公主殿下,臣妾新得了一对羊脂玉的镯子,最适合您这白皙细腻的肌肤戴着了,臣妾回去就送到芝兰宫去。”
“羊脂玉的镯子有什么好稀罕的,臣妾那有一对血玉的臂钏,那东西才是难得呢.......”
......
李贤妃、白贵妃、王淑妃等都围着福枝公主打转,她们知道皇子们这一关进去,要想尽快让他们出来,只有让德康帝消气了才行,可要让德康帝消气,最快的办法就是让福枝公主出马游说了,这可是百试不爽的灵丹妙药!
“各位娘娘们放心,福枝一定竭力劝说父皇,争取让皇兄们早点被放出来,至于谢礼就不必了,那是福枝作为妹妹应该为各位兄长做的。
娘亲还在宫里等着我和七哥呢,福枝就先行回去了,晚些时候再去探望父皇。”
福枝公主向众嫔妃福了福,又向皇后娘娘单独一礼,牵着七皇子的手出了东宫。
酉时初。
钱昭仪做好了几样清粥小菜装到食盒里,递到了福枝公主手上。
“去吧,给你父皇送去!”
“娘亲,您简直是太了解我了!谢谢您!”
福枝公主抱着钱昭仪就是吧唧一口,八岁半的她,身量已经到了钱昭仪的下颌处,踮脚亲她已经不需要叫她弯腰了。
钱昭仪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又作妖!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我再大也是娘亲的乖女儿啊!难不成福枝长大了,娘亲就不想要了?”
福枝公主不依地拉着钱昭仪撒娇。
“漂亮妹妹,我要跟你去!”七皇子三两下就将碗里的饭菜扒拉完了,用手抹了抹嘴角。
让福枝公主看得十分无奈,“七哥,咱们都走了,谁保护娘亲呀?”
七皇子皱眉想了想,看了看钱昭仪,又闷闷地坐了回去。
钱昭仪拿了毛巾细心地给他擦脸了手,悄悄凑在了耳边道:“你就在家陪着娘亲吧,娘亲一会儿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八珍千层饼,咱们不给你妹妹留!”
七皇子眼睛倏地一亮,忙不跌地点了点头。
福枝公主提着食盒哑然一笑,得亏七皇子是吃不胖的体质,要是他跟五皇子一样一吃就长肉肉,恐怕早就被全昭仪给喂成个超级大胖子了!
“七公主,可算等到您来了,皇上今天气得饭都没吃呢!您快去劝劝吧!”蔡江才能远看见福枝公主就迎了上来。
“哦?父皇回来后还有人来闹?”福枝公主蹙了蹙眉,按理来说德康帝也不是能够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那么久的啊?
“之前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来过,好像和皇上闹得不太愉快的样子。”蔡江悄悄凑近了福枝公主,嘟囔了丙句。
福枝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将一个小些的食盒递给了蔡公公,“我新研究的小点心,蔡公公尝个鲜呗。”
蔡江躬身谢过,“多谢公主美意,老奴就却之不恭了。”
“蔡公公可是从小服侍着你爹爹长大的,您能给面子,可是福枝的福气呢!”
福枝公主还了蔡江一礼,转身进了大殿。
“福枝来了?快进来!朕那么多妃子子女,就属你和你娘亲最让爹爹省心了!”
德康帝正在作画,见福枝公主来了,搁笔亲自上前去接了她手里的食盒,“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福枝新研究了两样点心,娘亲准备了两样清淡的菜式,爹爹在画什么?”
福枝绕到桌案前,看德康帝画的居然是一幅农耕图,不由愣了愣,她还以为她父皇在画江山美人图呢!
“爹爹画得真好!”福枝公主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德康帝将食盒里的小菜和点心一样一样拿了出来,笑看着女儿道:“哦,福枝说说好在何处啊?”
“哼,爹爹又考我!喏,这不明摆着嘛,整个画面构图很是精妙,菜花、农夫、小路的比例刚刚好,线条也是十分流畅,笔墨浓淡的运用也很是合理,引人遐思,可见爹爹笔力之深厚。
不过,我看着却总感觉有些不太对呢,春耕不应该都是欢欢喜喜,生机勃勃得嘛,为何爹爹所画的农夫却让福枝感觉莫名沉重呢,似乎与这副画的整体意境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