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竹那边不太行,剩下的就只有清墨了。
一想起这个家伙,林余觉得头都大了一圈。
她倒是不缺钱。
随便一辆跑车卸下两车轱辘都够唐沁沁的手术费了。
甚至还能有不少的富裕!
可如果自己答应她的话...
...
想到这儿,林余有些不甘。
要是自己答应了她,那自己谈一段从一而终的伟大恋爱的理想不就破灭了吗?
说好听点,自己这种行为属于舍己为人,为了唐沁沁,甘愿放弃自己的理想,去做那种不太好的事情。
说难听点。
自己不就成一个出来卖的鸭子了吗?
还有。
自己作为纯爱吧吧主。
带头被富婆包养。
这合适吗?
这要是被吧友们知道了。
那还不人人想要取而代之...
...
抬手搓搓眉心,林余也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事情摆在面前,人命总归是最大的。
自己唯一的选择...
不对啊!
林余黯淡的眼睛忽地一亮,想起了李原送给自己的那辆摩托车。
如果自己把那辆摩托车卖了。
再从夏穆竹手里拿一些钱出来,是不是就足够支付唐沁沁的手术费,以及后续的治疗费用了?
至于自己上大学的钱。
那个钱还来得及,自己这个寒假以及毕业后的暑假慢慢打工攒钱,学费一年一年的交不就行了?
那样的话压力也算不上多大。
两条路一下子都能走得通,林余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再度陷入两难的境地。
窗外大雪纷飞,林余坐在靠窗的休息椅上,许久,他的手指微微挪动,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点下...
...
H市最出名最繁华的小吃一条街,身穿棕色加绒半长风衣,下身穿着光腿神器的顾悦整个人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开心。
她站在小吃街的南入口,气鼓鼓的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不满林余这个家伙第一次和自己约会就迟到。
什么?
你说这不是约会?
‘约’定好了在一个地方‘会’面。
这怎么就不是约会了?
顾悦厚着脸皮的跟理智的自己掐架。
抬手拍了拍围巾上的积雪,顾悦拿下头顶黑色的皮质方帽子甩了甩,避免自己成为一个雪人后,顾悦再度把帽子板板正正的给自己戴上。
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十点五十五分!
马上就要到十一点了!!!
气鼓鼓的顾悦忍无可忍,她拿出手机,给林余拨去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sorry...”
“搞什么啊?”
顾悦看着没打通的通话界面,有些委屈的撅起嘴。
委委屈屈的又等了会儿。
她再度拿出手机,想给林余拨打过去,可想了想,顾悦还是把手机重新放回风衣口袋里。
他应该是有急事要忙的吧?
嗯。
还是不要给他打电话了。
别打扰了他。
反正他也不是那种会爽约的人。
嗯。
应该不是。
又等了会儿。
站的有些累了的她蹲下身,继续在这漫天大雪之中等待着林余...
...
夏悦山一脚脚用力的踩在软绵绵的雪上,在沙沙踩雪的伴奏声中,他气呼呼的抱怨着。
“姐!”
“我跟你说!”
“我知道我裤兜坏了一个。”
“我放手机之前还专门把手机往下压了压,确定那个口袋没漏之后,我才松手把手机放进裤兜里的!”
“可它就这么没了!”
“姐!”
“你说是不是出鬼了?”
夏穆竹听着弟弟的抱怨,丝毫不觉得烦,反而还嘴角带笑,温柔的给出一个可能的解释道:
“会不会是你那个好着的口袋也漏了?”
“不会!”
“呸呸!”
夏悦山大声反驳,却因为嘴巴张的太大,导致几片飞雪进入嘴巴里,他扭头朝着雪面猛呸几口,才抬头继续说道:
“我都翻了!”
“我两个口袋就漏了一个。”
“那或许是你漏的那个口袋只破了一半?”
夏穆竹再度提出一个可能,轻笑着说道:
“最开始手机没掉,或许只是因为角度不对卡住了?”
“之后你跑起来,手机也跟着活动,所以手机就掉了。”
听着姐姐温柔的话,夏悦山不满的撅起嘴。
虽然姐姐说的没错。
那漏掉的口袋的确只破开了一半。
但夏悦山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仰起脖子,抬头看天,夏悦山看着漫天纷飞的雪花,总觉得这里面有林余曾经说过,那个命运掺和在其中。
或许是自己破坏了它的计划。
所以它恼羞成怒。
就是想让自己走霉运呢?
哼!
夏悦山皱起鼻子,朝天空做了个鬼脸。
管你是什么命运,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可不会输给你!
我可是主角啊!!!
就在夏悦山想着自己斗天斗地,成为超级无敌大侠,高手,仙人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温柔的捏了捏他的脸蛋。
夏悦山斜眼看去,只见姐姐正温温柔柔的看着自己。
夏悦山嘿嘿一笑,不再往死里抬头,而是正常走路。
“这次你想要什么手机?”
夏穆竹声音轻柔的问道。
“买一个三四千,差不多点的就行。”
“我要贵手机也没啥用。”
“打个游戏,三四千块钱的就够了。”
夏悦山很随性的说道。
“呀!”
夏穆竹有些惊喜,打趣说道:
“小山现在不挑最贵的买了?”
“看来小山真的长大了呀。”
夏穆竹笑眯眯的摸着夏悦山的脑袋,声线柔软的说道。
“那是!”
夏悦山小脸一昂,神色骄傲。
我以后可是要成为比林余还狠,能打破命运的超级无敌狠人呢!
...
...
平静的雪面上,一只黑色的崭新靴子沉重的踩踏下去,将豆腐般平整的雪面踩出一个窟窿。
男人目光怨毒的看着前方不远处亲昵的姐弟二人,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他抬脚迈步,要向两人追去。
只是他脚刚一抬,还没来得及迈腿出去,他的身子便猛地一颤一僵,整个人都险些跌倒在冰冷的雪面上。
他连忙落下抬起的那只脚,这才勉强稳定住身体。
看着逐渐远去的姐弟两人,男人焦急的从黑色棉服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男人扭开盖子,一只手掌心向上的摊开,另一只手将药瓶倒转过来,瓶口正对摊开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