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易蘇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息,拉住了紫雲的手,微笑的看著她。
“我只是去得有點遠,又不是不回來了”
“我時不時會回來看你的,笑一笑好嗎?”
“哼”
紫雲撅起紅唇,抽出手輕輕的捶了下易蘇的胸膛,有些氣呼呼的。
“誰知道你去了縣城,會不會遇到更漂亮的女孩子”
“說不定轉眼就會把我忘了呢”
“噗”
“你笑什麽?”
紫雲看到忍不住笑出來的易蘇柳眉微皺,有些不明所以。
“因為你的擔心完全是多余的”
笑完後,易蘇認真的看著紫雲,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
“我的心早已填滿了和你的點點滴滴”
“你開心的瞬間,生氣的瞬間,甚至失落的瞬間”
“試問有這麽多的東西在我心裡,我怎麽可能還放得下別人呢?”
紫雲呆呆地看著易蘇,溫柔的臉頰忍不住泛起一陣陣殷紅,如同一汪秋水般的眼眸閃爍著星光,心臟砰砰直跳,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我……”
“我……可以把這些話……當做你的表白嗎?”
這下反而輪到易蘇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這些話是發自內心的,說出來時沒想那麽多,現在有點不知道該怎麽回。
易蘇撓撓頭,有些抓耳撓腮,如果把這當成表白的話,是不是有點太草率了?
“嗯……”
“算是表明心意吧”
“如果要表白,我會好好準備一下的,不會這麽草率”
聽見易蘇的話,紫雲眨著眼眸,莞爾一笑,把臉頰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哦……”
“那我等你哦!”
此事此刻,少女的微笑如沐春風,她的臉紅勝過世間的一切,讓面前的易蘇看傻了眼,直到對方離開學堂才反應過來。
“喂!雲雲等下我!”
看著兩人離開院子,屋子窗戶後的邵先生捋著山羊胡,眼神深邃,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
當二人回到家附近,就看到紫雲的家院子裡站著幾個人,其中一個看到紫雲連忙走了過來。
“劉叔?”
走過來的這個人紫雲認識,是他爸爸的朋友,他怎麽會在這?
“哎呀,紫雲啊”
劉叔身材十分消瘦,站在那裡就好似高粱杆一樣,有些欲言又止。
“這……”
“劉叔,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紫雲看到他這樣子,頓時有些著急,連忙向屋裡跑去。
“你好,劉叔”
易蘇並未著急追上去,而是先向劉叔打聽起來。
“紫雲他們家出什麽事情了嗎?”
“唉,不幸啊”
劉叔歎了口氣,不住的搖頭。
“紫雲他爸前幾天在乾活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從高台上摔了下來”
“一下就給腿摔斷了”
“這不沒法乾活了,他老板就給了一筆遣散費,把他給打發走了”
“也在縣城裡的醫館治療過了,醫生說腿是沒法像原來一樣了,最好的結果就是拄著拐棍,建議回家靜養”
“我們這不就拉他回來了”
【這樣啊……】
易蘇也歎了口氣,原本紫雲家過的還算不錯,這下少了一筆主要收入,她父親還受傷了,以後的日估計會和自己家一樣難過了……
“那劉叔,我先進去看下伯父”
“好,你去吧”
離開了劉叔,易蘇向屋裡走去,推開門就聽到了一陣抽泣聲。
“伯母……”
紫雲的母親正蹲在門後不住的落淚,肩膀因為傷心而不斷上下起伏,聽見開門聲,連忙擦乾眼淚站起身來。
“蘇蘇,你也來了啊”
“嗯”
易蘇看著憔悴的伯母,連忙上前幾步攙扶住,出聲安慰。
“伯母,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
“您也別太著急,急壞了身子”
“相信伯父他的身體會好起來的”
紫雲的母親微微點頭,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她要是一著急上火生病了,那紫雲怎麽辦啊?
“嗯,我沒事”
“你伯父在裡屋,順便幫我把這杯水端給他,我一會兒再過去”
易蘇端著一杯溫水向內屋走去,當推開門看見躺在床上的伯父,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吸了一口冷氣。
紫雲的父親靠著被褥半躺在床上,整條左腿纏上了厚厚的繃帶,繃帶的上面還有著淡淡的血紅色。
而紫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頭低得很深,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易蘇把水杯放在床頭的桌子上,轉頭看向伯父,而伯父此時也在看著他,臉色比較暗淡。
“伯父,您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
“但您不要氣餒,我認為只要修養得當,在經過鍛煉還是可以養好的”
紫雲的父親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眼睛裡充滿了消極。
“跟腱寸斷, 已經沒可能了”
“以後就是個廢人了……”
易蘇也在心裡感到惋惜,他說的沒錯,但自己能怎麽說?只能幫忙勸勸,說點寬心的話……
從紫雲家出來,易蘇回到了自己家裡,母親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毛線,好像在織著什麽。
“媽,我回來了”
易蘇打了個招呼,然後去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回來了”
“小雲他爸的事……”
“嗯,我都知道了,剛從他家回來”
易蘇放下水杯,坐在了母親的對面。
“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剛才也裝了一籃子雞蛋去看了”
“聽說是沒辦法恢復原樣了”
易蘇和母親兩人陷入沉默,他的父親身體一直不好,然後在幾年前摔了一跤後就臥床不起,直到去世……
此時的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他在另一個世界過的好不好,因此有些傷感。
“對了,媽”
沉默了一會,易蘇搖了搖頭,想把那些負面的情緒甩出去,所以換了個話題。
“有先生的推薦,下個月一號,我就要去縣城裡讀書了,大概一個月才會回來一趟”
母親手裡的針線停了下來,抬頭看著易蘇,眼裡帶著些許高興。
“這是好事啊,離開這座小山村,你才有更大的發展”
“嗯”
易蘇點點頭,他也是這麽想的,但他有些放心不下母親。
自從父親去世後,母親一個人把他拉扯大,十分的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