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捋了捋大胡子,把腰間的煙杆解下來,裝上煙絲把煙鍋遞到蠟燭的燭尖上點燃,深吸一口露出享受的表情,隨後整個人都埋沒在煙霧當中。
“共同點啊……這我得好好想想”
劉哥一手舉著煙杆,一手放在桌面上,指關節有節奏的敲打著,直到一杆煙即將抽完,他突然用力錘了下桌子,還嚇了易蘇一大跳。
“劉哥,怎了?”
“你先別說話,等會兒再說”劉哥揮手打斷了易蘇的話,一邊把店小二喊了過來。
“給我拿筆墨紙硯過來,大爺我要寫點東西!”
“好嘞客官,您稍等”
沒過多久,店小二就把桌子上的碗碟收拾乾淨,將紙筆放在了桌面上,就見劉哥持筆填飽了墨,大手一揮,在紙面上書寫了起來。
易蘇也識趣的閉上嘴巴,安靜的坐在一旁等待,但劉哥似乎不常寫字,或是在思考,就見他寫幾個字就會停下來,經過十幾秒後才會繼續下筆。
“好了,我知道的和我能想起來的都在這裡了”十幾分鍾後,劉哥放下了筆,將寫滿字跡的紙張遞給了易蘇。
“是嗎?我看看”他伸手把紙接過,從第一行開始看,開始還沒什麽,但隨著向下閱讀眉頭卻越皺越緊。
「第一條:來自同一個地方槐樹村。
第二條:年紀相同,同為十二周歲
第三條:性別相同,都是男孩
第四條:兩人都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玩伴,在兩人發生意外後不久好像都成親了」
來自同一個地方,男孩,十二周歲,青梅竹馬,這說的不就是自己嗎?
易蘇額頭滲出冷汗,事情不但不簡單,還越發詭異了起來,如此看來,是有人故意把具有相同特征的人弄到奧摩城,而這個人貌似已經很明了了。
【會是邵先生嗎?如果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究竟是被騙來奧摩城的人?還是那青梅竹馬?】
易蘇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一顆棋子,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如果不做出什麽反應,自己的下場只會和之前的兩人一樣,甚至可能會更慘。
現在需要搞明白的是,那個人怎麽做的動機是什麽呢?怎麽做它的好處在哪?自己又該怎樣反擊?
“兄弟,小兄弟……”
一隻粗糙黝黑的大手在眼前晃來晃去,易蘇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劉哥。
“小兄弟,你沒事吧?”
面對對方的關心,他笑著搖搖頭。
“沒事,今天起的早,剛才有些恍惚”
“唉,沒事就好……”劉哥歎了口氣,然後往前湊了湊,嚴肅的看向易蘇。
“小兄弟,這學校你還確定要去嗎?我個人認為你還是回去吧”
“這事情這麽古怪,弄不好你也會……”劉哥說到這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了,但智商不低於八十的人都能聽出來接下來他要說的是什麽。
【要回去嗎?懲惡揚善的那些錢,就算是一半也夠我生活一輩子了,不過……】
易蘇對紙上的最後一條有些顧慮,在兩人死後,青梅竹馬是正常的成親嗎?時間是不是有些巧?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
說到成親,易蘇自然而然就想起了自己做了六年的那個夢,不知道會不會和這個有關聯。
【不能回,我在明敵在暗,對於邵先生現在只是懷疑,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如果是衝我來的,現在回去只會更快的給母親還有紫雲帶來災難,既然事情開始都是從這個學校裡發生的,那不如留下來調查清楚】
易蘇拿定了主意,對著劉哥堅定的說道——“謝謝大哥的好意,但我還是決定先留下來,不過如果有任何風吹草動,我會立馬離開的”
“唉,行吧,你自己悠著點,我現在就送你去學堂吧”他看得出易蘇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也不打算再勸,兩人起身離開了客棧。
客棧位於南城,學堂位於北城,兩人一人騎著小毛驢,一人騎著一匹大馬,用了半個時辰來到了學堂門外。
“呵,還挺氣派的”易蘇下了毛驢站在門前感歎了一下,棕色大門約有六七尺高,黑色的牌匾,金色的文字,寫著[東陽學堂]。
【用自己名字為學堂的招牌,看來這是個私人學堂】易蘇邊想著,邊跟著劉哥走進了學校,剛一進門,他一眼就看到了操場中央的一座雕塑。
它有三個人的高度,雕刻著一個老人,此人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舉在胸前,像是在打招呼,臉上的笑容淡淡的,但顯得和藹可親。
“劉哥,這雕刻的是誰呀?”根據易蘇的猜測,此人大概是什麽名家,或是對學堂有過貢獻的人,但具體的還要聽當地人說下。
“他呀, 就是這座學堂校長”
“校長?”這個答案出乎了他的意料,雕像上的人少說也有**十歲了,這家學堂的校長歲數這麽大嗎?
“是啊,不過準確來說是第一任校長,也就是現在校長的爺爺”劉哥看到他詫異的表情,又繼續解釋一番。
“這樣嗎……那這家學堂改過名字嗎?”易蘇思考了下,還是覺得不對,學堂的名字叫東陽學堂,難道爺爺和孫子一個名字?
“這倒沒聽說過……哦,我明白了,你是在好奇學堂的名字為什麽和現在的校長一樣,對吧?”劉哥開始沒反應過來,但是一琢磨,就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了。
“對劉哥,我就是好奇這個,你猜的真準”
兩人站定在雕塑面前,抬頭仰望著它的臉龐,雕塑上的人是地中海三角眼,眉毛很濃密,幾乎快連在一起,剛才遠看比較和藹可親,近看就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該說是一種違和感吧……
“學堂是沒改過名字,但是他們祖孫三代用的卻是一個名字,但卻是同音不同字”
“比如這座雕像,也就是他的爺爺是叫東陽,陽光的陽。但他的爸爸是海洋的洋,而他是樣子的樣”
這種起名方法,易蘇還是頭一回聽說,但既然是校長,就肯定不是起不出別的好名字的原因,那這麽做有什麽意義呢?
“原來如此,不過怎麽起名,是有什麽說法嗎?”
“那誰知道,可能他們家就是看好這個名字了”劉哥聳聳肩,說實話,整個城的人都好奇過,但人家不解釋又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