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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麽好稀奇的?應龍大將可是我們有熊氏第一戰將！天神不認可他還能認可誰?”
“嘿！你們現在那麽囂張?是誰當初聽到應龍大將要去采神石又哭又鬧，還給跪著哭求應龍大將不要去的?”
“……”
聽著自家親衛們和爐石部落戰士之間的友好互動，正揮著鋤頭埋土的應龍仰天長歎。
通過自身經歷，再加上白夜不當回事的態度，應龍如今也明白了所謂的‘神石’，不過是有著引雷之能的奇物。
而什麽天神的認可，純屬無稽之談。
一想到他堂堂有熊氏第一戰將，如今為了這東西被白夜忽悠著當一個又采礦又挖土的工具人。
深感世道險惡人心不古的應龍恨不得鑽進被窩抱著那柄斧鉞為自己寥寥無幾的戰將尊嚴大哭一場。
把裝載著自己辛辛苦苦采集的神石一個個裝入木盒，分散著的埋入土坑裡夯實泥土，應龍大手一揮。
“走了！回部落！”
在應龍開墾到足夠的神石後，他們一行人重新趕回了有熊部落。
應龍得到天神認可，能觸碰並采集神石的消息，很快被隨行的戰士們宣傳了出去。
讓他在有熊氏內的聲望又狠狠漲了一波，從此族民們每次看到他都開始行注目禮。
但應龍心裡的暗爽沒有持續多久，只因……
“咩~~”
一位眼神裡充滿敬畏的有熊氏族民手裡正牽著一頭綿羊。
燦爛陽光照在那隻綿羊凹凸不平的皮毛上，有種被狗啃了似的潦草美感。
罪魁禍首除了白夜外，還會有誰在這個原始時代閑著沒事缺德的奪走綿羊的‘外套’?
“嘶~~~”
看著眼前起碼還剩了一層羊毛的綿羊，應龍又想起在這之前那幾頭完全禿了的山羊……
應龍一陣腦殼疼。
奪筍啊！
“大家散了吧，我去小巫祝那看看。”
來到白夜的小屋，應龍先是在門外深吸一口氣，做足了心理準備。
“小巫祝，我……”
“等會！先別進來！”
應龍勉強的營業笑容僵在臉上。
穴居木屋裡，白夜正蹲在地上用樹枝沾著水，在泥地上畫著一個個應龍看不懂的方正字符。
“青鹽爐石部落已經送過來了。”一邊寫，白夜一邊念念有詞。
“沒有棉布，但可以用清晰曬乾的羊毛壓成簡易毛片來浸濕鹽水儲存電解液。”
“至於伏打電堆……伏打電堆原形用的是哪兩種金屬材料?鋅和銀?”
“電氣元素表是哪些?”
“鋅鐵錫鉛氫銅汞銀鉑金?不對不對。”白夜搖著頭連忙把地上剛寫的字劃去。
“鋁鋅錫鎘銻……鉍汞……鐵銅銀金?”
“導線的材質呢?銅線?鉛線?”
白夜絞盡腦汁將曾經被老師寄存在腦袋裡的知識重新擠出來。
“……”應龍表情抽搐。
說難聽點，面對那日大雨後突然轉變畫風的白夜，應龍感覺前者像是被邪祟奪舍了似的。
他剛想再開口，一道人影卻是從另一邊殺了出來。
“做出來了！小巫祝！東西做出來了！”
應龍還沒來得及阻止，來者已踏入屋內，踩糊了地上的字跡。
正當應龍以為白夜會勃然大怒時，當事人滿臉驚喜的從地上蹦躂起來。
“做出來了?！快！帶我去看看！”
兩人一陣風似的走了，余下宛若透明人似的應龍站原地伸著手，既尷尬又無助。
呸！渣男！
用得著人家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現在用不到了就叫人家牛夫人。
應龍略顯幽怨的眼神，意思大致如上。
織娘處早已被聞訊趕來的有熊氏族民圍得水泄不通。
當有熊氏最能織麻布的織娘顫抖著手從石臼裡取出一片潔白細密且柔軟的羊毛氈片時，所有人都像按下了禁音鍵似的，眼睛全黏在了這片恍若白雲的物體上。
黃帝接過羊毛氈片，入手時的柔軟溫暖令他不禁心頭一顫。
相較以前直接宰殺綿羊扒皮做皮襖禦寒，如今只是剃掉綿羊的毛便能得到如此材質的毛料……
縱使黃帝見慣了大風大浪，一時間他都有種被天降橫財砸暈腦袋的感覺。
畢竟綿羊只要養著，羊毛一直能長。
從此冬日緊缺的禦寒衣物在有熊部落裡不再是問題！
除了糧食稀缺外，原始時代最致命的無疑還有冬日裡的嚴寒！
現在有熊氏已經不缺糧食，而解決嚴寒的答案又擺在黃帝眼前！
這讓作為有熊氏首領的黃帝如何能不恍惚?
哪怕在有熊部落，黃帝也見慣了冬日裡孩童、老人、乃至年輕力壯的戰士逝去的畫面。
“讓一讓讓一讓！讓我看看！”
白夜從寂靜的人堆裡擠了進來。
還沒等他看清羊毛氈片，就被虎目含淚的黃帝按住了肩膀。
“劍師，請受我一拜！”
“小巫祝，請受我等一拜！”
===
距離白夜用羊毛氈片刷滿有熊氏聲望已經過去了數日。
在有熊氏的織娘們熱情似火的投入下一步將羊毛氈片攆成羊毛線的過程中，湊齊了所有部件組成伏打電堆的白夜同樣開啟了第一次晶石實驗。
沒有合適的材料，注定金屬的提純會混入雜質。
而面對這無法回避的問題，白夜像極了曾經深惡痛絕的爐石部落巫祝火石——俺尋思，能用就行。
源自樸實實用主義的同化。
白夜深吸一口氣，戴著羊皮手套將伏打電堆衍生出的兩根導線搭在了晶石兩側。
隻一瞬，微弱電流刺激下，土黃色晶石從中心迸發出耀眼熾光。
隨著電流的持續輸入，泛著藍色光暈的熾光越發明亮。
直至達好似到了某個節點，熾光透過晶石不規則的表面透射而出。
白夜:！！！
???0.25x
快進0.25倍速加持自身。
???0.25x
慢放0.25倍速施放晶石。
借著熾光完全膨脹前一瞬間的停滯，白夜奪下伏打電堆奪門而出。
幾乎在白夜火急火燎躥出小屋的同一時間，迸發的熾光穿透屋頂直上天際。
恍若一顆人造小太陽，點亮了黑夜。
穴居木屋被熾光焚成灰燼，如灰白的雪般洋洋灑灑的從空中落下。
“小巫祝?！”應龍和爐石部落的戰士第一時間趕來，眼前由穴居木屋演化成的漆黑坑洞，眾人皆是深吸一口冷氣。
來不及去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麽的眾人急忙上前將伏倒在地的白夜拉起。
被拉到一旁的白夜若有所思。
在熾光順著晶石不規則表面透出爆發那一刻的景象，使得白夜拚上了最後一塊拚圖。
或許控制晶石能量爆發的方式，不需要那麽複雜。
而拉白夜時腦袋突然暈了一下的應龍並未發現跟著他的戰士們隱沒在夜色中的臉龐泛著異樣的紅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