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斗恐袭之后,圣灵教似乎在军方的连续打击之下销声匿迹。
后续的报告层出不穷,联邦上上下下都在开记者会,鸽派鹰派都在尽全部努力宣传自己的主张。
数名议员下台,鸽派和鹰派面红耳赤,中立派一如既往装聋作哑。
联邦表面风平浪静的水,因为圣灵教的冒头,渐渐有了被搅浑的趋势。
……
黄金之冠。
“阁主。”唐舞麟站在云冥身侧。
“怎么说?”
“不出我们所料,军方并没有清查军火库的大动作。这就说明弑神很有可能已经被运出来了。”唐舞麟回道,“能有这个资格让他们动用弑神的,也就只有史莱克了。”
“这天,终究还是要变的。”云冥直视天空之上耀眼的太阳,心中的预兆若隐若现,“其实,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何如此笃定。”
唐舞麟轻叹:“同样的错误,人总不能犯两次。”
云冥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唐舞麟扫了一眼天际已经开始显现的雷劫,摇了摇头,没再往下说。
但只是这一句的信息量,就足够大了。
怪不得……怪不得!云冥眼神复杂地看着唐舞麟。
怪不得唐舞麟展现出完全异于常人的天赋。怪不得他每次都仿佛未卜先知,提前排除了所有错误选项,目的明确。怪不得他在海神阁密会上的态度那么强硬……
看到他嘴角牵起的一丝苦笑,云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神色也多了一丝苦涩:“所以……”
“都过去了。”唐舞麟低声道,“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云冥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么?”
“自然。”
云冥看向远方,沉声道:“那么,就等好戏开场了。”
……
极北之地。
寒风卷起冰雪呼啸而过。
一颗巨大的铃铛在冰原之中缓缓成型。
在铃铛之下,脸色苍白的娜娜莉盘膝而坐,黑雾笼罩,将风雪阻隔在外。
她被迫自爆武魂才得以脱逃,她修为短暂性下跌,若不修复好武魂,她在圣灵教的地位必然会被取代。
但好在,如今极北之地对于她而言是安全的。
娜娜莉睁开眼,呼出一口浊气。
上方的铃铛摇晃了一下,音波震爆,环绕的风雪直接溃散,她周围瞬间变得平静下来。
铃铛缩小,化为流光融入她的体内。
娜娜莉恨得牙痒痒,但想起那人神乎其神的各种能力,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的,差点就栽了!娜娜莉后怕。
她伸了个懒腰,喃喃:“正好,可以借着受伤的由头避开那件事……”
娜娜莉缓缓朝着某个方向前进,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她身边微弱的风中,融着一丝丝缠绵。
……
史莱克城,传灵塔。
“月儿,这就是我的孙子,千古丈亭,他也算和你同龄,你们有机会可以多交流交流。”中年男子微笑着道。
古月目光瞥了一眼站在他身后,洋溢着自信笑容的青年,神色淡漠:“塔主,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事,那我就先走了。万兽台还有许多事情要推进,我很忙。”
青年的笑容顿时就僵在了脸上。
传灵塔塔主千古东风也是有些不满意,觉得她下自己面子,但又想到古月和她背后的家族把握着万兽台的核心,只得继续维持着自己脸上的笑意:“哎,看来我这个孙子是没有这个福气了。我这次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万兽台的进度问题。”
古月淡淡道:“一切都很顺利,万兽台内的稳定性已经经过了三轮测验,出差错可能性很低,就算出差错,也会在公关范围内。”
千古东风点头:“很好,把这些交给你我是很放心的。那你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跟我说。”
古月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她走后,塔主的办公层内,千古丈亭一脸失望:“爷爷,你能不能再想想办法?”
千古东风冷哼一声:“你自己不会去争取?”
千古丈亭挠了挠头:“我每次和她说话,她都不理我。”
千古东风:“她主导的万兽台一旦进入市场,怕是我都要迫于压力给予她传灵使的地位,你如果不够优秀,人家看不上你不是很正常么?”
千古丈亭一听:“爷爷,你说的对!家族的秘境是不是要开启了?”
千古东风欣慰道:“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你去准备吧,很快就会来了。”
千古丈亭颔首,心中却隐隐觉得爷爷最后一句话,不仅仅指的是家族秘境,但他也没问,只是径直离开了。
看着千古丈亭离开,千古东风站起身,瞥了一眼蔓延的阴影处:“你的每一次出场都很令人做呕啊。”
阴影扭曲着:“千古塔主你的两面三刀也不遑多让。”
千古东风冷笑:“我劝你们最好是尽快行动,他们已经开始修筑防御工程了,以他们的能力,竣工不需要多久。到时候,你们还能不能达到目的,我就不好说了。”
“这就不劳千古塔主费心了,我们自有安排。”
“你们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我们的合作不仅会到此结束,我还会亲自向你们讨利息。”千古东风说,“我想你们不会想体验那种境况的。”
办公层内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阴影处才再次响起了那阴测测的声音,带着愠怒:“千古东风,哪怕是失败了,你若是想反咬我们一口,你就做好被我们撕下来一层皮的准备吧!”
话音一落,阴影瞬间褪去,笼罩着办公层的一层薄膜也随着阴影消失而散去。
千古东风脸色一变,他周身的气场变得十分低沉,酝酿着恐怖的因子,连空气都因为高压呈现出不堪重负的波纹。
“一群疯子!”
千古东风用自己的私人终端,拨打了一个通讯。
“随时准备切断。”他说完这句话后,便直接挂断了通讯。
站在落地窗前,千古东风背着手,遥望着压在他心头许久的那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