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句“祝李濟沒事。”有些陰陽怪氣,我還是欽佩她的氣度,格溫不僅對我剛才的猥瑣行為隻字不提,還主動邀請我去參加她的活動。
仔細想想,也許正是剛才的竊聽行為被發現,導致格溫不生我的氣了,可她現在要我去參加潛水派對,這事還是讓我犯了難。
對於此事,我並非是不習水性,想當初在小學,我的游泳技術是全校出名的,我甚至有過當游泳運動員的想法。
直到上了章修學院,在七年級上學期的一節游泳課上,老師讓我們練習水下憋氣,有個腸胃不好的胖子氣沒憋多久,肚子就先泄了洪。
他當時鎮定自若,專注於憋氣的眾人也全然無所察覺,我們聽見池岸上的譏笑聲,才注意到身下正在彌散的黃色物質團,離胖子最近的我甚至看見了整粒的玉米正從他的褲腿處浮出來。
從那以後,憋氣訓練時,人和人之間都要保持至少三米距離,我則有很長時間連看到游泳褲都會感到惡心,就別提下水了。
令人尷尬的是,就在今年寒假,格溫一家去了夏威夷,從那之後她竟然愛上了潛水。
曾經我找她玩,她都是聽我的,我們常在街巷裡跑酷,累了就隨便找個沒人的屋頂休息,有時在房頂上一待就是一天。
自打格溫從夏威夷回來,我說去跑酷,她就說還不如去游泳。
我知道她其實一直都對跑酷不感興趣,加入我們只是因為能和大夥一起玩,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圈子,理應該和我們疏遠。
我應該像她以前那樣,為了友誼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嗎?我糾結著走出校門,電話再一次響起,這次沒等我接就掛了,是卡諾斯打來的,他正蹲在校門口的花壇上,我倆幾乎同時看見對方。
“影,收到消息了嗎?今晚有重大行動!”卡諾斯湊到我跟前悄聲說道。
“李濟他們準備好了?”我悄聲問道,同時快速翻看著消息記錄。
“很好,卡努,快回家準備下,書包已經是極限了,你可不能拖著旅行箱去的。”
在確認李濟的消息後,我嘴角上揚,用胸有成竹的口氣囑咐卡諾斯。
“天哪,你真的才看到消息,剛才幹嘛去了?調查那個婊子?”
“你怎麽知道?不對,什麽呀?別叫人婊子,她是我鄰居。”
我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我和卡諾斯說過要調查格溫,但那已經是上周的事了。
“格溫最近可是和傑克關系密切,因為她是主動方,我們也不好找傑克麻煩。”
“沒人想找傑克麻煩,格溫和我只是普通朋友,我要說多少次你們才會相信,她喜歡誰隨她意,鄰居、朋友、同學,這就是我倆的關系。”
我的語氣十分不屑,唯有如此,卡諾斯才可能跳開這個話題。
“傑克,嗯~很多主角都叫這名字,別說那個愛爾蘭人還挺有主角像的。”
“也許吧。”
見我確實淡定自若,卡諾斯不再戲語……
在等卡諾斯安置完行李後,我倆打車前往企李街的船頭巷,李濟的家就在那裡,他是這次行動的策劃者,而我和卡諾斯只是李濟叫來的幫手,具體行動是什麽,只有到李濟家裡報到後,他才會拿出一塊大白板,在上面寫寫畫畫的教我們做事。
關於李濟的那些計劃,我們並不為謀利,目的都是懲惡揚善,打抱不平之類的。
由於梁山好漢的很多行動也是這類目的,我們有段時間自稱是“水泊梁山”組,李濟在那段時期為了能給小弟解釋幫名,還天天拉著我看《水滸傳》來著,後來他覺著梁山好漢的下場會導致這個幫名不吉利,便又從中國學到個新詞,自此改名為“三好學生”小組,可我至今也搞不懂這兩個名字的聯系。
按照規矩,我們在拉法葉公園附近就要下車,然後戴好墨鏡和帽子,一路步行至李濟家,這樣做雖不能確保萬無一失,可總比時不時就有計程車停在李濟的家門口要好的多。
穿過凡內斯大道,再連過四個街區,當看見人行道旁一人高的銅香爐和上方掛著的紅燈籠時,即是李濟家的古董店,他平時就住在三樓。
“嘿,弟兄們,老規矩,出門之前先下棋,輸的最慘的那個請晚飯!”
李濟出人意料的從他家旁邊的巷子裡走來,身旁還跟個瘦高個金發眼鏡男,樣子和李濟發的照片裡的一位很像,應該叫約克希德,他比我們都低一個年級,是李濟在蓋特林德學院新認識的內線。
“走,誰怕誰?”
“三局兩勝,輸了的坐莊”
“差點忘了, 給你們介紹下,這位是約克希德……”
如此,我們沒引起李濟爺爺的懷疑便上了樓。
李濟領我們進入他的書房,我們將隨身行李放下,李濟從電腦桌上拿起一摞照片和一堆資料,將它們放在牌桌上備用。
他熟練地擺好一台嶄新的投影儀,又從兜裡掏出一隻遙控器,走到一塊新買的白板前,打算給我們講解他自製的幻燈片。
“哇!你們這裡夠專業的,每次行動前都要準備這麽多資料嗎?這些打印設備都是誰讚助的?你們的經費應該很高吧?這是什麽?”
約克希德在進屋前舉止優雅,平和的表情中充滿自信,很難想象現在這個沒見識的家夥和剛才的是同一個人。
“那些照片是上學期,不對,是去年的,都沒什麽用了。”我笑著對約克希德說。
“照片上這人即使面帶微笑,還是一臉的惡人相,你們把他怎的了?我的天!”
一隻大蜱蟲的照片把約克希德下了一跳。
“好漢不提當年勇,何況這些是機密。”我微笑著拒絕了約克希德的問題,新來的家夥不該知道太多。
“哈,這人叫宋乾,剛從監獄放出來沒多久,他家附近就有好幾個小姑娘被陌生人嚇出了心理疾病,因為找不到切實的證據,所以宋乾就被蜱蟲給咬了,以後他只要吃肉就會過敏,這對於一個漢堡狂而言和做了絕育手術差不多。”
李濟很得意的給約克希德講述照片中人物的往事,他甚至還翻出了幫派的備忘錄給約克希德看,完全沒有半點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