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或光明 第9章 大會 2

梁景龍緊趕幾步追上周文柏一行，湊到周文柏耳旁輕聲說道:“周總，令孫的學校我已經搞定了，琴師一中，進的12班，班主任黃老師是國家高級教師，省級學科帶頭人，您就放心吧。”說完，遞上了一根煙，並幫周文柏點上火，“呵呵”笑著。

“嗯，不錯。”周文柏笑著拍拍梁景龍肩膀:“這次的事情好好乾，以後天下都是你們年輕人的。”

不遠處，婁晉、婁安妮、胡思遠和強巴那波懂正結隊而過。

“這馬屁精。”胡思遠向周文柏這邊努努嘴，然後指著腰部:“再中間一點，對對對。”

“馬屁精。”強巴那波懂一邊跟著罵上一句，一邊矮身幫胡思遠錘著腰。

“儂伐要多事體。”婁安妮白了胡思遠一眼。

“姐，老胡，我們去吃宵夜吧。”婁晉在旁邊道。

婁安妮撇了撇嘴:“現在啥辰光，切啥夜宵，我還要減肥呢！”

“我朋友已經安排好啦，我們和老胡現在也難得碰到一起，一定要喝兩杯，走啦！”婁晉對胡思遠使著眼色。

“對對對。”胡思遠聽到喝酒，馬上就來勁了。

漢江路一個飯店包廂內，婁安妮、婁晉、胡思遠正觥籌交錯，強巴那波懂在旁邊一會兒倒酒，一會兒抵毛巾，一會兒催菜，酒沒喝上幾口，比吃的人還忙。

“哎，小晉，你那個朋友怎麽還沒來的啦?”婁安妮和胡思遠乾掉了杯中的紅酒，問道。

“哦，我那朋友有點事忙去了，反正這個單他已經買了，他說待會兒去我們酒店和我們碰面。”婁晉笑道。

“那怎麽好意思啦，他人都不來，還讓他破費。”

“沒事的姐，是我老朋友了，來乾一下，老胡，你一起。”

“好，乾杯”、“乾”。

漢江路附近一處酒店，婁晉在婁安妮門外喊道:“姐，你在裡面嗎?”

“在呢，我有點頭暈，門沒關，你自己進來吧。”

門外婁晉向旁邊一個男人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晉，謝謝你了啊”，男人拍拍婁晉，轉頭又向著胡思遠輕聲說道:“老胡，謝了哈！”

說完，輕手輕腳推開房門進了婁安妮房間，再關上房門。

婁晉和胡思遠兩人在門外沒走，貼在房門上聽屋內動靜。

只聽男人喊了聲:“安妮。”

房內沉寂了幾秒，接著是婁安妮的聲音:“徐志誠！”

“啪啪……砰……嚓嚓嚓……撲……”。

房門突然被打開，名叫徐志誠的男人從房內飛出來，撞在走廊另一面的牆壁上。

“嘭”，房門被重重關上。

看著地上被揍得鼻子眼睛都分不清的男人，門外兩人一起咽了口口水。

報告打上去一個多月，總院的標準制定小組總算有了批複，晚上八點多，於佩蘭著急的撥通了常務副總裁紀宏深的視頻電話。

“小於啊，在外面逛街呢?上次會議後，公司要求大家全副精力配合調查刺殺事件，你們技術中心也閑了很多吧，終於有時間逛街了。”紀宏深笑道。

“就是的紀總，實驗室我的工作是少了，所以整天盯著打到研究院的報告;這不，我向總院標準制定小組打的提高信標體標準閾值的報告批複剛剛下來了，批複裡的意思，我們所做的所有研究，以及和研究相關的事情都必須要合乎所在國法律;也就是要讓人類社會承認進化人的存在，可是在之前，因為我們管束嚴格，社會從來沒有意識到進化人的存在;這不就是先有蛋和先有雞的問題嗎！都沒有進化人存在過，哪個國家會憑空制定法律來承認進化人哦！”

“小於同志對工作真是積極主動、盡心盡責啊，哈哈，這大周末的晚上下班了，心都還在公司裡。”視頻裡的紀宏深穿著西服，坐得筆直，豐潤的臉上都是慈祥笑容。

“這不是和總院有時差嘛，我手機OA一收到批複就趕緊給您請示呢！您看這事怎辦哦，監測站當初設立收容所都是臨時性質，本輪實驗後，信標體突然增加那麽多，各個監測站收容所早就超員了。”

“你遇到的問題其實也不算問題，如果先讓社會有了進化人呢?”紀宏深問。

“那不是違法了嗎！”

“你對法律不太了解，雖然國家倡導的是法無授權不可為，但是古話也說法無禁止皆可為;這裡面的學問在於你的私德在哪裡。”

“紀總您說的話啥意思，我是搞技術的，對法律不太懂，我找過法務部的同事去學習，他們都不太理人。”於佩蘭愁道。

“意思是，有很多事情，大家都覺得不道德，法律也沒有說讓你去做，但是如果你去做了，因為沒有觸犯明確的法律上的明文規定，雖然會違背公序良德，但也不算違法;主要就是看有沒有違背你的良心，你自己覺得這件事對不對。”

“紀總你說的我好像懂了。”於佩蘭思索著。

“哈哈哈哈，你們年輕人悟性就是高啊！記得做事情的分寸就行，等事情有了進展，我自然會讓法務部和政務處跟進的。”紀宏深笑道。

“哎美女，這衣服你到底要是不要，還沒付錢怎麽就拿著走了。”旁邊一個營業員緊跑著追上於佩蘭，搶過她手裡一件掛著吊牌的衣服。

“紀總您先忙，我知道怎麽做了。”於佩蘭趕緊掛了電話，罵道:“我要的呀，你這人會不會做生意呢！”

“於主任一個電話，把紀總的思路給打亂了，我出的這張三筒你要不就不吃了吧！”陽銳澤笑道。

“吃，我怎麽不吃，我就等吃了這張好停牌。”紀宏深搖頭道。

“等下”，梁景龍拉住紀宏深的手挑了下眉:“嘿嘿，我就等紀總說吃牌，然後碰一下了。”

“你們這幫小屁孩就知道糊弄我老人家。”紀宏深打著梁景龍伸出來的手。

於佩蘭一邊挑著衣服，一邊打通了技術中心的電話。

“喂，小月你還沒下班呢，真是辛苦了呀，是這樣的，我在外面不方便，你去下我辦公室，用我電腦幫我登錄OA發起個審批，下級流程是紀宏深紀總，抄送給海東市分公司監測站收容所，對，對的，就說經過總公司調研和研究，決定選擇性的釋放幾個信標體，立即執行，善意的，對的，具體你幫我擬詞吧！好的，謝謝了啊，呵呵。”於佩蘭說完便掛了電話，呼出一口氣。

“小月，誰給你來電話，快和我一起把這個分析報告做完就下班了，公司是真不把我們實習生當人，不給多少工資，這大周末的加班到現在活還乾不完。”穿著白大褂的小夥子埋怨著。

“唉，我還得幫於主任去發個審批，說要求海東市的監測站把信標體放了，經過總公司調研，信標體是善意的。”小姑娘歎著氣跑去了於佩蘭的辦公室。

“那你快點，今晚我請你吃燒烤。”小夥子安慰道。

“好嘞。”

紀宏深手機“滴滴滴”響了一下，是於佩蘭的消息:紀總趕緊上OA通過下審批。

真是急性子，紀宏深笑著搖搖頭。

深夜，海東市衡山路，鄰居外賣海東市分公司的老樓房外，三個年輕人閃躲著慢慢接近大樓。

“意子豐子，你們確定這棟老樓下面居然有十幾層，而且你們進去過?”王胖子問道。

“當然，你這胖子怎那麽不信我意子哥！”羅豐道。

“你說的啥話，意子是我最鐵的哥們，我信他比信我自己都信。”王胖子拍拍胸膛。

“都別說話，聽我指揮，胖子你目標大，待會兒去吸引門衛注意，豐子，你跟緊我，今晚我們要再闖龍潭虎穴。”李意沉聲道。

三人沿圍牆摸索著到了門衛亭邊上，剛轉出牆角，“呼啦……”一聲，眼前一黑，一團碩大的黑影把三人撞倒後直接飛天而起。

“好大一隻鳥！”羅豐一骨碌爬起來後喊著，在空中搜尋著大鳥的痕跡。

“意子，你看清了嗎?”王胖子瞪看向李意。

“看清了，那不是鳥，好，好像是個鳥人。”李意呼吸粗重，回瞪著王胖子。

“誰啊?”旁邊傳來個男聲，並有光束照射過來。

李意和王胖子急忙爬起來。

一個穿著保安服飾的男人走了過來，用電筒照著三人，上下打量著，然後從後腰上拿出個類似對講機大小的東西。

先對著王胖子和羅豐比劃了下，沒什麽反應，又對著李意比劃一下。

“08617號啊！這是來接你的朋友吧，趕緊回家去了，公司不是放你們走了嗎，你是沒待夠，還磨蹭啥！”保安不耐道。

李意剛想回話，突然斜刺裡衝出一個黑影把保安撲倒在地。

“你想幹嘛！”保安驚叫著。

黑影不管旁邊站著的三人，朝保安猛地揮出爪子拍去;隻拍了兩下，保安就沒了動靜。

黑影又狠狠揮擊了一下，轉頭看著呆若木雞的三人說道:“這個東西平常對我們為虎作倀，這是他應得的，你們不用害怕，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不會殺你們。”

黑影說完，便四足落地，急速向外跑去，一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意……意子……，這回你……你看清了嗎?”王胖子顫抖著問道。

“一個豹子，不對，一個像豹子的人。”李意堅定的道。

“意子哥，胖哥，這大海東市真是太刺激了！”羅豐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