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罗妮卡的记忆到此就结束了,那个叫弗莱彻的主教除了用罗德神父的生命来要挟维罗妮卡之外,肯定还在这个可怜的女孩身上布下了某种后手。
苏洛现在要做的就是扮演好傀儡圣女维罗妮卡,想办法摆脱弗莱彻主教的控制重获自由。而维罗妮卡对于罗德神父的执念也已经深深地刻入了这具身躯里,因此苏洛除了要获得自由之外,还得解救被关押的罗德神父。
收拾好心情过后,看着镜子中少女一丝不挂的完美**,苏洛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红晕。即便这具身体现在是自己的了,但看到镜中的自己时,苏洛却感到小腹中好似有暖流流动,身体也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不行,这可是自己的身体啊!苏洛啊苏洛,你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对着自己的身体想这种事呢?”
苏洛晃了晃脑袋,将心中燃起的邪火强压了下去。然后捡起了先前脱在地上的睡裙,将其重新套回了身上。
虽然是第一次穿这种女性的衣物,但继承了维罗妮卡记忆的苏洛很快便找到了正确的方法。感受着柔滑的丝质睡裙与肌肤之间的摩擦,苏洛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笑意。
重新审视了一遍镜子中的自己后,苏洛发现脖子上还有一道显眼的红痕。被维罗妮卡上吊自杀时勒出的红痕是那么的显眼,要是不藏好的话一定会被那个弗莱彻主教发现异常。
苏洛环顾四周,最终在梳妆台上找到了一条镶嵌着红宝石的丝带。在将丝带系系好后,才总算把脖子上的红痕掩盖住。
在翻找丝带的过程中,苏洛无意间在抽屉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本日记本。明明是不认识的异界文字,但苏洛却能看得懂日记上的内容。
苏洛翻开了日记本,上面一行行娟秀的字体记载的是圣女维罗妮卡想要忘掉的,成为弗莱彻主教的傀儡之后的生活。
四月二十六日,晴。
今天是前往贫民窟进行例行布道的日子,在宣扬了耀光的教义后,其中一个名叫艾尔的孩子请求我救治他病重的母亲。
我跟着艾尔来到了一座简陋的棚户面前,里面刺鼻的恶臭让弗莱彻主教派来监视我的教会骑士不愿踏足。但我丝毫不介意,因为在遇到罗德神父之前我也是居住在这样的环境当中。
我施展耀光女神赐予我的神术,轻而易举地治好了艾尔的母亲。看着艾尔一家充斥在脸上的笑颜以及眼中对未来的憧憬,我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但弗莱彻主教在得知此事后,却以安全为由更改了我的布道流程,禁止我再踏足贫民窟。
五月十九日,晴。
弗莱彻主教带我前往了贵族区的一座宅邸,他告诉我里面有位大人需要我的神术进行救治。
贵族的宅邸点着好闻的香薰,富丽堂皇的卧室比四五个贫民窟的棚户加起来还要大。
躺在床上有些消瘦的贵族只是中了一个丧失味觉的诅咒而已,这种小小的诅咒随便找一个教会牧师就能驱除,但这名贵族却通过弗莱彻主教大费周章地请来圣女治疗。
治疗结束后弗莱彻主教不仅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报酬,还收获了那名贵族的友谊,随后他还留下来在宅邸**进晚餐。
五月二十一日,阴。
为贵族治疗。
五月二十五日,小雨。
为贵族治疗。
五月二十八日,晴。
为贵族治疗。
…………
八月十六日,阴。
在我的苦苦恳求下,弗莱彻主教终于让我见了罗德神父一面。
被关押在异端审判庭的罗德神父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但他的神情却十分呆滞,显然是遭受了一次次虐待后又被神术完全治愈。
当认出我之后,罗德神父才恢复了一些神智。我们在弗莱彻主教手下教会骑士的监视中聊了会天,我将这几个月以来的种种遭遇告诉了罗德神父,最终忍不住扑倒在他的怀里哭了出来。
我真没用,明明已经是圣女了,却还要罗德神父这个被关押在狱中的老人安慰。
我想反抗弗莱彻主教,但我却做不到。每当我心中出现这个念头时,头脑中就会出现钻心的刺痛迫使我放弃这个念头。
原来弗莱彻主教早已将术式刻入了我灵魂的最深处,我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再对这个人生起反抗之心了吧。
在这一天的日记结束后,维罗妮卡的字迹变得愈发潦草起来,每天写日记的习惯也无法再维持下去。
苏洛翻到了日记的最后一页,上面的日期显示着时间已是来年的四月了。日记本上的字迹又恢复了最初的娟秀,记载的却是傀儡圣女维罗妮卡的临终遗言。
四月十九日,晴。
我在无意中听到了弗莱彻主教与心腹之间的谈话,弗莱彻不满足于地区主教的位置,居然妄图利用我去染指耀光教会的大主教之位。
我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一年,也间接成为了弗莱彻主教动摇教会根基的帮凶。我无法反抗弗莱彻主教,所以这是我能想到的阻止他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对不起了父亲母亲,对不起了罗德神父,我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要是没有这十二道圣痕,要是我不是圣女的话,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呢?
在这篇日记结束之后,维罗妮卡的生命也随之终结。苏洛合上日记本深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在读完圣女维罗妮卡的日记后,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又更上了一层楼,一些之前还无法施展的神术现在已能信手拈来。
苏洛的灵魂此刻已经消化了维罗妮卡的一切,也继承了维罗妮卡对弗莱彻主教的恨意。虽然在对那个人生起反抗之心的时候仍有痛意袭来,但这疼痛却不再是无法忍受的了。
自此遭受车祸身亡的苏洛以圣女维罗妮卡的身躯获得了彻底的新生,站在镜子前的少女睁开了碧蓝色的双眼,傀儡圣女维罗妮卡迎来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