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其他 > 鸾镜花枝俏 > 96、第 96 章

鸾镜花枝俏 96、第 96 章

簡繁轉換
作者:楮绪风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12-28 09:06:32 来源:源1

行宫往北行一段路就是东山马场,马场深处是东山半坡,树林阴翳,隐有几声鸟鸣。

明裳扶着宫人的手下了马车,入眼是一片宽阔无边的草地,外围木栏,相隔一里竖玄色旌旗,猎猎迎于北风之中。

围场马倌早得圣令,牵了一匹马通身枣红鬃毛的小母驹到外迎驾。

这小母马瞳孔水亮清明,温温顺顺,一看就颇为亲人,明裳眸子亮了一瞬,不见来时路上的紧张。她先过去试探地抚母马的脖颈,那小母马便亲近地蹭她手心,明裳眼眸软下来,她眉眼愉悦地转过脸,“这是给臣妾的坐骑吗?”

李怀修接过宫人送来的软鞭,缠于手掌,他走过去,拍了拍马背,尚且结实得用,才问道:“可还喜欢?”

自是喜欢。

明裳眼眸弯弯,鹅黄色的领口露出她纤柔的脖颈,一颦一笑,风情动人,她软声,“臣妾很是喜欢。”

这匹马是李怀修早就看中给她学骑射用的,不白费他花的心的。李怀修大手一挥,重赏了那马倌。

喜欢是喜欢,但真正去学骑马,明裳才发现这样艰难吓人。她依着男人的话,却翻不上那马背,李怀修便直接扣住她的腰,送了上去。

尚是在宫外,明裳面颊微红,她朝伺候的宫人看去,不知何时,那些人已经远远退到后面,没人敢抬眼去看两位主子,她这才自然许多。

她紧张地抓着缰绳,稍有颠簸,脊背就登时僵直,恨不得趴在马背之上。学骑马于她而言,当真算不得轻松。

李怀修他训人一向严苛,见她学了一会儿还不敢坐直身子,不由显出厉色,但明性子软得厉害,本就紧张,坐在马背被男人厉声训斥几回,起初的新鲜感消失殆尽,恨不得赶紧回行宫躺着。

她红着眼委屈地不要学了,李怀修头一回给人做马,又见这女子实在没有天资,想要学好,怕是得一段日子。他拧了拧眉,她已经哭道口不择言,说什么再也不要搭理他,李怀修才意识自己方才确实有些急于求成。

他便没再教下去,扶着人抱她下来,明裳脚踩马蹬,落到地上,一阵虚浮后觉得踏实,开始翻脸不认人,瘪唇哼了声,小脸气鼓鼓的,当真不理男人,急步就要往围栏外走。

李怀修脸色一黑,当着这么多人给他甩脸子,像什么话。他把人拉回来,正要训斥几句,见这人泪眼八叉,委屈地一眼都不想看他的模样,终是心头一软,“不学就不学了,朕带你跑马。”

他搂着明裳的腰身,轻拍了拍她的身子。

明裳埋在男人怀里,哽咽控诉,“皇上方才对臣妾那么凶!”

胸口软乎乎的,一声一声的娇音软语,嗔恼他方才态度有多过分。

李怀修低沉地轻笑一声,“好了,是朕态度不好。”

又忍不住想,他下面的人谁敢骑个马就哭哭啼啼,早就被拖了出去,这女子太娇气,打不得,说不得,哭起来反倒头疼的是他。

终于勉强哄得人不哭,李怀修唤马牵出他常骑的乌睢马,通体油亮的玄色鬃毛,高大健壮,枣红色小母马在乌睢一旁,显得极为秀珍娇小。

他先抱着明裳上去,接着自己踩住马蹬,一跃而上,一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掌则搂紧了身前的女子。

马背上的风景与地上全然不同,尤其明裳现在所骑,还是一匹烈马。纵使李怀修护在她身后,仍是让她觉得害怕,身子控制不住的僵硬紧绷,指尖下意识揪住乌睢的鬃毛。

李怀修瞥见,握住那只手,让她放松。

下一瞬,不等明裳放松下来,耳边男人声线低沉,一道令下,李怀修手振缰绳,纵马疾驰奔去。

马背颠簸至极,明裳几乎整个身子都被身后的男人圈入怀中,渐渐明裳习惯了乌睢风驰的速度,惊惧散去,情绪慢慢放松下来。

察觉到怀里人软下的身子,李怀修勾勾她的腰肢,抽出心神问她还怕么。

明裳摇头,老老实实地依偎在男人怀里,却也不敢乱动,好奇地问,“臣妾要学多久马术,才能和皇上一样精湛?”

听她问出这句,李怀修思索方才她坐在小母马上动也不敢动的身子,轻“啧”一声,“朕五岁学马就能疾驰而行,你说你要学多久?“

五岁?

明裳想想自己五岁时还在因为要和娘亲一起睡而撒娇,她脸蛋涨红,“皇上好好教臣妾,臣妾会学好的。”

嘟囔着幽怨,“分明是皇上太凶了。”

李怀修瞥一眼明裳眼尾残余的殷红,没再跟她掰扯这事,免得人哭了,还得他来哄。

没跑上多久,李怀修手扯缰绳,令乌睢缓行,这时,后随行的羽林卫疾驰追来,那人见到圣驾立即翻身下马,跪地禀事,“南昭王有紧急之事求见皇上!”

明裳诧异,这时求见,料想是万分紧急。

她侧过脸,李怀修眸色微沉,至于要禀什么事,他已经猜出几分,他捻了捻扳指,道了句知道了,又扯缰往回走,与明装说:“朕送你回马场,想回行宫,外面有马车候着,想留在马车就吩咐给你牵马的马倌。”

男人语气云淡风轻,不知为何,明裳却觉出几分不同寻常,她揪住龙袍的衣袖,“皇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李怀修惊讶这女子的敏锐,他如常捏了把明裳的脸蛋,如墨的眼目有帝王执掌乾坤的成算,他唇边带着笑意,“不是什么大事。”

转开话头随意道:“备好晚膳,今夜朕去绾阁用膳。

明裳被男人看得不自在,她耳尖儿脖颈都生了绯色,移开眼,羞羞地应了一声。

却不知在她移开目光时,李怀修的眼色渐渐淡了下去。

回到马场,李怀修带一队羽林卫纵马离开,明裳没有立刻回行宫,她虽害怕骑马,却是极为喜欢那匹小母狗,又命马倌牵来,亲自过去抚摸鬃毛,喂食草料。

那马倌知晓这位娘娘在后宫颇为受宠,毕恭毕敬地伺候在后面,不时说几句讨喜的话。

“皇上吩咐奴才,娘娘要是累了,可去主帐歇息,奴才已按照皇上的吩咐备好了娘娘爱吃的茶点果子。”

皇上居然准备的这样精细,明裳此时倒是不饿,不过方才骑了会儿马,大底是肌肤太娇,臀下被马鞍硌得生疼,正要让他领去歇息,忽然听到一阵剧烈的嘶鸣,紧接着耳边是一道惊呼之声,她来不及去看,眼前骤然闪出一道靛青的人影,男人

的手掌托住她的腰身,天旋地转间,她惊愕地对上柳絮白的双眼,瞳孔骤然缩紧,只见那匹发了疯的骏马马鼻嘶鸣,高高地扬起双蹄,重重踹向柳絮白的后背。

她脸色吓得煞白,不及反应,就被他推去了一旁的空地上。

马场情状混乱,马倌去牵制那匹发了疯的骏马,明裳手心擦到草地上的石子,破皮出血,她顾不上疼,心脏跳动得剧烈,正要起身去看柳絮白的伤势,忽然想到什么,没有再动,由跑来的宫人簇拥询问。

明裳低眸扶住月香,没向那边看去一眼。

“本宫没事,方才有位大人为救本宫怕是受了伤,立刻去传太医过来。”

只有月香知晓,娘娘说话时,指尖在轻轻发抖,她担心地擦去娘娘侧脸的脏污,没敢多问,立即扶着娘娘回主帐歇息。

李怀洲今日去山中,误进一处密林,发现树后的土坡底下绑了绊马索,要知道皇上亲临狩猎,山里是绝不可能会发现这些东西。

他没敢耽搁,快马回来禀给皇兄。

李怀修早有预料,他指骨叩了叩长案,“朕让你查铁器一事,办的如何?”

此次东山狩猎,李怀洲本在办那个案子,但皇兄让他过来,他便交给了下面的人,“已经有些眉目,正如皇兄所想,臣弟正准备回去核实。”

李怀修点点头,“暂且不必声张,但凡有异动,悉数扣押。”

他靠着椅背,眼目低垂,漫不经心,等了这么久,他这位皇叔,终于要动手了。

李怀洲照着皇兄吩咐下去准备,他出了殿门,看见急跑过来的全福海,正要问几句是出了什么事,那公公急匆匆做了礼,跨进殿门,险些一个屁股蹲绊到门槛,他讶然,什么事,能让御前的大监慌至如此。

此时马场,明裳包扎好了手心,不知道柳絮白被带去了哪儿,是否还在马场里,她亲眼见到马蹄踹向柳絮白的后背,他似是口中闷出了血,免她害怕,才忍着没吐出来。

明裳垂着眼,指尖儿攥得越来越紧,他这样舍命救她,她坐在这儿,于心难安。她一时居然不知,身为皇帝的嫔妃,该用什么语气,什么腹稿,去关心救了她的臣子。若不关心一句,皇上会不会疑心于她。

月香端着温水回到帐中,对伺候的宫人吩咐:“娘娘需要休息,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们无声退了出去,月香知晓娘娘担心,立即蹲下身,做似为明裳上药,小声开口:“奴婢方才出去打听,太医诊过脉,娘娘放心,柳大人伤得并不重,只是需要卧床修养些时日,此时人还醒着。”

明裳紧张的指尖儿渐渐松开,其实细细想来,她亏欠柳絮白实在太多。她入宫那一刻,就彻底割舍了与柳絮白当初的情分,如今他又这样舍命相救,明裳感激,但不知该如何偿还,倒宁愿他从未救过自己。

帐帘掀开,绘如从马场回来,神色凝重地走近内殿。马匹受惊后,明裳留了绘如在马场,看看能发现什么。皇上亲临,马倌不可能会让如此凶险的事发生,除非,是有心人设计。

明裳没有心思去管柳絮白,绘如用帕子包裹了一枚金珠子,马场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金珠子,倒像是王公贵族打赏下人之物。

“为何偏生在娘娘喂马的时候出事?”月香怀疑,“会不会有人奔着娘娘来的。”

明裳收了那枚金珠,轻轻敛眸,“倘若当真如此,倒是省了本宫再去对付她。”

敢在马场里动手,可真是好本事。

她更希望是后宫有人加害,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怎会轻易放过。

李怀修越身下马,疾步行进帐内,见那女子倚着软榻,眼眸微阖,抬手没让宫人出声打扰,走过去,才看清明裳手心包裹的白布,眼后有一处擦伤,他沉下脸色,这时,明裳眼眸睁开,看清了面前的男人,眼圈一红,哭着扑进李怀修的怀里,

“皇上,臣妾要吓坏了......”

怀中的身子瑟缩着,轻轻颤抖,仅是听全福海通禀那时情形,李怀修也想到她定是吓得不轻,才一路快马赶到马场。

他温声安抚,听哭声渐渐消了下去,抬起手抹去明裳眼尾的泪痕,“朕已经命人去查,倘若事出有因,朕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明陡然坐直身子,忙忙从怀中摸出那枚金珠,“这是臣妾的宫女在马场找到的。”

李怀修拧眉,睇她一眼,将那金珠接到手中,指腹把玩两圈,收到袖里,又去捏明裳脸蛋,“朕的宓妃还有几分聪慧。’

也不知是不是在夸她。

明裳便也不答,似有嗔恼,“臣妾险些见不到皇上了,皇上还打趣臣妾。”

闻言,李怀修唇线压平,手臂揽紧了怀中的女子,双目乌沉如墨。

唯有他知晓,从议政殿到马场两刻钟的路,他心事重重,并不轻松。甚至在想,倘若今日出事的是这女子,他定要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仅为一宠妃牵肠挂肚至此,这本不该是运筹帷幄的君主所应有的情绪,但李怀修不愿去追究缘由。

有些事,没必要算得那么清楚,他更不想让那些人知晓,自己多出这样一个软肋。

出了主帐,李怀修没有方才那般和颜悦色,着羽林卫去查,又问柳絮白伤势。那太医回禀,幸而柳大人常年习武,又胜在年轻,身子并没太大亏损。

李怀修正要走进柳絮白养伤的偏帐,脚步倏然一顿,想起方才在主帐时,那女子在他怀里哭诉,却自始至终都没提起救她的人。

他推了下拇指的玉戒,身为内宫妃嫔,言语避讳情有可原。

李怀修转身招来伺候的马倌,似无意问柳絮白在马场挑中了哪匹马,那马倌回忆,柳大人来了这儿说是看看前几个月刚生下的小马驹,并未挑马。

不知为何,那马倌回完这句话后,全福海觉得皇上脸色一瞬就沉了下去,他心脏吓得突突直跳,立时垂下脑袋,不明白这马倌哪句说错,皇上脸色这样难看,让他险些以为,皇上现在就要砍了这马的脑袋。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