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其他 > 鸾镜花枝俏 > 52、第 52 章

鸾镜花枝俏 52、第 52 章

簡繁轉換
作者:楮绪风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4-12-28 09:06:32 来源:源1

回廊的光影遮住柳絮白眼底的暗色,殿门打开,南昭王自里阔步而出,见门外所站之人,微微惊讶,朗声笑道:“许久未见,听闻柳大人功绩,小王钦佩不已。”

柳絮白谦和一礼,“王爷谬赞,臣愧不敢当。王爷征战北地,护大魏国土,才可谓当世英豪。”

李怀昭少时与柳絮白曾有过一段时日的同窗之谊,彼时柳絮白是柳氏嫡子,不仅家世得先帝看重,为人又品行端正,博文笃识,课业时常上甲,塾中先生对此人赞不绝口。

那时李怀昭与柳絮白交集不多,后来他远离上京,更加没了联系,而今再见,柳絮白一如往昔,言谈举止青隽儒雅,从容不迫,不似世家公子风流之态,反而像是岁月积淀下的沉稳淡然。

李怀昭从不敢小觑,幸而此人刚正忠贞,为皇兄所用,皇兄也不吝啬栽培,假以时日,大抵要成为皇兄心腹重臣。

柳美人近来颇为不顺,脸上生的红疹一过数月,看遍宫中太医,就连宫外的游方郎中也请客两个,仍不见有好转。柳美人从最初的恼火,到现在更加恼火,整日称病待在丽景轩,连人都不敢见。生怕叫人知道,她毁了这张脸,再也不能侍奉皇

上。

家中得知她称病,解禁后从未侍寝,愈发不耐,甚至在信中追问可是生了隐疾,再无动静,便要送年初及笄的幺妹入宫。

柳美人心里如何不急!

丽景轩内,柳美人坐在妆镜前,伺候的妙清正替她除去侧脸覆着的药纱,这是昨儿外面郎中开的民方,即便无法根除脸上的疹子,敷上这药,也是能压制住体内湿邪,保证数日不再生疹。

待那墨绿的药汁擦得干净,柳美人迫不及待伸手抚了抚侧脸,对着镜左右照了又照。

妙清呼吸紧张,看清了主子干净如初的脸颊,惊喜地瞪大了眸子,“主子,这药当真有用!”

柳美人拂开发鬓,仔细看向耳后的肌肤,光华白皙,与寻常无异,她眼睛亮了起来,又想到什么,不快地拧了拧眉,“可惜只能维持几日。”

不过只这几日,也足够见到皇上,待再生疹子,再敷上药汁便是。

连日的阴霾扫了大半,柳美人不愿浪费这大好的机会,如今后宫杨贵嫔生下公主,张贵人有孕,她身子又无大碍,再侍寝两回,定能怀上皇嗣!

柳美人志在必得,翌日也不再告假,早早去了坤宁宫问安。

殿内撤下了一人位子,姜嫔扶着宫人进殿,余光有意无意扫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

没人敢去提离了宫的陈宝林,今日瞧见许久不见人影的柳美人到了坤宁宫,嫔妃们对视一眼,将这话头牵扯到了柳美人身上。

柳美人有今日遭遇,与徐答应脱不开干系,数月前,柳美人虽不是六宫最受宠的嫔妃,因旧日柳侧妃之故,得皇上几分怜惜,六宫谁不笑脸相对,何其风光,而今不似从前,杨贵嫔与张贵人接连有孕,宓才人又圣眷正浓,孟氏女入宫,御花园

的花换了一茬又一茬,皇上怎会还记得柳美人是谁。

徐答应看柳美人最不顺眼,倘若不是因柳美人,她怎会无缘无故被皇上禁足,解禁后,柳美人一连数日称病不出丽景轩,起初她疑心柳美人又在耍什么手段争宠,过些时日,发觉丽景轩毫无动静,太医倒挨个换了一个又一个,她有心打听,丽

景轩上上下下守口如瓶,嘴严实得紧,今儿见到柳美人进来,除却面容憔悴,身形消瘦些,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大病,

柳美人一进殿,徐答应就翻了个白眼,“嫔妾请安数日不见柳美人,还以为柳美人是忘了这宫中规矩,不将皇后娘娘放在眼里呢!”

柳美人退了疹子,心情正好,也不理会徐答应话里的机锋,掩唇轻咳两声,仿似极为虚弱,“前些日子吹风受了寒,身子不适,让徐答应担忧了。”

谁会担心她啊!

徐答应被柳美人恶心的晦气,她眼眸轻翻,止了话音,懒得再理会柳美人。

明裳眼眸仿似无意掠了瞬柳美人的双颊,待看清肌肤的细白,她微蹙起眉尖儿,轻抿唇角,收了眼光。

柳美人的病生得古怪,痊愈得也古怪。刚过年关,天尚且寒冷,月香从外面进殿,裹挟了一身寒气,她搓搓双手,跑进内殿,脸有愧色,“丽景轩瞒得严实,奴婢没能打听到消息。”

这也在明裳意料之中,柳美人看重此事,知晓内情的人自然都是自己亲信。

明裳指尖卷着绣帕的花样儿,眼底眸色微闪,柳美人究竟是否治好了她的脸,一试便知。

柳美人心急,总要比她耐不住性子。

乾坤宫

全福海这才向皇上通禀陈宝林离宫一事。送出宫的人回话,陈宝林临出宫门,不知从哪得的消息,知晓了府上近况,父亲入狱,不日斩首,陈宝林当即眼前发晕,软了双腿,哭喊着要求见皇上,看着的小太监哪会由陈宝林哭闹,强押人进了轿

撵,送出宫门。母家失势,陈宝林剩下的日子留在寺中干粗活差使,又怎会好过。倘若陈宝林识趣,本本分分地守在宫里,还能有一条活路,只可惜她太过自负,自以为天衣无缝,又怎能?得住皇上的眼。

御案堆积了一日的奏折,李怀修揽袖持笔,眼目淡淡地批阅了几个字。半晌不听人开口,全福海觑着皇上的脸色,怀疑皇上压根儿没把陈宝林放在心上,想来也是,陈宝林不论家世相貌,还是性子才学,都不值得皇上在意。

他便没再提这茬。

良久,李怀修搁置了批阅奏折的紫檀朱笔,轻捻扳指,“传旨,三日后由大理寺行刑。”

全福海心口一怔,额头冷汗滚下,躬身应了声。

他吩咐下去,回来伺候时,见皇上已经批阅完了御案的奏折,正提笔在宣纸上作画,画的是凌霜寒梅,全福海脑中搜罗一圈,也没明白皇上这幅画的意思,他干脆不再揣测,反倒记挂起另一桩事,犹豫许久,仍是说出了口,“皇上,近日承明宫

中接连请了几回太医,奴才听闻,贵嫔娘娘的身子似乎不大爽利。小公主也大抵是受生母影响,夜中有时也会哭闹几个时辰。”

李怀修俯身作画,淡着的脸色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稍有变色,他拧起眉宇,叫人看不透眼底的暗色,“太医如何说?”

全福海听到这,才松了口气,自己这话是传对了,皇上命他亲自去知画斋传口谕,他便觉得不对,皇上待陈宝林一向不去理会,为何吩咐他去办这桩事,直到经过承明宫主殿,多问的一嘴,有几许了然,皇上真正在意的,是刚下生不久的小公

主。

皇上面上不显,心中却是极为在意皇嗣,毕竟是皇上的骨血。杨贵嫔生产后性情忽变,闭门不出,倘若是以前,定能揣摩几分圣意,知晓该怎样请皇上过去,皇上不喜杨贵嫔的做法,谁让杨贵嫔仍是小公主的生母,皇上待杨贵嫔的情分,也因

这个孩子,较于从前,多了几分。

这夜,圣驾去了承明宫。

承明宫

今日小公主哭闹得久了,杨贵嫔便要乳母将公主抱来,自己亲自去哄。

小公主不到月份生产,胎里不足,生下就皱皱巴巴,养了些时日,脸蛋才多了些肉,仔细能看出眉眼间与杨贵嫔有些相似。她低敛眉梢,温柔地碰了碰小公主的脸蛋,似是感觉到母亲的爱抚,小公主嘴鼓了鼓,终于不闹了,睁着圆溜溜的眼

珠,好奇地看眼前的女人。

这时,殿外宫人传话,圣驾到了承明宫。

闻言,杨贵嫔眸子微亮了下,她揪紧了被角直起身,手心抚过发鬓,问云秀她模样如何。生下小公主后,杨贵嫔身子大损,加之府上送进的那封家书,以至于她整日茶饭不思,憔悴许多,也只有见到女儿,才会露出些许笑容。

云秀心酸地险些落泪,她上前去扶杨贵嫔,“主子姿容绰约,不施脂粉也甚是好看。”

纵使知晓云秀话中夸大,杨贵嫔也因这句安抚,而轻松许多。

没有女子不看重自己的容色,尤其在这深宫里,女子如御花园中的花,倘若开败了,只有被宫人挪出换上新种,赏花的人更不会在乎,那些凋零的花朵。

杨贵嫔不知自己怎会变成今日这番模样,从前的自己何等高傲,怎会如今日这般自怜自艾。

她整理好心绪,因身子不便,不必到宫外接驾,待李怀修进殿,她低敛眉眼,安安静静地福礼。

素净苍白的脸色,与孕中只为争宠,满心算计的女子判若两人。

李怀修淡淡点头,让她不必多礼。

殿内很静,伺候的宫人自觉退出了内殿。不知为何,杨贵嫔生产时九死一生,分明有无数话语要说给眼前的男人,可现在,竟不知如何说出口。她动了动,鼻尖竟酸涩难忍,落下两滴泪来,生怕眼前的男人厌弃,慌忙捏了帕子擦拭眼尾,微

别过脸,涩声,“嫔妾失仪,请皇上恕罪。”

床榻的女子身形消瘦许多,脸色苍白如纸,倒正如太医所言。

李怀修本意并非如此,杨家是他一手养至今日,却因他的纵容,杨贵嫔的有孕,日益狂妄,不知规矩,他不来承明宫,也是给杨家的警醒。唯一出乎他所料的是,杨贵嫔对他的冷落,不哭不闹,也不为自己,不为杨家争辩一句。

他敛起眼色,道了句“无妨。”遂撩袍坐下,低眸看清襁褓中刚诞下的,眼神才有了些柔和。

小公主转转眼珠,看看里面的女人,又看看正低眸注视她的男人,大抵有所察觉,小嘴咕哝一下,眼睛弯弯,咯咯笑出了声。

稚嫩的童音打破了殿里凝固的气氛,杨贵嫔顾不得感伤,眸子又惊又喜,掩唇险些又要哭出来,她下意识抓住男人龙袍的衣袖,“皇上,小公主会笑了,这几日小公主从未笑过,定是见到父皇,她便笑了!”

生产后的女子情绪敏感,极易落泪,杨贵嫔鬓边的青丝垂到脸侧,眼眸湿润如水,佳人消瘦憔悴,最是令人怜惜。

她见男人态度逐渐柔和,轻含住红唇,眉眼清韵,柔婉地伏到男人怀中,细声轻语,“小公主很亲近皇上。”顿了顿,她又仿似委屈,“嫔妾生下小公主后,皇上就没再来看过嫔妾。”

李怀修眸色掠过怀中女子的侧脸,眼目平静,六宫之中的嫔妃,有先帝旧觉,有中立世家,亦有他一手培养出的近臣,杨家在其中,他最是重用。杨家的女儿亦是精心做秀云培养,杨家也确实会养人,杨贵嫔生性高傲,却能在宫中折低腰肢,

红袖添香,不可否认,在此之前,李怀修确实愿意宠着怀中这个女子。

然而,入了宫的女子,时日已久,为这分圣宠,终究都要变了心性。

他淡下眼光,平静道:“朕前朝事忙,得空自会来看你。”

当真是忙吗?可是杨贵嫔却听说,前几日,皇上召了宓才人侍寝。

宓才人………………那般娇美动人,生动活泼的女子。

杨贵嫔本不屑于与六宫嫔妃争宠,不知为何,提到宓才人,她便不觉生出浓浓的嫉妒,她是去岁秀女中最先得宠的那个,也知晓,皇上宠着一个人时,是什么模样。自从有了宓才人,皇上对她的态度,就淡了许多。

她深知帝王多情也无情,也深知宓才人依靠美色的宠爱,长久不了,可她忍不住,忍不住嫉妒那女子早已胜于自己的圣宠。

杨贵嫔轻吸了口气,压住心底的酸楚,皇上最厌恶后宫的争风吃醋,她有孕时已经犯了太多的错,既然平安生下了这个孩子,还有挽回的余地,她不能再错下去。杨家遭了皇上不喜,她就是为了家中门楣,为了刚生下的女儿,也要再得圣眷,

不能一错再错。

她没有因宓才人侍寝而争辩哭闹,眼底潮热,如曾经受宠时柔柔低首:“皇上今日可是还有政务,可否能留下陪陪嫔妾?”

女子极为小心地,带了一丝哀怜的乞求。

李怀修凝着女子的脸,因杨家迁怒,她又在此前做了太多不喜之事,他只觉索然。但许是因但念及她生产艰辛,艰难诞下皇嗣,他没拂了她的脸面。

稍许,他淡声开口,“朕已想好了公主封号,明日让人宣旨传召。”

杨贵嫔眼尾还红着,闻言,面容感激不已,“小公主得皇上疼爱,是嫔妾的福分。”

她从始至终都没为父亲求情,也没为自己求得妃位,她知道皇上现在不喜听这些,总归来日方长,只要她重得圣宠,总有机会。

翌日圣旨传召六宫,赐小公主封号为景和。圣驾去了承明宫,意味着杨贵嫔终究在皇上心里有一分席位,可皇上既然赐小公主封号,却迟迟不册封杨贵嫔妃位,其中的意思也耐人寻味。

这日请安回来,徐答应踏进承明宫的宫门,就见尚宫局的小太监捧着匣子相继而入,徐答应使了个眼色,素冬心领神会,截住了末尾的小太监,往他袖中塞了一个金珠,“我家主子有几句话要问问公公。”

小太监垫了垫,眼底堆笑,弓着身子到徐答应跟前,“徐主子请说。”

徐答应瞄了眼走远的人,看方向是往主殿去的,“公公送的是什么?”

小太监应声回话,“贵嫔娘娘生产后身子虚弱,奴才送的是皇上赐下补身子的药,前面几个公公送的是给景和公主的赏赐。”

皇上疼爱宝珠公主,后宫人尽皆知,而今后宫里又多了一位景和公主,皇上也未厚此薄彼,可见皇上看重皇嗣,后宫谁能诞下皇嗣,就是多了一道护身符,不止能得圣宠,日后也有了倚靠。

徐答应眸光转了转,抬眼望向主殿的飞檐,扯着手心的娟帕,声音淡而轻,“贵嫔娘娘身子不适,身为宫中主位,我等不前去探望一番,倒也不合规矩。”

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叫人反驳不出,徐答应心里有自己的盘算,皇上能赐小公主封号,来看杨贵嫔,可见杨贵嫔还未全然失了圣宠。她暗自懊悔之前得罪了杨贵嫔,她自从解禁后,皇上仿似忘了她这个人,与其日复一日的坐以待毙,不如自

己寻一条出路。皇上能来承明宫一回,就能有第二回。希望杨贵嫔不计前嫌,宽容她一二。

徐答应如此打算,回秋水榭梳洗一番,就去了主殿问安。

承明宫主殿烧着地龙,一进去暖如春日,徐答应禁足期间不得圣宠,内务府的奴才见她失宠,每月克扣炭火不提,就是送来的,也是不好起火,熏得呛人的下等黑炭。徐答应熬了三个月,才熬过这个冬日,再进主殿,感受到无形中的皇恩,心

底颇有不平,即便有宓才人分去了杨贵嫔的圣宠,杨贵嫔也要高出一截。

徐答应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角,待迎人的宫女出来,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

云秀将徐答应的脸色看入眼底,心头冷笑,皇上就是冷淡了主子,主子位居承明宫主位,这些次位的嫔妃也得恭着敬着。之前徐答应还那般嚣张,而今见主子平安诞下公主,宠得圣宠,又巴巴地凑过来。

她福了礼,不卑不亢地迎徐答应进殿。徐答应没瞧出云秀眼底的神色,生出一副担心的模样,低声询问,“贵嫔娘娘身子可还好?嫔妾见太医频繁来往承明宫,心里实在记挂贵嫔娘娘的身子。”

云秀回道:“劳徐答应挂心,主子身子是虚弱了些,并无大碍。”

不论徐答应是否真心一问,明面上都要走个过场。

徐答应看过杨贵嫔,说了几句话,见杨贵嫔面露疲惫,很有眼色地请身离开。

待人一走,云秀忍不住将徐答应殿外露出的脸色说给杨贵嫔,“主子身子不适,何故撑着精神见她,奴婢瞧着,徐答应没安几分好心。”

杨贵嫔将怀中的小公主交给乳母,拂手让人下去,脸色渐渐转的冷了,她轻笑一声,“本宫要的,就是她不安好心。”

云秀惊诧地抬起眼,“主子是想......”

杨贵嫔眼光黯淡,“本宫身子尚不适合侍寝,新人里没几个中用的能争得过宓才人,徐答应虽存着心思,不过也是希望到本宫这来好见皇上一面。”

她嘴角扯出一抹笑,细看却是极为苦涩,“本宫就算遂了她的心意又能如何,没有她也有旁人,这后宫的恩宠,总不能只留在一人身上。”

云秀捏紧了手心,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以前主子何等骄傲,怎堪忍受自己做那把梯子,扶旁人上位,而今主子却是要这样做,也不得不这样做。

她轻呼一口气,躬身退出了内殿,杨贵嫔眼倚着引枕,良久,她掀开眼,床案摆着徐答应送来百花果子,红艳艳的刺眼。

她坐起身,蓦地抬手,碟里的红果应声而落。

杨贵嫔低眼,拂去手背的脏污,眸底划过一抹冷笑,凭她答应是谁,也配攀附自己。

嘴。”

明裳听说了皇上赐给景和公主的赏赐,并没太过惊讶,后宫子嗣不多,为稳大魏基业,皇上重视皇嗣,也在情理之中。

膳房今儿做了牛乳羹,明裳贪食,多吃了两小碗,到夜中腹胀难受,不得已深更半夜去请了太医。

她恹恹无力地伏在床榻里,可急坏了伺候的几人,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害主子,往主子晚膳里投了毒,直到太医进来诊脉,道明缘由,殿内几人面面相觑,具是惊讶。送走太医,月香忍笑扶起明裳,“明日奴婢定要看好了主子,不能再由主子贪

见这丫头还敢取笑自己,明眸子瞪圆,哼了声,“今日的经书可抄完了,拿过来给我看看。”

月香小脸一下子就垮了,“奴婢不敢了,主子可饶了奴婢吧,奴婢一看那经书就头疼!”

顺湘苑夜里请太医,闹得动静大,很快就传到了旁人耳中,翌日明裳一踏进坤宁宫,就察觉有人将目光放到她身上,正盯着自己。

“听闻昨夜宓才人宫里传了太医,可是身子有什么不适?”

姜嫔一问出这话,殿内静下来,众人仿若有默契般,停了说话。有人好似不经意,扫了眼明裳平坦的小腹,触到那人视线,明裳了然了缘由。眼下六宫,她承宠最多也最久,宫中嫔妃相继有孕,料想那些人是怕她也怀上了皇嗣。

她稳稳地坐下身子,故意先抿了口茶水,直到有人等不及了,她才脸升红晕,含笑开口,“叫姜嫔娘娘笑话,嫔妾昨夜吃多了牛乳羹,腹中不适,才传的太医。”

听闻缘由,众人嘴角微抽,牛乳羹在宫里并不稀罕,但月例都是有限的,倘若宫里没有膳房,想要多吃还当真没有。宓才人得意,还不是因为皇上不止赏了宓才人膳房,还将御用的厨艺一并赏去了。六宫中,怕是没人比宓才人日子过得滋润。

姜嫔倒是能装模作样得出来,她轻柔掩了掩唇角,“皇上宠爱宓才人,倒是本宫艳羡。”

姜嫔的一句话,将矛头都针对到了明裳身上,明裳去了嘴边的笑,“姜姐姐此话何意?嫔妾伴驾之时,可是听皇上多有提及姐姐,姐姐如今又位居宫中主位,才是叫嫔妾等羡慕。”

殿内静了瞬,姜嫔掀起眼,微微一笑,“宓才人口舌伶俐,本宫是说不过宓才人。”

姜嫔并非真的斗不过嘴上功夫,她要避开的,是才人的圣宠,这宫里争宠,看得不是位份高低,而是是否合皇上心意。

今儿这趟请安,月香憋了一肚子气,她跟着主子进宫这么久,也长了点心眼儿,哪看不出姜嫔是以退为进,更为主子拉了六宫的仇恨,那些人自己没本事不得圣宠,还见不得旁人好过,当真是不要脸!

昨夜那牛乳羹吃得明裳腹中难受,太医开了两副汤药,须吃上一日,明裳小口小口喝完苦汤药,月香立即送上蜜饯,辛柳俯下身,整理明裳膝上盖的绒毯,“太医说主子腹中难受,也与近日的吃食有关,冬日寒凉,主子身子娇弱,万不能再度贪

凉。”

蜜饯在口中尝出酸甜,褪去了唇舌的苦涩,明裳刚要想吃凉糕的念头生生压了下去,怪御前那厨艺手艺实好,做什么都能令人食欲大开。

这夜李怀修并未召人侍寝,至深夜,乾坤宫还掌着光亮,敬事房的小太监捧着六宫嫔妃名册无声而出,全福海近了御前伺候笔墨,他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向皇上通禀。昨夜顺湘苑传了太医,今儿六宫都知晓了这事,全福海本还担心是宓才人身

子出了什么岔子,哪知一打听才知道,这才人竟是因为吃多了牛乳羹,腹中难受,闹了个乌龙。这事说大不大,搁在旁人身上,全福海必不去理会,谁叫那人是正得圣眷的宓才人。

他想了想,还是低声禀出了口。

李怀修正在看工部上表的用度,闻言,眉峰微挑,掀了掀眼皮,朝全福海不咸不淡地斜睨去一瞬,触到皇上目光,全福海忙恭敬地低下头,紧接着,他便听到皇上轻嗤了一声。

“整日就知道给朕丢脸。”

用膳都能吃到积食,又非平日有多苛待了她。

全福海察言观色,提到宓才人,皇上情绪明显有变,他憋住笑,松了口气,今儿朝上又因工部一年索要的支出吵得不可开交,文臣嘴皮子功夫厉害,皇上坐在那位子上,不耐烦地听了两个时辰,全福海都怕皇上一个动怒,将朝上两个硬骨头的

老臣拖出去斩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