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来了,就在门外,麻烦你?开一下门。】
Linda惊讶,轻手轻脚地下楼,从猫眼里探了探,果然,姑爷就站在门外。
老天爷,这是闹哪出哦?
她连忙把玄关的灯揿亮,旋开保险锁和?门锁,毕恭毕敬地把人请进来。
庄少洲进来,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几句陈薇奇今天做了什么?,Linda一一如?实汇报,随后Linda就被辉叔请出了套房。
Linda有些?担心,辉叔摇头?,示意她没事。
套房门重新关上,这次,只有庄少洲在这。陈薇奇半睡半醒地躺在床上,浑身被酒精熏得格外热,听见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只当是Linda,没有睁开眼。
庄少洲已经濒临疲惫的边缘,从昨日开始一直到?今天凌晨,其实算起来已经是新的一天了,这三天里,他至多睡了七个小时。
坐在嘈杂的民?航里,即使是头?等舱也休息不好,飞机的引擎吵得他难受。
现?在,他看见陈薇奇安稳地躺在床上,一颗心才稍稍落地。
他舒了一息,走过去,坐在床沿,指尖探了探陈薇奇的额头?,随后倏地顿住,怎么?这么?烫?还流了好多汗。
他继续把手伸进被褥里,摸到?一片汗水。
陈薇奇只觉得有人在摸她,很不高兴地扭了下身体,可很快,一条干净的毛巾在她身上擦拭,把燥热的汗水带走,只剩下干爽和?清凉,鼻子?里嗅到?了好闻的佛手柑香气,但?这种佛手柑不纯粹,似乎还沾上了风尘仆仆的气息。
“唔……Linda……你?在干嘛……”陈薇奇感?觉颈部在被人用细腻的东西擦拭着,然后是胸口,腋下,腰肢…
她忽然在醉意中睁开眼。
黑沉沉的房间里,只有几丝幽暗的光,勾出几笔深邃的轮廓。坐在床边的并不是什么?Linda,而是一个面无表情却专注为她擦汗的男人。
陈薇奇闭上眼,又睁开,她以?为自己在做梦,随后迟疑地出声:“………谁?”
庄少洲停下来,冷淡地看她一眼,磁性的嗓音很沙哑,“你?希望是谁。”
陈薇奇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时间几乎落下热泪。满脑子?都是他为什么?要来。
她声音哽咽,“我们不是吵架了吗,你?来干什么?。”
庄少洲继续擦她胳膊上的汗,很温柔,“吵架了你?也是我老婆。”
夜色包容着他们,没有那晚的剑拔弩张,更没有那晚的争锋相对?,一切激烈都被沉淀了下来。又或许是他们都觉得没意思,吵架没意思,冷战更没有意思。
“陈薇奇,下次你?还要离家出走,我不会来找你?了。”庄少洲忽然开口。
陈薇奇的眼泪无声流下来,“我没有离家出走。”
“辉叔说你?搬走了七个行李箱,不是离家出走是什么?。”
“我只是换一个地方,想想我们的未来。”
她的声音在夜色中轻飘飘地,哽咽着,庄少洲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哭了,只是不戳破。
想想他们的未来。
这句话份量太重,也太严肃,庄少洲一时心脏都被揪紧。一场吵架而已,值得她想这么?严肃的问题吗?
值得这样认真吗?
她要怎样的未来,要分居,要离开,还是要……?
庄少洲忽然五指收拢,狠狠攥住那块沾满了陈薇奇汗水的毛巾,他冷声地,甚至是警告:“陈薇奇,你?想都不要想。”
陈薇奇:“我想什么??”
庄少洲深吸气,“分居,搬走,或者离……”他没说这个词,不吉利,“总之你?做梦。”
陈薇奇忽然笑了声,流着泪发笑,在这寂寂的夜色里,有些?令庄少洲抓不住,她太飘渺了。一条人鱼游进了他的领海,可也不一定属于他,她想走,他根本留不住。
就在庄少洲想着对?策的时候,陈薇奇挣扎着坐了起来,双臂环住他的颈,这样亲昵的姿势,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要钉入他无耻的灵魂。
直到?庄少洲想要避开这种审视,陈薇奇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必须正对?她。
庄少洲没说话,沉沉地呼吸她身上甜暖的香气。
陈薇奇声音轻轻地,很温柔,非常平静:“你?说的借车是我借给一个朋友,她拿这台车去接了周先生吃饭。我若是对?周先生还有意思,为什么?要借给别的女人车,让她去接周先生?你?说的在纽约,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不是我的心里话,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没什么?好对?别人抱歉的。”
庄少洲静静地看着她。
陈薇奇滚了下被酒水浸过的喉,眼泪流下来,“我没有想过我们之间有这么?多误会。抱歉,庄少洲,是我让你?误会了这么?多。我今晚想清楚了一件事,一定是我之前的表达有误,让你?产生这么?多这么?多的怀疑。那我现?在有必要重申一次,你?听清楚。”
“我说的喜欢你?,是只喜欢你?一个人,是唯一的,确定的,百分之百的喜欢。你?听懂了没有,如?果没有听懂,我就再说一次。”
陈薇奇的手掌贴在他温热的脸颊,感?受到?了他轻微的颤意,一字一顿:“我喜欢你?,是只喜欢你?一个人。庄少洲,你?对?我来说很特?别,我不喜欢拿你?和?谁做比较,如?果你?非要让我比——”
庄少洲一时连呼吸都没有了,心脏好似在攀登什么?极限。
“你?是我陈薇奇最爱的男人。”
陈薇奇把无名指的戒指拿给庄少洲看,夜色里,那颗蓝钻熠熠生光,像跳动的蓝色心脏。
第82章别不爱我他百分之百相信
凌晨五点的京城,在将醒半醒之?间,天空蓝得幽邃,深冽,像一汪山林深处的潭水。遥远的天边泛出一丝寂静的橙色,预示着太阳即将升起。
套房的卧室里视线仍然黯淡着,依旧无法阻挡这颗蓝色钻石折射出绚烂的火彩。
庄少洲怔在原地,双眸被一抹火彩刺中。
陈薇奇说爱他,最爱他,是唯一的,确定的,百分之?百的爱与喜欢。她说得太直白,太突然,没有给他任何准备。
心脏经?过了两天两夜的煎熬,原以为要坠落谷底,可是就这样被陈薇奇接住,拿了起来,放在温柔沉浮的海面?,他一时无法承受这种巨大的心想事成的狂喜,安静得有些不合时宜。
原来她说爱是这样的。
他想要的,期待的,一直以来阴暗地渴望着的安全感,在此时此刻被完全地填满。
庄少洲握住陈薇奇的手,两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磕碰了一下?,另一只手穿进她凌乱的发?丝中,掌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