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
伴手礼有六颗巧克力,分别是不同的口味,只?有寄给Cora的这?盒是同一种口味,因为?是陈薇奇亲手放的,当时?巧克力用完了?,只?剩下焦糖海盐这?一种。
陈薇奇怔了?下,给Cora的伴手礼如何会在庄少洲这?里?
庄少洲和Cora……不可能,陈薇奇止住这?个荒谬的俗气的想法,紧跟着一个更荒谬的想法浮了?上来。
陈薇奇立刻站起来,走出办公室,去董事办找刚才接待她的那位秘书。
“你好,Cora今天在这?里吗?”陈薇奇笑?着问。
秘书:“夫人,正要跟您汇报的,我查了?整个盛徽集团所有的秘书部门,没有一个叫Cora的员工,只?有Cola和CoCo。”
陈薇奇当然确定没有弄错名字,她心?跳很快,好像即将揭穿一个藏在深处的秘密,她冷静地把?手机拿出来,调出Cora的邮箱地址,“这?个邮箱你认识吗?”
秘书看着那行熟悉的地址,笑?着点头:“认识,这?是我们庄董的私人邮箱,但是他并不常用。”
庄少洲的私人邮箱。他是Cora。
陈薇奇荒谬的想法得?到印证,她微笑?地熄灭手机,“谢谢你。”
把?那次尴尬的相亲说成约会,在一大早七点秒回她的邮件,给她的新婚祝福多到让她发笑?。
是庄少洲。
……
庄少洲心?里装着陈薇奇,怕这?女仔一个人等得?无聊先走了?,于?是应酬一结束,就马不停蹄回了?集团。
输入密码打开滑门,他对着空荡荡的客厅喊了?一声陈薇奇,喝了?白酒的缘故,他嗓音很沉热,在沁凉的,充满橙子香气的空间里,好似吹来一股热带气旋。
“陈薇奇,在吗?”
“Tanya。”
庄少洲大概是脑子迟滞了?,喊了?好几?声,才发现?可以打电话。他闭了?闭眼,脚步沉稳,脱掉西服扔在沙发上,一通电话没有拨出,陈薇奇从卧房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他的浴袍,氤氲着潮湿的热气,鼻头和脸颊都泛着薄红。
庄少洲看见?她的那瞬间,笑?了?起来,掐断电话,大步都过去,把?人拥在怀里,抱了?一秒又想到不妥,当即松开,“抱歉,你刚洗澡,我身上脏。”又说,“我去洗个澡,等我十分钟。”
在那种密闭的包厢里应酬,不属于?他的烟气酒气沾了?一身,不该去抱陈薇奇。
她这?样?干净,柔软,是从没有受过污染的纯净的海域里游来的人鱼。
陈薇奇倒是没有介意这?些,只?是意味深长?地瞥了?男人一眼,“吃巧克力吗,焦糖海盐味,你喜欢吗?”
庄少洲没有深想她奇怪的话,只?说:“哪来的焦糖海盐味。”
他从来只?吃很苦的黑巧克力。
陈薇奇慢悠悠地走到茶几?上,从伴手礼盒子中取出一颗巧克力,递给庄少洲,那双明媚的眼里渗满笑?意。
庄少洲看了?看陈薇奇,又扫过茶几?上的伴手礼,他被酒精弄得?混热的气息深沉下去,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陈薇奇。
陈薇奇把?巧克力的纸剥开,里面的球形巧克力裹着榛果颗粒,她咬了?一口,把?另一半喂到庄少洲唇边。
庄少洲顺从地张嘴,吃进去。
“我该叫你Eric,还是Cora。”陈薇奇咽下巧克力,平声说。
庄少洲就知道瞒不过去,这?女仔聪明到让他束手无策,一丁点蛛丝马迹都能被她翻出来,那茶几?的抽屉是隐藏式的,偏被她翻了?出来。
他闭了?闭眼,手掌扶住额,自嘲般地笑?着,气息里都是那灼热的白酒,“……陈薇奇,我也不想在你面前这?样?丢人。”
这?一句话,把?陈薇奇想问的都答了?。
他对她动心?思,远比她想得?更早,藏得?更深。
陈薇奇深深地看着他,想说很多,但都没有说,她心?底那只?装秘密和爱意的盒子快要装满了?,即将阖不拢,要溢出来。
她咽了?下喉,一字一顿,很像骄傲的女王,隐晦地展露着她的纵容,“你去洗澡,我不想和酒气熏熏的男人上床。”
庄少洲沉默片刻,随后掌根在她脸上克制地揉了?一把?。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陈薇奇安静地坐在床上,把?那本欧洲古董珠宝鉴赏图册摊在膝盖上,一页一页翻着,高档的哑粉纸细腻柔韧,将那些华丽的珠宝图片清晰地展现?出来。
陈薇奇翻到了?几?张图片,介绍的珠宝正是庄少洲在卡斯德伊家族拍卖会上为?她拍下的展品。
窗帘拉着,室内的灯光明净,很快,水声熄了?,灯光也被熄灭。
明明是大白天,是阳光正烈的午后,这?里却昏暗得?像深夜,醉深梦死地,不辨时?间,仿佛是另一种永恒。墙
角的芭蕉叶没有了?阳光,像沉默的黑影,静静地聆听这?间卧室里从未出现?过的声音。
陈薇奇的口腔留着橙子味,巧克力味,全部被吮吸了?过去,和男人口腔里清新的牙膏味混做一团,他胸膛那样?热,把?她完全地罩住,令她像一只?困兽,在他的气息里溃不成军。
庄少洲吻她唇角,宽大的手掌虚虚拢着她的颈项,淡色的两根青筋明显,从手背蜿蜒到小?臂。其实他人鱼线附近也贲张着几?根若隐若现?的筋络,茎也是,很像狰狞跳动的巨兽。
他喝了?酒,在白天,在他的办公室,更是陈薇奇主动提出需求,所有的因素都令他无法控制地兴致高涨。
陈薇奇低低吟出来,没想过他能这?样?,被他像圆规一样?,绕着那严丝合缝地支点,翻来覆去地,好似煎烤年糕的两面。
“陈薇奇,我其实很早就见?过你,比你想象得?更早。”庄少洲双臂托着她的手背,把?她捞起来。
两人维持着难以言说的姿势,面对面看着彼此,陈薇奇坐在他怀里,她眸中都是水色,在昏芒中,看不清庄少洲的脸。
“我见?过你十八岁的样?子。”庄少洲声音低沉,伴随着凿,“我记得?你那天穿一条蓝色的发光长?裙,在灯下很璀璨,好多男人围着你,你记得?吗?”
陈薇奇摇头,唇瓣张着,似乎是舒爽到合不拢,“不记得?……”她有太多太多的蓝色长?裙。
“你那时?就暗恋我?”陈薇奇气喘吁吁地。
庄少洲失笑?,两指钳住她的下巴,来吻她,“你想得?美。”
陈薇奇气得?咬他肩膀,像一座盛满了?珠宝的宝藏矿,被强盗一下一下凿着里面的宝物。
“不过早知道我们会结婚,我那个时?候就该喜欢你。”
陈薇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