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丢人,什么舌战,什么泪洒海岛,什么超长激吻。她恨不得把那?几个媒体找来打一顿。
最让她满意的就是照片拍得很好,氛围感强烈,流出去的每一张照片都经过了美悠的审核,今晚的跳华尔兹的视频也被搬运到了短视频网站,短短三个小时就有超过六十万人点赞。
这场婚礼超出了陈薇奇的想象,她仿佛被数不清的祝福淹没了。当她走上那?条蓝色玫瑰搭建的花路时,那?一瞬间,她有无比强烈的感觉,此后的一生都会顺利,圆满,不留遗憾。
她会重新得到一个圆满的自己,把那?个从十四?岁起就碎掉的陈薇奇拼起来。
她喜欢这样。
庄少?洲看见?她眼底盈盈的水色,很美,和刚才在床上被他愺得湿漉漉,浑身艳红不一样,和坚强倔强时眸带寒光的冷艳也不一样,是一种?平静的,充盈的美丽。
从最初遇见?她时,庄少?洲很少?在陈薇奇身上看见?这种?充盈,她不是八面玲珑,就是美艳逼人,再不然就是冷漠倔强。
只有内心得到了真正的安全感,满足感,人才会流露出真正的平静。
她似乎越来越不一样了。庄少?洲很欣慰,觉得自己那?些?努力没有白费,他俯首亲了下她的耳朵,“我是不是说过,你不用对我说抱歉。现在加一句,也不用对我说谢谢。”
陈薇奇看着他。
“我也不单是为你,这毕竟是我们的婚礼,两个人才能结婚,一个人做再多都是白费,我们都有责任让它更美好。”庄少?洲牵起陈薇奇的手,和自己的手并排放在一起,彼此无名指上的对戒被月光照得闪耀,宛如两颗交相辉映的星。
“这对戒指就是你给我的,还有领夹。”说起这个,庄少?洲漫不经心笑了出来,含着取笑的意味,笑那?个还没成年?的可爱的陈薇奇。
十七岁的女孩追求忠诚而?不
是爱,太早熟了。但庄少?洲知道她为什么对忠诚如此执着,因为她的父亲背叛了母亲,她尝过背叛是多么钻心的滋味,她受了很多伤,咽下了很多委屈。
在港岛的上流社会,出轨、包养情妇、私生子女、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根本不是稀奇事,爆出来的都数不胜数,莫提那?些?藏在角落里,彼此心照不宣的丑陋,这种?事很多,不代表这种?事是对的,更不代表要?接受。
陈薇奇没有听出庄少?洲的笑里有别的意味,只是想着他那?句话?。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婚礼,是他们两个人的。总是一个人在尽力往另一个人这里靠,是不够的。
陈薇奇微笑着,仰起脸看庄少?洲,“还没跟你说过,我们对戒上的钻石是同一颗。”
庄少?洲不解,看她。
“其实不止,我送你的那?枚领夹,我今天穿婚纱戴的项链,还有这两枚对戒,这几颗蓝钻全部都是同一块石头切割下来的。”
爱人不是谁的肋骨,爱人是同一块石头上切下来的两半。
庄少?洲深了呼吸,这大概是陈薇奇为他讲过的最浪漫的情话?了,若是让她说什么“我只会看着你”“我爱你”“老公我很想要?你”这种?甜腻又俗气的情话?,大概不可能,但属于陈薇奇的隐晦式浪漫,还是让他很兴奋,想把她压在露台上,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淋着月光狠狠擀入她,把属于她的热石头放进她的身体。
陈薇奇不知道庄少?洲在想什么,只看见?他那?双偏狭长的桃花眼幽暗着,看不透,忽然他把她拽到怀里,两指抬起她的下巴,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吻下来。
陈薇奇无语,最后还是伸出手,轻轻圈住他的腰。
在露台上欣赏了片刻夜海,两人回卧室,陈薇奇又说饿了,是肚子饿,不是其他地方?饿,让庄少?洲给她去找吃的。
庄少?洲无奈,这都到了半夜三点,厨房都早早歇了,不比港岛的宅子,厨房二十四?小时不断火。他只能去冰箱里看了一圈,很简陋的食材,一些?热带果?蔬,奶油,储物柜里还有几包意大利面,调味品倒是齐全。
“可以做奶油意大利面,但是晚上吃长胖,可以?”庄少?洲提前告知这东西热量很高。
“可以。”她轻轻颔首,拉开餐厅椅,优雅坐下,一副耐心等?待美味的样子。
庄少?洲觉得自己不仅被陈薇奇当马骑,还被陈薇奇当厨子使?唤,不过做她老公,就该喂饱她两张嘴。
想到这里,他逻辑自洽,也没有被使?唤的不爽,只是纵容地笑了下,卷起衬衫袖子,高大的身影步入厨房。
半小时后,半夜三点的海上,硬是变出一碗热气腾腾的凤梨蘑菇奶油意面,可惜缺了白松露和伊比利亚火腿,少?了些?风味,不过添加欧芹碎、罗勒叶、还有岛上特产的一种?香料——香草荚,吃起来也是口感丰富,不会太腻,很有南太平洋的气息。
庄少?洲煮了很多,至少?把拆开的那?半包意面都煮下了锅,放在一只巨大的粉瓷盘子上,又拿了两个小碗。
夜深人静,墨海浮沉,月光洒落,丈夫为妻子端来一碗面。
陈薇奇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温馨到她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这举动很奇怪,她拍完迅速退出相机,假装刷手机,遮掩耳目,拍完照片后,她发出赞扬的声音,用银叉卷了一簇面,小口吃着,手指迅速翻进美悠发来的邮件,里面全是今天拍的照片。
“在做什么。”庄少?洲看她鬼鬼祟祟。
陈薇奇咽下去,唇舌舔着溢出边缘的奶油,“看我们今天拍的照片,有好多呢,我都没来得及看完。你的厨艺真好,庄少?洲。”
“是老公。”庄少?洲面无表情地矫正她,“我没这么闲,宝贝,我只会给我老婆做饭。”
陈薇奇看在这碗面的份上纵容他,好笑地瞥他,敷衍着:“……好好好,老公老公。”
其实刚才在床上她喊了好多次老公,他钉得太深太厉害,老公是安全词,一叫,这头凶猛的动物就温柔下来。
“照片拍得好吗。”庄少?洲为陈薇奇挑了一小碗面出来。
“特别好,摄影师给我们集团拍过好多海报,从没翻过车,水平很在线的。”陈薇奇翻着照片,忽然笑出来,“你们在门外还玩了俯卧撑啊,坐在上面的是lili和小琴?这谁出的主意啊,不可能是易思龄吧,她应该想不出这种?馊主意。”
庄少?洲慢条斯理地吃完口中的食物,方?才道:“是你那?群说话?很猛的小姐妹,要?为游戏增加难度,阿谦说,那?位女士坐在他身上时,还摸了他的腹肌。”
“…………???”
陈薇奇尴尬得静止住了。
对于她的小姐妹调戏庄家男模的事,她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