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响彻一句话:“恭喜二号包厢的客人。”
场内隐隐骚动,不停地有宾客抬起头,望向二号包厢,试图从那?面单向玻璃中看出什么,可?惜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唯有那?盏信号灯,不停地亮,代表着里面的人在不停出价。
“庄少?洲,真?的,我不要了。够多了。”陈薇奇按住庄少?洲的手,莹白的脸染上一层薄红,她有些热,被庄少?洲不停地出价弄得很热。
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抗得了这种挥金如土的快乐,太快乐了,好几次陈薇奇的心跳都在加快。她还?是?第一次体验这种短短两个小时?之内花掉接近五个亿港币的快乐,何况买的全部都是?她喜欢的宝石。
“这就够了?”庄少?洲问。
“嗯,说得好像我贪得无厌一样?。”陈薇奇愉快地笑着,很娇憨,狐狸眼都弯了起来。
庄少?洲一瞬不瞬地注视她明亮的眼,绯红的脸,快乐的笑,忽然扣住她的下巴,吻上去,唇舌和她的唇舌交融在一起,要吮吸她的甜味。他吻得很强势,手掌没有放肆揉她的腰,而是?和她十指相扣着,好似要探到她从不肯表露的模糊的心意。
如果为陈薇奇一掷千金就能换来陈薇奇的目光和注意,庄少?洲觉得很值得,他赚钱就是?为了这个。
他甚至庆幸自己有钱,庆幸他有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庆幸他生在庄家,他没有钱没有权没有地位,也得不到她。
只是?他心底还?是?酸涩,有什么钝痛在不断提醒他,这种靠金钱和**制造出来的爱是?假的,只是?一场狂欢。
庄少?洲觉得自己好像一个饮鸩止渴的病人。
“我还?可?以给你买更多,宝贝。是?我疏忽了,之前?只送过你一枚戒指。”庄少?洲吻着,声?音沉哑,气息起伏都是?乱的。
“够了…真?的。”陈薇奇揪着他的领带,被他吻成了一只气喘吁吁的小狗,舌头都吐在外面,又被他含进去。
“不够。”
他们在包厢里尽情接吻,也许这张邀请函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他们接吻。庄少?洲把陈薇奇搂在怀里,非要让她坐在他腿上,沙发正对着落地窗,方便客人看见?拍卖会场,他一边吻一边疯狂地去出价,但凡陈薇奇对某件拍品多注意了一分,或者多看了一眼,他势必要搞到手。
到最后,陈薇奇都随他了,在他强势的吻和近乎疯狂的金钱攻势中,有种酒足饭饱后的晕乎,像是?被他喂得很饱,很饱。
第十六件拍品是?一架来自1838的古董普雷耶钢琴,是?肖邦在定居巴黎时?,著名巴黎钢琴制造商普雷耶为他赠送的一台红木三?角钢琴。
“这个好。”庄少?洲捏住陈薇奇的手,“珊宜说你最喜欢的曲子是?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你用?这台钢琴弹,才是?最契合。”
用?肖邦弹过的钢琴弹肖邦的曲子,听起来就有种诗意的浪漫,和金钱都无关了。
降e大调夜曲。陈薇奇很难不想到那?场吻,他们躲在浴室里,听着珊宜弹这首曲子,接了七分钟的吻。那?漫长的一个吻,是?他们第二次接吻。
二十万美金的起拍价格不算贵,但看中的客人很多,硬生生把这台钢琴的价格抬到了七十万美金,最后当然还?是?二号包厢的客人拍下,以一百万美金的价格。
换算成港币,就是?七百万的钢琴,比陈北檀送陈薇奇的那?架钢琴更贵,也更厚重。
会场里骚动起来,有不少?客人都在询问二号包厢里的人是?谁。
“二号包厢里的人到底是?谁啊!我看他今晚拍了快两个亿吧!”
“三?个小时?两亿美金,今晚算是?开眼界了。”
“那?位看上的,你也别举牌了,别白白闹笑话。”
之后还?有一些来自中国?的古董,譬如元代漆盘,清代御制粉红地珐琅彩碗、青花釉里红花瓶………
虽然不知道二号包厢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今晚拍卖会上的事早就传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远在港岛的易思?龄耳朵里,连她都知道了今晚的事。
易思?龄跑来问陈薇奇:【喂喂喂,你不是?在美国?吗,听说了吗,今晚卡斯德伊家族拍卖会上有个超级大傻缺!花了两个亿!dollar!】
【你说是?不是?中东土豪啊,一条三?十克拉的蓝宝石,他居然花了九百万!就是?六千多万港币!我那?对四十克拉的耳环才五千万!】
陈薇奇靠在庄少?洲的胸膛,感受着他衬衫下蓬勃的心跳和炙热的温度,很舒适,她都不想起来,就这样?懒洋洋地窝着,看易思?龄发来的消息,她笑得像个小朋友。
陈薇奇:【庄少?洲。】
易思?龄:【?】
陈薇奇勾起很坏的笑,非要把易思?龄弄炸毛:【那?个超级大傻缺是?我老公?,拦不住,非要跟我买的。我该怎么办?】
易思?龄骂骂咧咧摔了手机,又把手机捡回来,发语音过去:“有男人花钱了不起?我现在就要我爹地帮我买,比你更大的!”
“笑什么?”庄少?洲搂着陈薇奇,吻她的发顶,他其实低头就能看见?她和朋友的聊天界面,但他没有偷看。
陈薇奇熄灭了屏幕,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笑易思?龄像一只猫。好可?爱。”易思?龄很可?爱,是?她渴望的那?种不计较得失的热烈自由,不管人死活的骄纵自我,所以她讨厌易思?龄,又喜欢她,这么多年,也就她一个真?朋友。
庄少?洲深深凝望她,他喝了酒,此时?眉眼微醺着,“那?你像什么?”
陈薇奇反问:“我像什么?”
庄少?洲沉思?了片刻,脑中依次划过很多和陈薇奇接近的动物植物,甚至是?天气,她很像没有落雨的阴天,阳光穿透雾霾层层的厚云,折射出丁达尔效应,那?种光是?渺茫的,但无比美丽。
他的目光描摹着陈薇奇的脸,她妩媚的眼睛,挺拔而倔强的鼻梁,翘着弧度的红唇,精致的下颌。
“像龙吧。”庄少?洲淡淡地说。
“龙?”陈薇奇惊讶极了。说实在,很少?有人会形容一个女人是?龙,不外乎是?娇贵的猫咪,可?爱无辜的小狗,高?傲的天鹅,或者是?玲珑的鸟,又或者是?各种各样?千姿百态的花。
“脾气大,难取悦,高?傲,还?喜欢亮晶晶的宝石,记性还?不好,不像龙吗?”庄少?洲灼热的唇落在她耳垂。
陈薇奇很痒,“我哪有脾气大。而且!”她笑出声?,“龙的记性不好吗?”
“我编的。”庄少?洲坦然。
陈薇奇要打他,庄少?洲捉住她那?一截细细的白腕,上面挂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