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心爱的木佐色祖母绿戒指。
“磕坏了……我好?锺意这只……”她咬着唇,难受地?说,“渣男欺负我,你还打我。”
“…………”
陈薇奇听不得易思龄发出猫似的哼唧,可?想想,她现在比易思龄穷多了。最近为了收购CDR的散股,陈薇奇短时?间内用尽所?有办法,愣是?变出了几十个亿的巨额流动资金,看着账户余额上几个可?怜的零,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好?惨。
“去我那里选一只你喜欢的,你别嚎了。”
易思龄转脸就笑起来,一副被哄好?的模样。打了一场架,身?体也愉悦轻松起来,被堵住的情绪都顺畅疏通,她撒娇地?语气:“就知道喊你过来有用。”
陈薇奇觉得自己亏大了,还不如?和庄少洲吃午饭,然后去瑰丽开房。都是?运动,她更喜欢另一种,而?不是?和易思龄打架。
“易思龄,你知道你适合哪种男人吗。”
“哪种?”女人一张如?花的笑靥看过来。
“能给你当爹的那种。”
“…………?”
陈薇奇:“你这辈子除非嫁一个像你爹地?那样无条件无底线宠你的老公,不然你和谁都白搭。”
“你别咒我,我不想找老?男人。”易思龄义愤填膺地握起拳头,“我爹地?比我妈咪大了一圈!而?且爹地?就是?爹地?,老?公就是?老?公,怎么能混为一谈。”
陈薇奇心中充满怜爱,看来易思龄谈了一段小学生恋爱,“我还要上班,回头来我家选戒指。”捏了下易思龄的脸,“能分早分,别拖,他再帅也不是?你那盘菜。还有,我和阿驰过去的事,你敢告诉我老?公一个字,我就把?你和郑公子的秀恩爱照发给你未来老公。”
虽然陈薇奇不知道易思龄未来的倒霉老?公是?谁,但管他的,总有这号人。
“……………”
……
因为半路放庄少洲鸽子,接下来几天都被讨去了午休时?间,陈薇奇那套好久没光临的瑰丽小公寓又开始恢复了生机,墙角的玫瑰花银因为有人欣赏,都开得更艳丽。
男人格外恶劣,晚上撩拨她却不给她,在最高峰的那一刹那急停,要就等到次日中午,她自己来酒店公寓。
陈薇奇上午开会时?是?光鲜亮丽,手腕强硬的陈总,中午做贼似的把?车开到瑰丽停车场。幸好?这里是?她自己的公寓,比酒店又多了一层保障,不然每天中午都去酒店,碰到熟人,还不知道背后怎么议论她,造谣她大白天和男人开房。
公寓不大,只有一间卧室,此时?布满了靡靡气息,甜得腻味,床单上都是?水渍,被庄少洲扯下来,扔到一旁。
陈薇奇从?浴室洗澡出来,长发吹至半干,脸上的妆都卸了,素净着一张脸颊,带点驼峰的鼻梁很倔强,美艳中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她这张脸,这样的性格,即使是?被压在床上干得眼泪淋漓,都像是?随时?会反咬一口。
庄少洲已经?穿戴整齐,冷调的灰色西?装很矜贵,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维港,不知道想什么,听到陈薇奇的脚步声,这才回神,对她招了招手。
“我又不是?你的小狗,你过来。”陈薇奇不高兴地?睨他一眼,不动了。
庄少洲勾唇,听话地?走过去,像一只被驯服的豹,克制着野性,只展露最优雅的一面。
这只豹被喂得很饱,餍足地?舒展着神情。
“Tanya,下周我要去欧洲出差,去半个月。你在港岛乖乖的,别做让我担心的事,好?吗?”
陈薇奇好?笑他如?今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像个家长,无所?谓地?耸肩,“我能做什么让你担心的事。”
庄少洲意味深长地?注视她,指腹点了点她的脸颊,“下周三之前,把?你手上的散股都抛掉,都是?你的钱,别拿出来当子弹。”
陈薇奇一惊,怔怔地?看着庄少洲,哑了片刻才缓缓说:“你怎么知道……”
庄少洲眯了眯眼,语调温和:“能在短时?间调动这么多资金,不计代价收购散股,如?今价格这么高,也不趁机抛售套现,不愿意利益最大化的人,不是?你是?谁。”
“这事很危险,稍有不慎你几十个亿都没了,别做,听话。”
陈薇奇垂眼,挺立的鼻尖深深嗅着空气里好?闻的甜香,已经?被发现了她也不再瞒着,“钱我不在乎,只要能帮到陈北檀。”
果然,她毫不犹豫地?,甚至是?奋不顾身?地?站在她大哥这一边。
庄少洲感觉心脏被揉皱,那一点羡慕和嫉妒蔓延出来,让他不好?受。别人争破头抢夺的东西?都没有几十个亿,而?她连几十个亿都不在乎。
“傻女。”他叹息,把?陈薇奇搂进怀里,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陈薇奇听后脸色微变,紧张地?抓住庄少洲的领带,无声和他对视。庄少洲漫不经?心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没事Tanya,法律不允许的事,我不会碰,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不道德。”
陈薇奇的担忧被庄少洲安抚下来,她信任他,这种信任超出了她的想象,很奇怪。她又自嘲地?笑了笑,早该想到这件事就是?不择手段的,就像她全面清洗Terira高层,那些手段也称不上善良。
“你真是?……这种事也帮我哥做。”
庄少洲不想让陈薇奇把?他想成不择手段的资本家,于是?很干脆地?把?一切锅都甩到陈北檀头上,“是?你大哥让我这样做的,都是?陈北檀的错。”
陈薇奇飞他一个眼刀,这男人,能不能对她大哥尊重点,还张口闭口陈北檀起来了。
“那陈北檀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当他马仔。”她戳了戳庄少洲的胸口,开玩笑的语气,“难不成……我们结婚前你就和他就达成了协议,你帮他夺权,他单方面把?我卖给你?难怪我哥这么热络地?在我面前帮你当说客,说你比阿驰好?——”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一时?间呼吸声都如?此清晰,一道很沉,一道很轻。
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陈薇奇有些无措,迟缓地?眨了眨眼,面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唇边甚至维持着笑意,那笑未及眼底,因为看着有种似笑非笑的冷淡,一双冷静的眼瞳雾霭般,看不出情绪。
其实这事很简单,只是?一时?嘴快,谁都不该放在心上,但随之而?来的突兀的沉默让气氛彻底尴尬下去,像是?提到了不该提的禁忌。
明明什么也没有,明明这个名字这个人都不该成为禁忌,他们应该都对此云淡风轻才是?,但沉默把?一切都弄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