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洲哪里?有心思去想他那帮正为他绞尽脑汁的兄弟,陈薇奇也?管不了那群拍照的小姐妹。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今晚的火烧云好?似烧到了他?们心底,这场突如其来的吻比平日都要热烈。
也?可能是,他们很久没有接吻了。
上次接吻还是陈薇奇第一天登岛,庄少洲在应酬中抽出空去接她吃晚餐,两人躲在餐通往餐厅的花园里?吻了一次。幸好?没人看见,不然一帮朋友要笑他?们急不可耐。
陈薇奇被庄少洲抵上一棵长歪的大王椰,背脊感受着粗糙的树皮,在他?灵活的唇舌中有些丢盔弃甲,气息乱得不成样子。
“会?不会?不好?,说是不能见面……唔……轻点你……”陈薇奇闭眼,隔着他?的印花衬衫,在他?鼓胀饱满的胸肌上抓了一把。
新?郎新?娘不止见面了,还在这里?接吻,传出去绝对会?被圈里?朋友笑话一年。
“没什?么不好?,老婆,不见面才不好?。”庄少洲含住她的下唇瓣,摩挲了好?几下,恋恋不舍,不想松开?。
两人鬼鬼祟祟,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陈薇奇的名字,是小珊宜的声音,陈薇奇抓紧庄少洲的衬衫,庄少洲眼疾手快,拉着她一起蹲下去,借高大粗壮的椰子树和?茂密的提亚蕾花,挡住他?们的身影。
夕阳渐渐褪色,陨落,来到最后?的生命。
庄少洲干脆坐在地上,把陈薇奇抱到怀里?,两人用这种?狼狈又好?笑的方式,欣赏最后?的夕阳。
“我听说你那群兄弟都在打听明天堵门的题目。”陈薇奇伏在他?肩头,眼底映着金与红,“你不找我打听?”
庄少洲:“我打听,你会?说?”
“你做梦呢。”陈薇奇用手
指在他?胸口点了点,不经意地媚眼如丝,让庄少洲觉得很性感。
庄少洲抓住她的手指,放在齿间,轻地咬了一口,“放心,怎么都会?娶到你。”
喜欢陈薇奇已经是他?人生中最难的一道题了。
夕阳在他?这句话落时?彻底结束了,因为美好?的事太多了,以至于没有人为只是近黄昏而惋惜。
深蓝色一寸寸围剿,直至笼罩整座岛屿,满天繁星闪烁,预示着明日百分之一百的明媚好?天气。
……
海上的日出总是和?城市里?不同?,从破晓到霞光万丈,只需要短短的一分钟。
金鳞闪闪的曦光穿过玻璃窗,落在陈薇奇的织花锦缎睡裙上,裙摆镶着皱褶纱,蓝色中夹杂银丝,像极了一片波光粼粼的海。
新?娘正?安静地坐在化妆镜前,妆造老师正?轻柔地在她细腻的皮肤上铺一层保湿霜。乖巧的一张素面,在晨曦中明亮着。
才五点,众人都忙碌起来。宽敞的套房里?塞了十来个人,显得很拥挤,很快,珊宜和?易琼龄醒来,屁颠屁颠地从隔壁房间跑过来看新?娘子。
“你太美了Tanya!”珊宜一向会?提供情绪价值,那绘声绘色的夸张语调,让陈薇奇笑出声。
陈薇奇:“我都还没有化妆,也?没有换婚纱,小家伙,你好?歹走心一些。”
珊宜:“那也?没关系,反正?你今天就是这座海岛上最美的女人,不,你是整个太平洋上最美的女人。”
易琼龄挤眉弄眼:“地球!是地球!”
珊宜重重点头:“地球上最美的女人。”
陈薇奇扶额失笑,“………够了,我已经被你们哄到了。”再不制止,这两小家伙要让她冲出地球,飞向宇宙。
伴娘陆续过来,都换了和?新?娘匹配的晨袍,银色的。易思龄这辈子好?多年没有一大早五点起床了,她哈欠连篇,妆都画完了,大眼睛还惺忪着,朦朦胧胧地。
陈薇奇从镜子里?看见易思龄打哈欠,笑说:“你这辈子第一次五点起吧?”
易思龄掩着哈欠,红唇撅起来,瞪过去:“我是为了谁。”早起就算了,还要当绿叶衬红花。她这辈子就没当过谁的绿叶。
陈薇奇看穿她心里?想些什?么,抓了手边喜糖盘里?一颗巧克力,“等你结婚,我也?勉强衬托你一回?。”
易思龄嗔了一眼,剥开?糖纸,把巧克力优雅地送进嘴里?。
才清晨六点,套房里?热闹得像过年,都是一大早来看新?娘子的。伴娘之一的美悠,正?细心地擦拭着陈薇奇今日要用到的四套珠宝,尤其是那套设计最复杂,配钻高达五百多颗的“繁星之海”,她格外慎重。
陈薇奇曾在蕤铂的百年纪念宴上戴过一次“繁星之海”,其实婚礼可以选其他?的,但她还是执意用这套。
网上早有时?尚博主预测陈薇奇会?从她的珠宝库里?挑选哪一套,顺带把蕤铂历年来的出圈高定作品盘点了一遍,评论里?有人说那套繁星之海很适合陈薇奇,和?婚戒也?相?配。
博主反驳——“不可能啦,大小姐不会?四个月内戴同?样的珠宝啦!”
美悠想说这些人不懂,能真正?被大小姐放在心上的人和?事,她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偏爱,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即使?五点起床,时?间还是不够用。好?在有专业人员帮着掐点,该催时?催,该放量时?放量,还要和?恨不得七点就杀过来的伴郎团交接,稳住一群蠢蠢欲动的大男人,确保一切顺利,更要确保一切美满。
新?娘伴娘还没拍完照,现在就杀过来,新?娘不骂人,摄影老师都要骂人了!这又不是抢亲!
套房就建在浅海之上,很适合拍照。拍晨袍照时?,海上正?冉冉升起一轮旭日,霞光喷薄而出,海天相?交的远方一片浮翠流丹,摄影老师嘴都翘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拍到这样好?的日出。
新?娘穿着蓝色长袍,慵懒地坐在露台上,蔚蓝的海水在脚下温柔翻涌,一群热带鱼游过,海风拂起长裙,贴上她沙漏似的线条,红日则在她身后?,那么心甘情愿地陪衬。
“太顶了!我职业生涯前三的照片!OK!化妆老师换造型!”
“快快快!要八点了!”
一群人又火急火燎地扶起陈薇奇,架着她回?主卧换出阁的嫁衣,还有三个房间留给伴娘换礼服。
其实陈薇奇是很懵的,她全程像个听话乖巧的木偶娃娃被各种?老师操纵,要化妆就化妆,要换衣服就换衣服,要拍照就笑。办婚礼和?打乱仗真没区别,不论前期规划得有多么精准周到,真到了这个时?候,还是免不了鸦飞雀乱。
耳边是各种?脚步声,笑声,吵闹声,摄影老师的指挥声……直到门外传来几声特别兴奋的狗吠,然后?是好?几声惊呼——
“怎么就来了!!!”
“来了?我看看!”
“车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