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警告与威胁的一眼不是错觉。
周霁驰神色顿时凝重?,不是因为受到了庄少洲的警告,而?是为陈薇奇。庄少洲会对?陈薇奇做什么?他会不会对?她不好,会不会凶她,会不会……
周霁驰是男人,他了解男人的劣根性,他这些?年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见惯了那些?高高在上有权有势的男人私底下?是怎样?一副面孔,暴虐的,贪色的,不把人当人的。
易思龄还在郁闷,周霁驰忽然放下?酒杯,步履匆匆地往外走,她一惊,快步追上去,“你?做什么啊?”
周霁驰脚步不停:“我去对?庄先生?解释,我刚才和Tanya什么也没有做。我怕他对?Tanya……”他猛地收住,“无事,Mia,你?不用管我。”
“我去向他道歉。他大可以冲我撒火。”
周霁驰是冷静的人,唯一能让他方寸大乱的就是陈薇奇的安全。在经历绑架、父母感情破裂之后,陈薇奇就对?安全感有一种固执的强烈的需求,那位庄先生?既然是她未来的丈夫,就应该要承担保护她的责任,而?不是给予任何方式的伤害,以及让她感到危险。
“周霁驰,你?是不是疯了!陈薇奇自会解决他!”
周围隐隐有目光注意到他们,易思龄一咬牙,不管了,想管也管不了,眼睁睁看着周霁驰消失。
……
闷厚的一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是陈薇奇被庄少洲抱着撞上门板。
他的力?道堪称凶残,可手掌还是护住她露在外面的一对?蝴蝶骨,撞上去的时候,为她抵消了痛感。陈薇奇只感受到一股力?的冲击,不疼,但还是微微蹙起眉。
休息室正好位于观景平台下?方,连悠扬的萨克斯都依稀能听见,没有开灯,入目之处一片漆黑,唯有敞开的一线窗帘里透出外面纸醉金迷的热闹。
庄少洲去而?折返,不是放心不下?陈薇奇,是怕晚宴上的食物不合她心意,他不喜欢她瘦瘦细细的样?子,看着摸着都不舒服,没得还让人觉得他虐待了她。
没有想到一进会场就看见刚开始那一幕。
陈薇奇绝不是老实的,乖顺的,为他命令是从?的女人。她说不定就是在等这个?机会,一旦离开他的视线,就要迫不及待和前任见面。
怎么,他是棒打鸳鸯的恶人吗?还是她爱情中的第三者?明明是她陈薇奇亲口说要和他结婚。
庄少洲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真是脆弱,纤细的手腕被他一拽就晕出红,她也实在是美丽,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都能勾人。美丽的东西不是有毒就是扎手,譬如罂粟,譬如玫瑰。
陈薇奇受不了被他用眼神烹煎,他只是沉沉冷冷地注视,不言语,亦没有任何动作?,手掌握住她后背的蝴蝶骨,热度源源不断穿过身体?。
静止和黑暗都令她倍感煎熬,像身处深海之中,她不喜欢这种危险的失去控制的感觉,有些潜意识的害怕,唇瓣抿起来,把脸也瞥开。
庄少洲扯出冷笑?,扣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过来,非要她看着自己,“就这样不喜欢我。”
没有。陈薇奇在心里回答,
“就这样?喜欢他?我一走就要单独见他。这几天还没有见够?”庄少洲呼吸很乱,喉结一息一息滚动,在费力?克制着。
“我没有单独见他,易思龄也在。”陈薇奇轻轻地说,身体?被他牢固圈住,很热,她下?意识挣了一下?。
庄少洲把她抱得更紧,两条充满力量的长腿死死压着她,蓬大华丽的裙摆早已裂出许多皱褶,像是怕她会逃跑会消失,恨不得把她装进笼子里,或者把她这条人鱼塞进他的鱼缸,反正他有一座巨大的鱼缸。
陈薇奇其实被他抱得无法?呼吸,不想在他盛怒时刺激他,只能默认他这样?占有欲地圈占,“我只是想和他道个?别,庄少洲,我没有别的意思。”
庄少洲冷笑?,“拿易思龄当幌子是你?的想出来的后招吗,她在又如何,也不会影响你?们眉目传情,真想做什么,你?自然有一百个?方法?做。陈薇奇,你?确定你?是道别不是——”
突然耐心尽失,多费口舌简直是愚蠢,他低头封住她的唇。
红唇丰润,水舌有着湿漉漉的柔软,口腔中的温度很暖很舒服,一切都令庄少洲很满意,她的身体?比她这个?人乖太多。他吻得很深也很凶,手掌将她的两只手腕扣紧,高举过头顶,压住,这样?的姿势令她不得不仰起头,承接他的怒意。
他仿佛在通过接吻来标记上他的气味,他带来的触感。
陈薇奇没有想过他居然会吻下?来,整个?人晕晕乎乎地,口腔鼻腔全是他的味道,舌面接触时的湿润令她一度意乱情迷。
只是他太凶了。
“……轻点。”她难耐地闭着眼,呻出软绒绒的声?息。
“轻了你?记不住谁是你?老公。”
庄少洲的嗓音吞灭在他们唇舌的罅隙中,一秒都不肯离开,说话都要在她唇上辗转,直到陈薇奇是真的受不住了,他这才放过,但仍将她的手腕抵在头顶,像惩罚自己的犯人。
光线微弱,庄少洲无法?看清陈薇奇的表情,但她愿意给他吻,他的怒火消了大半。
“真的只是道别。没有骗我。”庄少洲其实一点也不想放过她。
陈薇奇脸颊红透,闭着眼,平复乱糟糟的心跳,“……真的。”
庄少洲半信半疑,目光如炬,不应。
陈薇奇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以及心思和他纠缠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好好躺着休息一下?,口腔中还在不断分泌口津,都是被他勾出来的,她默默叹气,干脆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角。
庄少洲一瞬间肌肉绷紧。
陈三小姐是顶顶聪明的女人,她十分清楚自己的优势,不用只是不屑而?已,但现在,她不得不稍微软下?身段。庄少洲太难安抚了,再被他吻一次,她很可能因为窒息而?昏倒。
陈薇奇不想被拖去医院,不想明天的头条写着——陈薇奇疑似被陌生?男子激吻后昏倒。她还得回晚宴,为蕤铂订制的百周年生?日蛋糕需要她亲自来切,这种荣光时刻,她就是死都要爬过去。
“真的没有骗你?。礼服很重?,我这样?好累,把我抱去沙发上好不好。”
女人接吻后的气息与嗓音都很慵懒,带着一股靡靡的娇气,简直就是故意让他缴械投降的武器。
庄少洲眯了眯眼,他知道这个?女仔在和他虚以委蛇,但还是被她勾得心神一动,他缓慢松开她的手腕,把掌心贴上她脸颊,温柔地揉,“再吻一次就抱你?——”
“陈小姐,您在里面吗?”
门外在这时传来一句礼貌又绅士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