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征伐、傲慢的一面,他只是伪装得很完美。
他英俊倜傥的好皮相,还有斯文绅士的派头都相当具有迷惑性,以至于那么多女人都抱着必胜的心态扑过来,最后扑得满身狼狈。
郑启珺想到了陈薇奇,这个女仔也是难搞的,他不由地带了看好戏的心态,嘴角笑得邪气:“就看你和陈北檀的妹妹谁斗得过谁了。照现在这局势,我怎么觉得你要输掉底裤。”
庄少洲随手在果盘里捡了一个山竹砸过去,“乌鸦嘴。”
点的简餐很快就送到,一份和牛三明治,一份凯撒沙拉,一杯鲜榨胡萝卜橙汁。会所的厨房记得每位客人的口味,庄少洲每次来,厨房都会榨一杯果汁,带胡萝卜的。
庄少洲慢条斯理吃完,随后吩咐厨房以后都不必在他的食谱上加胡萝卜。
包厢里有人瞧出庄公子心情一般,送上自己带来的女伴。
那女孩生怯地来到庄少洲身边,没人让她坐她也不尴尬,就乖巧站着。脸很漂亮清纯,身段优美,看上去像学跳舞的大学生,一头及腰的长卷发在洁净的灯光下乌亮乌亮。
“庄公子…我调酒还不错,您要尝尝吗?”女孩温柔地将一杯蓝紫色的鸡尾酒放在庄少洲手边的托盘上,声音很媚,好似刻意练过。
“这杯酒的名字叫鲁伯特之泪。”
这是一杯很漂亮的酒。
庄少洲眯了眯眸,骨节分明的手指虚虚捏住杯梗,轻微地施加一点力,那颗水滴形的冰块在杯中轻轻晃荡,深蓝和滟紫色的液体迅速融合,泛出一种冷艳蘼丽的光泽。
陈薇奇。陈薇奇。
他脑中再一次,无端地,浮现出她那张空洞又漂亮的笑脸。
从前在社交场上见过她,她也是笑得很招眼,但并不空洞。
她每次出现,绝对是最风光的,华丽璀璨的女人在名利场上游刃有余,有一种不让人讨厌的野心,当然也很激起男人的野心。
谁都想要最好的最漂亮的最昂贵的。
“鲁伯特之泪。”庄少洲低低地念出这杯酒的名字。
融化的玻璃自然滴入水中,就能形成一种状似眼泪,却又无坚不摧的物质,即使是子弹也无法击碎,可是这样坚硬的东西却有着最柔软的软肋,只要轻轻捏住尾部,就会瞬间破碎,灰飞烟灭。
这就是坚硬又脆弱的鲁伯特之泪。
“庄少尝尝看嘛,味道不错呢。”女孩撒娇地催促。
庄少洲松开手指,姿态倦懒地看向面前的女孩,准确来说不是看她,是看她那一头长卷发。
留这么长的头发,需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很多年?剪掉这样一头长发又需要多久?半小时,十分钟,还是一念之间。
到底有多爱那个男明星,才肯为他剪掉这样一头长发。
女孩见庄少洲一直盯着她,目光幽深,羞赧地垂了眼帘。
眼前的男人过于俊美了,那双眼沉冷又含情,浑身上下散发着禁欲又放纵的气质,这种矛盾很是蛊惑。她不肯放过这次一步登天的机会,正要顺势贴到庄少洲身边时,她听见男人很嘲讽地一声低哂。
面前的男人虽然看上去风度翩翩,相当闲适地坐在那,强大的气场却令人侧目,毫无疑问,满场中他最尊贵,也最高傲。
“庄先生…”女孩心有忌惮,不敢再动。
庄少洲端起酒,浅啜了一口,居然是甜而浮的味道,和想象中完全不同。他把酒杯推远,平静起身,没什么情绪地点评:“这杯酒配不上这个名字。”
女孩顿时脸色煞白。
转向郑启珺,他打招呼:“走了,阿珺,明日有早会。”
上车后没多久,白秘书打来的电话,汇报今晚的情况。
“老板,按照您的指示,已经平安把陈小姐送到家了。”
“她肯上我的车?”庄少洲阖眼靠着后座。
“一开始不肯,不过雨下得太大了,还没出门就碰上一起交通事故,陈小姐也知道跑车不安全,才坐了我们的车。”
庄少洲嗯了声,对方又汇报:“车钥匙在我这,陈小姐说,等这两天台风过了再把车给她送过去。”
庄少洲慢慢悠悠微笑:“她对你倒是很体贴。”
白秘书:“…………”
不是吧,老板,打工人已经很惨了!
“明天把钥匙拿给我。”
“噢噢,好的!”白秘书听从吩咐,忽然想起什么,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对了,老板,还有件事……嗯……不知道该不该说…”
庄少洲笑了一声,英俊的面容隐在幽暗的夜色中,“阿骅,你说我该不该把你炒了?”
白秘书闭着眼睛飞速说:“陈小姐没有拿走您送的花,她说这么漂亮的花,就留在包厢给下一位客人欣赏吧!”
“………………”
庄少洲被狠狠噎了下。
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送花真没有送出去,她甚至装都不肯装一下,不肯拿回家再扔。
那颗饱满的喉结迟缓地滚动着,很难说是什么心情,像是在抽一支又辣又苦且找不到甜味的雪茄。
沉默了片刻,白秘书都快窒息了,对方说了一句“知道了”,随后挂断电话。
次日,白秘书忐忑地交出那把阿斯顿马丁的车钥匙,双手奉上。庄少洲看都不看一眼,把钥匙扔进抽屉。
……
一连数日,这场代号为“黑豹”的台风悄悄过境,天气放晴,维港的云烟雨雾散了大半,鳞次栉比的高楼露出了原貌。
台风天这几日,陈薇奇都是开着一台大G上班,车身太高,穿短裙上下车很麻烦,像攀岩似的,等台风一走,她就换了跑车开,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没有改造过的兰博基尼的轰鸣声太像拖拉机了,简直比易思龄还吵闹,刚启动陈薇奇就熄了火。
她坐在不舒适的驾驶舱,逡巡着车库里七八台车,终于想起来,自己的阿斯顿马丁还在庄少洲的秘书手里。那是她最常开的一台,所有数据都按照她的喜好定制,不论是车内的隔音还是操控性都非常完美,当然,价格也是惊心动魄的美丽。
说好的天气好些就还回来,现在台风都走了两天。
“这个白秘书…怎么比易思龄还不讲信用。”
陈薇奇数落了一句,可是对方忘了,她也没辙,当时把车钥匙给对方的时候,她只留了助理的号码,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对方,唯一的方法就是她主动去庄少洲的地盘找人。
庄少洲这几天没有找过她,大概率是被她惹恼了。
她光明正大地把那束花留在包厢,等于是打他的脸,他这种男人,哪里有过送束花还送不出去的时候。
她并不想惹怒庄少洲,这对她没好处,那天晚上把花留下,纯粹是一身反骨作祟。
从商人的角度来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