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到一边,不准他再靠近她的婚纱。
庄少洲回?过神,无奈叹气,“有正事。”
“什么正事。”陈薇奇没好气。
庄少洲用指尖抹走唇瓣上,吻陈薇奇留下的湿痕,其实?他指腹上还有她另一处的湿痕,气息混在一起,变成一种奇异的香,比他口袋里那朵玫瑰花还香。
庄少洲在陈薇奇所甚无几的耐心中败下阵来,从西装的内侧口袋掏出一朵玫瑰花,送到陈薇奇眼前。
“这种玫瑰喜欢吗。婚礼上都用这种,好不好?”
这是?一朵蓝色的玫瑰,花瓣层层叠叠,尖角形状,硕大?而饱满。陈薇奇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颜色,就是?市面上来自厄瓜多尔的特殊喷色染色工艺的玫瑰,卖得火爆的品种比如什么极光珍珠,美人?鱼……但也没有这种色系。
“新色?”陈薇奇拿过这朵玫瑰,放在明灿的灯光下。
好独特的颜色,但很熟悉,陈薇奇恍然?想起在纽约那晚的夜色,介于普鲁士蓝和克莱因?蓝之间,那种独一无二的色调。
“我让人?去调的,调整了一百多次才得到这种颜色。”
厄瓜多尔的花商为了这笔订单,头都快秃了。
陈薇奇没有说话,看着他,手中握着这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玫瑰。
庄少洲笑了笑:“我把这种颜色买断了,命名为薇奇。你不是?说要独一无二的婚礼吗?”
那就是?所有的东西,都要独一无二,包括一朵花。
薇奇玫瑰。
……
第50章海岛夕阳新娘,回头看
这个世界上多?了一朵名?叫薇奇的玫瑰,独一无二的色调。不会再有谁愿意不惜成本?和耐心,调试上百次,只为得到属于他?们那个夜晚的纪念色。
庄少洲知道陈薇奇留恋那个夜晚,他?知道这种蓝色是那一晚的夜色。
因为在陈薇奇抬头看天?空的时候,他?也在顺着她的目光,注视着她眼中的风景,也注视她。
“纪念那晚的夜色,喜欢吗。”庄少洲用掌根抚上陈薇奇的脸颊。
那晚的夜色。其实不必说,他?们都知道那一晚。
陈薇奇月光般澄明的眼眸静静望着庄少洲,在他?说出夜色的那一刻,心跳不可思?议地停止了跳动,有失重感,是飞机在跑道上轰鸣骤然?离地冲向天?空的那种失重感。
她故作?镇定,指尖掐着玫瑰,深蓝色的花衬出她皮肤里的冷调,淡色的血管埋在皮肤底下,一定流得很快,因为她心跳很快。
陈薇奇从?未对谁说过,这种蓝是那晚夜的蓝。庄少洲的眼神从?容,温柔,含着笑看她。
他?这样真是很讨厌。陈薇奇搞不懂他?为什?么总能把她的心思?看穿,是他?天?生比旁人敏锐,是他?学过心理?,还是他?们已经有了某种心灵上的感应,很玄学的东西。
陈薇奇轻轻呼出一息,很无奈,又纵容地说:“庄少洲,我说过,你不准私下观察我。”
不像警告的一句警告,倒像是说你非要继续观察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你。
“没有观察你,宝贝。”庄少洲缱绻地吻她耳垂,小巧的耳垂难得没有戴耳环,这样白净,乖巧,让人想含在嘴里。
“我们夫妻心有灵犀。”
陈薇奇受不了他?大半夜跑来送玫瑰花,吻她,说这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抬手就捂住耳朵,脚尖踮起,像跳芭蕾舞一样从?他?怀里旋转出来。她现在也学会了很有技巧性?地从?他?怀里逃走,只要他?不用蛮力。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白费心机。
庄少洲怀里一空,失笑着低声道:“看来我还是要用些力。”
陈薇奇挑一挑眉,语调不饶人,“你用力弄得我不舒服,也别想抱我。”
庄少洲笑着瞥她一眼,意味深长反问:“我用力你不舒服吗。”
“…………”
又说荤话。
陈薇奇恼恨地瞪他?,什?么人呐,大半夜跑她家来发骚,她抬手就拿这朵玫瑰去打他?。
花在男人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西装底下硬邦邦的肌肉把花弄疼了,几瓣蓝色飘落在地毯上。
“我的花——哎,真是烦死你了。”陈薇奇心疼这朵花,立刻收了动作?,很珍惜地把花放在珠宝台上,被无数流光溢彩的翠玉宝石包围。
庄少洲好笑地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她打他?,不心疼他?就算了,心疼花。
“不过你倒是来得正好。过来,帮我试一下婚纱。”陈薇奇慵懒地冲庄少洲勾勾手指,很轻巧地命令他?过来帮忙。
“现在?”庄少洲平静问。她时不时用命令的语气和他?说话,其实让他?很无奈,她其实很多?时候都有些骄纵,也不知是不是清楚自己?长得美,不会被拒绝,才这般恃靓行凶。
陈薇奇点?头,明亮的眼底含着一丝小女孩的期待,只是她声线很女人,轻熟的,勾着人,“昨天?就到了,我还没试穿过,明天?会有很多?人,影响我试婚纱的体验感。”
她指着人形模特,告诉庄少洲如何把婚纱取下来,让他?的手去摸婚纱后腰处一小截交叉双绑带的设计,“你看,这里的系带可以调节,比较费功夫,你要一截一截全?部扯松。我先去换束身衣——嗯,你一个人可以把婚纱取下来吧?蕾丝很脆弱,你千万别弄坏了,要不我还是把Linda叫上来帮你吧。”
庄少洲体会出陈薇奇话语里的嫌弃,淡淡道,“你老?
公不是傻叉。”
“你居然?都说脏话。”
庄少洲收敛了几分散慢姿态,注视陈薇奇,保持一种成熟温雅的绅士腔调,“陈小姐,你的老?公是一位智商、情商、身体素质、心理?素质,动手能力都达到了优秀水平的男人。”
陈薇奇被逗得忍俊不禁,眼睛都笑弯成月,“庄少洲,我发现你有点?厚脸皮。”
“那只是对你,宝贝。”庄少洲漫不经心地抬起唇角,气息从?容着。
他?边说边把西装脱下,随意搭在雪茄椅扶手,漂亮的肌肉在衬衫下起伏,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专注地解婚纱系带。
陈薇奇如何不知道呢?他在哄她开心。她比谁都深刻地意识到,庄少洲是绝对危险,强势,不好惹的男人。他与生俱来的敏锐就足以让人畏惧,更不用提他?久居高位的上位者气势。
他只是愿意为了她,放下高傲。
陈薇奇深深看他?一眼,笑容停留在唇边。她喜欢他?说这种情话。
十分钟过后,庄少洲已经把这件价值千万的钻石婚纱从人形模特上取下来,系带设计得过于精致,要非常温柔和耐心才能解开,以及系上去。这件婚纱比他想象中沉,他?单手拎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