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墨說了開快些,但是鬣狗卻很清楚這僅僅是一個態度,給物業給下城區的居民的態度。
當衝破黑市大門甩掉了那些來阻攔的黑市成員後,鬣狗就放慢了速度,甚至還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後視鏡裡那些物業正在拿著警棍鬥毆的畫面,鬣狗不由的發出了追憶的歎息聲。
那是他回不去的青春。
不過鬣狗也不是完全放松了警惕,開車到人家老巢裡這種行為著實有些囂張了,就連曾經那些下城區的黑幫都能有渠道搞來重火力,以黑市的實力在這裡藏點重火力完全有可能。
很快前方出現了幾個端著機槍的黑市槍手從街道的縫隙竄了出來,鬣狗頓時緊張的握緊了方向盤。
雖然他的愛車是加厚防彈的,可問題是在這種大火力面前他真不敢說一定能防得住。
“嘿嘿~”
忽然一個可愛的笑聲從身後響起。
鬣狗看到那些機槍手的頭頂飛過來一群烏鴉,它們成群結隊就像是一團黑雲一樣撲向了那些槍手。
鋒利的爪子就像是刀片切割著那些槍手的皮膚,尖銳的鳥喙啄擊著他們的眼睛和血肉,寥寥幾人在一大群烏鴉面前是那麽的無力。
僅僅片刻這些槍手就變得血肉模糊。
他們在混亂中胡亂開槍,然而能打到的烏鴉不過僅僅幾隻。
一枚流彈打在車的擋風玻璃上,鬣狗發現這子彈竟然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仔細看才會發現,這車身上好像有一層薄薄的霧氣。
鬣狗悄悄的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先生叼著雪茄悠然的看著窗外的街景,縷縷煙霧鑽出了車窗外面。
另一邊的小姐,正對著那些被烏鴉叼撓的血人開心的鼓掌慶祝。
鬣狗那緊張的心情頓時就放松了。
什麽嘛!
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麽?
有先生和小姐在這裡,這不和郊遊一樣?
一瞬間鬣狗的心態就變成了愜意,但感覺好像缺了點什麽。
鬣狗看了一眼身後的先生,發現先生好像也是這麽覺得的,外面的慘叫聲和喊殺聲有些聒噪了。
鬣狗懂了!
缺了點音樂!
這樣的大場面沒點BGM怎麽能行呢?
鬣狗在為數不多的cd裡找了找,最終讓他找到了一首合適的歌。
《A Nearly》這首歌。
那悲情舒緩的前調一響起,鬣狗都有些沉醉了,但他還沒忘記身後的先生才是正主,詢問道:“先生,合適嗎?”
………………
Heaven is a nearby
天堂是一個很近的地方。
so I won't be so far away……
所以我將離你不遠……
周墨聽著舒緩的曲調,滿意的笑了。
“很合適。”
隨著舒緩的音樂,車終於到達了黑市最核心的位置,後方的遠處已經四處點燃了火焰。
周墨看著周幽那興衝衝的神色想了想道:“你在這裡幫後面的人把那些雜兵處理掉吧,有不少人是天賦術士,你可以嗎?”
周幽驚喜的轉過頭開心道:“真噠!我可以隨便玩嗎?”
周墨想了想周幽隨便玩的意思,大概不會太過分吧?
本來還想讓周幽不要太過分,不然對他的形象可能會有影響,但想了想自己好像沒什麽好形象……
“隨便玩,記得別讓鬣狗出事。”
“哦對,還有那個韓成。”
周墨差點把韓成都忘了。
鬣狗一愣。
嘶!
剛才開車的時候沒讓韓成那王八蛋上來,他不會出事了吧?
但願他死在後面……
周幽開心的點了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對著鬣狗催促道:“快開門!我要出去玩!”
鬣狗連忙從主駕上下來,先給周墨開了車門然後又跑到另一邊給周幽打開了車門。
鬣狗對著周墨扶胸一禮:“先生,祝您玩的開心。”
周墨笑了笑,在閨女的腦袋上揉了揉回道:“你們也玩開心。”
說完,周墨走向那了黑洞洞的黑市主樓中,就像是融入陰影一樣消失了。
目送先生離去,鬣狗惋惜的歎了口氣。
只可惜自己不是天賦術士,不然說不定也能參與到先生的藝術中去了。
唉……
自己究竟什麽時候才能達到先生的要求呢?
真的好想成為天賦術士啊!
周幽歪著腦袋站在路面上,頭頂上時不時的一兩隻烏鴉飛過來為兩人擋下射來的子彈,她思索了一會看著鬣狗問到:“你覺得的烏鴉人會比鼠人好看嗎?我發現父親不喜歡醜陋的東西。”
鬣狗:“?”
遲疑了一會,鬣狗不確定自己是否理解了周幽的意思,但還是斟酌的說道:“應該好看一些……吧?”
周幽不知怎麽的,想起了當時在下水道裡那些身上燃燒著火焰瘋狂撲向身邊同類的老鼠,漂亮的大眼睛頓時亮晶晶的。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快幫我把那些沒死透的家夥拖過來,我做個好玩的!”
鬣狗:?
…………………………
進入主樓,周墨像是融入陰影了一樣憑空消失。
感知告訴他這不過區區三層樓裡,不知埋伏了多少槍手和打手,甚至還有周墨還感覺到了好幾股術士能量的波動。
先殺幾個槍手找找感覺吧。
這還是周墨第一次主動去殺人,上一次他還是在上帝的工作日的代價中強行入戲成為了農夫。
而這次周墨決定按照自己的意願來。
反正這裡的都是一群人渣。
在三樓的安保室內,黑市老板何安給自己和兩個天賦術士斟了一杯茶水。
“年輕人火氣就是旺盛,什麽大話都能說得出來,教廷是什麽人?是他這些所謂的黑幫能對付的了的?”何安撫著胡須喝了一口茶,隨手拿起剪刀剪出一個個紙人。
然而兩個天賦術士卻看出何安剪紙的手有些顫抖,他們都清楚如果何安真的不怕也不會早早的開始做準備了。
自從何安與對方通話過後, 喃喃了一聲“農夫”後,何安就變成了這幅惴惴不安的樣子,他想盡辦法要把消息送到上城區的教堂去,然而通訊不知道為什麽在半個小時前就被切斷了,黑市又被人堵得嚴嚴實實一個人都跑不出去。
何安有些慌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農夫”這兩個字是什麽意思,但是何安卻很清楚。
那是一個不講理的瘋子!
屠了那些黑幫也就算了,就連教廷的人都盯上了他,指名點姓的要找出這個農夫,不論死活!
一開始何安還不相信有人敢找教廷人的麻煩,可當他意識到那個人是農夫的時候,何安相信了。
何安剪好了一堆紙人,隨手裝進袖子裡的小口袋裡,然後看向面前的兩個天賦術士道:“兩位都是五級術士,那個闖進來的人撐死也就和兩位的等級差不多,接下來就看兩位的發揮了,錢會按時打到帳上的,只要兩位堅持到巴爾神父來就夠了。”
何安不敢告訴這兩人對方就是農夫,他生怕農夫殘暴的名頭下走了兩人。
兩個天賦術士呵呵一笑點了點頭,其中一個賤兮兮的年輕人手中翻轉出一張撲克笑道:“區區五級術士不在話下,我看就不用那個什麽巴爾神父來了吧?就算他是農夫,今天也別想逃過我的撲克。”
然而這人話音剛落,一旁的對講機忽然傳來了一聲淒慘的叫聲,緊接著刺啦刺啦的聲音伴隨著一個低啞的聲線同時響起。
“脖子洗乾淨了嗎?我要來了哦~”
那個拿撲克的年輕人臉色漸漸僵硬,腦袋上緩緩打出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