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巨型蛋糕被推到观景台中央,不远处的乐队,悠扬的琴声在会场飘荡。
已有不少人提前离场,剩下宾客来去自由,此刻也不需要谢行绎在这里虚与委蛇,他舒了一口气,扔下一众长辈,抬脚就往休息室走。
观赏完烟花表演,周颂宜借口太累躲到了休息室,她今晚的高跟鞋足足有十公分,纯粹就是美丽刑具,穿着站上大半天,只恨不得能赶紧解放。
刚刚趁人不注意,她就偷溜了出来,且只告诉了谢行绎一人。
那顶皇冠已经被摘下来放回托盘,周颂宜趴在沙发上,脸凑在托盘前仔细地欣赏着这份“惊喜礼物”。
在手工坊试衣服时,她就知道今天这套造型会配上一顶皇冠,但这样不懂浪漫的大直男居然会准备惊喜礼物这件事还是让她始料未及。
皇冠由十枚切割成梨形的粉钻组成的,精美花穗图腾般缠绕在宝石两侧,顶部边缘装饰着钻石拼接而成的玫瑰,花环般梦幻。
谢行绎进门就看见沙发上趴着的人影,层层叠叠的裙摆像绽放的花朵,盘起的长发已经散开,她侧头紧盯着皇冠,露出的半张脸,钻石折射的光辉映照在她脸庞,像精心画过的妆容。
他放轻脚步,沿着沙发边缘坐下,大学无处安放,只能虚虚落在她腰间,感受到腰部传来的炙热体温,周颂宜抬头朝他看过去,没有想到谢行绎会这么早回来:“人都走光了?”
人都走光是不可能的,今晚是欢聚一堂的重要日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趁着这场宴席同一些原先见不到的人攀上关系。
门外隐约传来几声交谈,不知是夜晚太过于喧嚣,还是心也在喧哗。
周颂宜想坐起身,谢行绎见状将她从沙发上捞起:“还早,今晚应该会闹到很晚,但对我们没有影响,如果你想走,现在就可以回家。
又注意到了她亮闪闪的耳饰,花一样开在她白嫩的耳垂,谢行绎别开视线,西裤下开始发胀,他轻咳一声,刻意问了其他问题,不知是想转移谁的注意力:“喜欢吗?”
没说喜欢的是什么,但周颂宜还是会意。
她很喜欢这顶皇冠。
面对让她欢欣的事物,周颂宜从来不吝啬喜爱也不会隐藏自己的爱,她主动凑近,在谢行绎唇畔贴了一下:“谢谢你,很惊喜,款式和色泽都是我喜欢的。”
这一吻有着神奇魔法,不用念什么咒语,也不需要拿出法杖施法,轻而易举将他定住,动弹不得。
等回过神,理智全无,他扣住周颂宜的后脑勺,顺势加深。
周颂宜也没想到自己一个浅尝辄止的亲吻就让谢行经变成这样,她闭上眼,生理性的喜欢让她控制不住去回应他。
几分钟后,门铃声响起,还有一道温柔熟悉的女声:“泱泱,你还在里面吗,妈妈能推门进来吗?”
周颂宜霎时睁眼,从暧昧气氛中剥离,两人的唇依旧紧贴着,她挣扎着抽离,又飞快将谢行绎推开。
推完还瞪了谢行绎一眼:“混蛋,我妈在外面。”
周颂宜清清嗓子,确认声音无异样后才同门外的人讲:“妈妈,你进来吧。”
听到开门声,她又抬手摸了一把嘴唇,迅速将湿润润的液体擦净。
陈静婉手上提着两个袋子,里面装着周颂宜爱吃的东西:“爸爸妈妈要回家了,厨房今天新做的牛肉酱,要是喜欢直接打电话就好,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瞥见沙发另一端,坐得离周颂宜十万八千里的谢行绎,两人之间的氛围怎么看都有些尴尬的样子。
都要结婚了可不能闹矛盾,她叮嘱了周颂宜几句,又一脸慈爱地对谢行绎说:“阿绎要有什么喜欢的,也可以跟阿姨说,到时候一起送过来。”
周家的做饭阿姨手艺一绝,从十几年前起就跟着东家,谢行绎小时候就很喜欢找周祁闻蹭饭。
谢行绎点头笑着回应:“谢谢阿姨。”
“行,那妈妈就走了,你们也早点回家,早些休息。”
等陈静婉关门出去,周颂宜才松了口气,她责怪地看了一眼谢行绎,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你就该庆幸我妈妈进门前会询问意见。”
要是碰到一些不讲理的直接推门而入,那他们刚才在干什么岂不是都要被看得清清楚楚。
闻言,谢行绎挑眉望过去,他凑近,鼻尖蹭了蹭周颂宜的脸颊,明明看上去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样,但又主动开口道歉:“我的错,下次一定不会。”
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早点休息了,司机已经开着车在门口等待,周颂宜套了件披肩往楼下走,谢行绎手上提着陈静婉拿的一个袋子,跟在她身后。
门口还有未走光的宾客,看见两人避免不了一番祝福。
好不容易关上车门,总算能安静些,刚才那一吻着实不太尽兴,两道视线交汇,挡板升起,将车子分成两部分,一半沉寂,一半激情。
周颂宜被谢行绎抱到腿上,喘息声在狭小的空间此起彼伏。
谢行绎将衬衣最上端扣子系上,伸手理了理袖口,丝毫看不出更结束一场**的热吻。
与他截然不同的是身边那位。
已经停止五分钟了,但周颂宜还没回神,依旧在轻微喘息着,谢行绎深深看她一眼,很体贴地提醒她将两颊的长发别到耳后,甚至直接侧身抽出一张湿纸巾,小心翼翼地将她溢出唇角的口红擦去。
吃干抹净才装老好人,还要端着架子施舍自己的帮助,真是太奸诈了。
周颂宜拍开他的手,抱胸开始生闷气。
司机熄火后,谢行经率先下车,走到另一边想帮周颂宜打开车门,她的礼裙还未换下,堆积在车上不太方便下来。
看见谢行绎伸过来的那只手,周颂宜并不想牵住,也不想要他搀扶,她还在生气。
周颂宜抢先一步想自己下来,但大脑有些缺氧,双脚落地的瞬间就开始发软,十公分的高跟鞋更具杀伤力,害她差点在订婚宴当日崴了脚。
这下不得不依靠谢行绎才能站直,谢行绎将她揽住,等人站稳后又借此握住她的手腕。
每走一步都在发虚,谢行绎绅士地询问:“需不需要抱你进去?”
周颂宜想抽回自己的手,但谢行绎更加用力,让她没有挣扎的机会:“我才不需要。”
场景实在有些丢人,从大门被抱到楼上,这样长的距离会被人看见,毕竟今晚日子特殊,公馆里的那群人应该也还没睡。
果不其然,两人刚走近就看见莲姨正在门口等待,她听见动静很快迎上来,眼神担忧在两人间来回徘徊,语气里都是心疼:“这么晚回来,我猜一定是喝酒了,特意煮了醒酒汤,少爷小姐睡前喝一点,省的明早起来头疼。”
订婚的日子肯定不满不了繁琐的活动,她远远望过来,还以为周颂宜喝了酒,连站都站不稳,结果现在仔细问了问才知道,她居然一点酒也没喝,今晚杯子里的不过是装装样子的苏打水而已。
莲姨的问题让周颂宜莫名心虚,她用力掐了一把谢行绎的胳膊,像是在埋怨:“可能穿高跟鞋站太久了,腿有点酸。”
莲姨立马递上两双拖鞋,她提前准备好了醒酒汤,就等这两人回来。
其实谢行绎没喝多少酒,但为了避免唠叨,谢行绎还是听话地将那碗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
随后,谢行绎掀眉淡淡道:“莲姨,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我和颂宜先上楼了。”
正人君子的模样仅仅维持了不到五分钟,佣人消失在走廊拐角那一瞬,周颂宜就被他拦腰抱起。
双脚腾空,她甚至来不及惊呼,房门就已经关上,她被抵在墙上继续刚才那意犹未尽的亲吻,脑袋被人护住,两人交换着气息。
衣服已经被剥落,两人从门口吻至沙发。
沙发对面立着一扇,他每次用力都要强迫她朝镜子里看去。
思绪纷呈间,周颂宜在喘息的片刻忽然意识到这也许是谢行绎的癖好,他似乎很热衷于对着镜子做类似的事情,无论是那次在办公室亲吻还是今天晚上,每每站在镜子前,他总会情难自抑。
疼痛感传来,她抿唇呜咽着,眼前的一切都像被一层水雾笼罩,谢行绎温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角,没有将舌头探进去,仅仅是个充满着怜惜与爱意的亲吻。
面前起了一层雾,不是因为疼,只是亲吻时窒息般的溺水感让她有些胸闷气短,周颂宜眨眨眼睛,水珠从眼角滑落,朦胧的世界又恢复一片清明,她望着镜子中的两人,只觉得羞耻感要冲破胸膛。
镜子里的自己泪眼汪汪,睡裙脆弱地挂在身上,泫然欲坠,只遮住了小半身躯,青丝披在两肩,又有几缕垂在胸前,两口若隐若现,好似绣在黑绸缎上的粉花,娇艳欲滴。
谢行绎胸膛剧烈起伏,下巴靠着她的发顶,双腿敞开跪在沙发上,一丝不苟的西裤已经蹭得皱皱巴巴,紧绷着他的大腿,隐约能看见一条突起的异物(审核大人,这是衬衫夹,不是jj),他双手交叠着将周颂宜锁在身前,两人好像融为一体,娇
小的身子完完全全被他高大身影包围。
落地镜立在沙发边,明明很违和,也很占空间,但当她提出这个要求时,谢行绎却只是笑了一下,也没有拒绝,纵容她在自己房间大展身手,还夸赞一番。
当初想不明白,现在终于有点苗头。
他或许不是喜欢镜子,只是热衷于两人难舍难分地口口。
纸莎草混合雪松木的香气在空气中流淌,如同清冷怀抱将人拥入怀中。
一秒,两秒,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落在周颂宜后背,如同夺命炸弹上的计时器,带着她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双目在镜中对视上,娇嫩的肌肤变成洁白的画纸,大方为他提供自由创作的机会,全身上下一览无余,印花密集地点了满身,形状大小不同,有深有浅。
周颂宜没眼再看这样的画面,她颤抖着转身,将脸埋在谢行绎胸前,双手环在他腰上,低头哀求:“我们关灯好不好。”
打着颤的尾音好像小猫尾巴拂过脸颊,可怜又可爱。
谢行绎略顿片刻,很快低头吻去周颂宜眼角的泪水,没再说什么,只是抱起她朝床边走,手工坊定制大半年的礼裙从身上掉落,破布似的落在地上。
他抬手摁下门边的开关,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周颂宜眉心一蹙,揽着谢行绎的双手下意识用力。
周颂宜被稳稳地放在了床边,几秒后,身上忽地一沉,谢行绎双手撑在她两侧,身子埋得极低,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上,又落在脸上。
没有方才的温柔体贴,此时此刻,他只是一头兽性大发的狼狗,她的双手被摁在枕头上,兴许是她刚才的反抗有些激烈,谢行绎挑眉心生一计,抽过刚卸下的领带,轻柔地把周颂宜两侧的手捆到一起。
黑暗中,所有的情绪都被放大。
光明处,他尚且会维持斯文的表象,也会克制住眼底的**,一旦处于黑暗,他的本性以及**就会完全暴露。
那领带松松垮垮,起不到任何禁锢,也不会让她感到疼痛,谢行绎抬手抚上她小腹,略微粗糙的指腹从肚脐开始,到口口停住。
他轻轻拍了拍...,周颂宜瞬间头皮发麻,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她睁眼毫不犹豫低抬脚踹在他腰腹,脚踝被谢行绎捉住,她愣了一下,很快抽开,又踹了过去。
明明双腿都还在打颤,但这一脚还是不负众望地落在他下巴,不解气,又踩在他肩上。
谢行绎手上的动作没停。
周颂宜难受又渴望,她讨厌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敏感点不断挑逗,但又喜欢温热大学抚过皮肤带来的安全感。
很矛盾,也很刺激。
谢行绎轻笑一声,手指从她脚/背划过,光滑的肌肤如羊脂玉般,他抬起周颂宜的脚/踝,将两条腿抬回自己肩膀。
轻嗅指尖,还能闻见玫瑰精油的香气。
金针.挑破花心。
挣扎的双手无力垂下,她望着天花板,双眼涣散。
汪洋大海中,有人要将她抽干。
其实谢行绎的每一步都很温和,也不会让她有任何的不适,但他的行为实在是太陌生,莫名地让周颂宜产生出害怕的情绪。
周颂宜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开着灯,盈盈泪眼如秋水般让人荡漾,额角溢出的汗水浸湿被角。
玫瑰花苞绽开,滴出点点蜜,香气在黑夜中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