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熙觉得自己对贺彦淮有点误解。
他的喜欢和她的是有点不同的,起码表达方式上不太一样。
比起她动不动就喜欢揩他点油,贺彦淮表现得更正人君子些。
可当正人君子不端着,似乎超出了她的想象。
客厅的灯是很明亮的,哪怕视线被溢出的泪水遮挡。
贺彦淮的手指修剪得整齐圆润,看着干干净净。
洛锦熙的额头抵着他的肩头,咬着唇说不出话。
但他们的距离太近了,那些很细微的呼吸声,都能听见。
贺彦淮会在耳边轻声和她说话,他的经验不够,需要她的反馈。
可他的话此时听起来,每一句都带着欲念。
因为他也在她手上,被害羞地摸索着。
灯太亮了。
洛锦熙小声地和他说要回房间。
贺彦淮嗯了声,忽然开口对她说:“你亲我一下。”
这样暧昧的氛围里,这个吻索要得轻而易举,只是洛锦熙原本的计划只是轻吻,谁曾想当她唇瓣张开,侵略随之而来。
除了汹涌的吻,贺彦淮的指尖也动了,下意识的逃避并没有用,更猛烈的刺激袭来,她溃不成军。
洛锦熙颤抖着哭泣。
“哭什么,不舒服吗?”有人亲了亲她的耳朵,“你看看我的裤子,今晚不能穿了。”
他这种阐述事实的语气,听着格外平静,仿佛情迷意乱只是洛锦熙一个人的事。
指尖离开,湿润地贴在肌肤上。
洛锦熙被抱回了房间,她躺在床上,看见贺彦淮开了灯,又很贴心地调整着灯的亮度和颜色,最后又顺势打开了床头柜,将他来时带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大概真切意识到这个带着艳色的夜晚即将发生什么,洛锦熙那点迟疑的羞涩让她转过脑袋,包装盒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洛锦熙又很好奇地转过头来,趴着问贺彦淮:“你会戴吗?”
贺彦淮的动作被她的话打断片刻,随后,他将东西交由到她手上,很诚实道:“不会,你要帮我吗?”
掌心上的东西变得烫手起来。
洛锦熙迟疑了片刻,便拆了包装。
显然,她和贺彦淮都是新手,不同的是,她是真的一片空白,贺彦淮在这一点上,有点理论知识。
洛锦熙还纠结着正反面时,贺彦淮抓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怎么用。
这每一秒,都像是被上帝按了缓慢键一样。
洛锦熙直观感受到要和她紧密接触的是什么东西,手不觉抖了一下。
贺彦淮像是察觉到她在想什么一般,轻声道:“别怕。’
好不容易结束了这个流程,贺彦淮低下头来吻她。
随着吻被咽下的,还有随之而来的快乐。
他在蹭她。
那种既渴望又有些惧怕的滋味萦绕着。
“不舒服就和我说。”
贺彦淮话音落下,洛锦熙下意识蹙眉。
初次尝试的滋味自然不可能全然顺利,起初两人都不太好受,但对彼此的渴望似乎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洛锦熙抬眸,看见贺彦淮的下巴,抬手摸摸他的脸,流汗了。
手臂的肌肉线条也好看。
贺彦淮低头看她,凑过来和她接吻。
最折磨的阶段过去,一些别的滋味隐隐浮上来。
洛锦熙的声音也随之变调,贺彦淮察觉到了,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些很缠绵的情话。
像洛锦熙口中喊的“淮淮”一样,她也会被喊做“熙熙”。
只是熙熙这声称呼太多人喊了,贺彦淮之前反而很少喊,这一夜,洛锦熙不仅听见了“熙熙”,还有“宝宝”。
若是旁人喊倒没什么,偏偏是贺彦淮,还是这样的情境下。
洛锦熙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熟了。
满室的**将他们两个人淹没。
洛锦熙对二十来岁年轻男人的精力不算了解,但很多网上的经验贴明明白白告诉她,平均时长和硬度会在什么位置。
第一次的男人表现大概是怎样的。
贺彦淮的初次表现确实没有超乎洛锦熙对生理知识的认知。
那之后,他又缓慢地地去亲她的脸颊和嘴唇,吻慢慢往下,在一些特别喜欢的部位流连,每一个举动都昭示着今夜还没结束。
洛锦熙有心理准备,但显然准备做少了。
称得上是酣畅淋漓的缠绵,洛锦熙几次在接近临界的崩溃中哭泣,但贺彦淮分得清她是难受还是愉悦之下的生理性流泪。
洛锦熙一直觉得贺彦谁是个理智的人,一个有自制力的人。
但今晚他没有。
到最后,洛锦熙哭着说讨厌他。
贺彦淮低声哄她:“很快就好了。“
他的“很快”究竟是什么概念还值得好好斟酌一下。
洛锦熙觉得身上黏黏??的,很困,但是又受不了。
贺彦淮抱着她,手没闲着,在摸她的脸,手指触碰到嘴唇时,被她泄愤似的咬了,还不是一咬就松口的那种。
被咬的人根本没挣扎的意思。
但他起了坏心思。
“我的手刚刚摸过你哪里来着?”
洛锦熙僵住片刻,但下一秒咬得更狠了。
“你的嘴哪里都碰,还不是又来亲我了?”
贺彦淮抱着她笑,脸蹭着脸,问她:“咬过瘾了吗?别的地方也能咬。”
然后他就被吧嗒一口咬在脸上了。
两个人笑作一团。
这张床是不能再睡了,贺彦淮起身去浴室给浴缸放好水,再出来将洛锦熙抱进去泡着。
这是一个足以容纳双人的浴缸。
是洛锦熙搬进来之后买的。
她有空的时候会泡一下。
贺彦淮没陪她泡,他在旁边简单淋浴了一下。
就几分钟的事。
洛锦熙没忍住感慨了一句:“以前也没想过有男人会洗澡给我看。”
尤其这个视角下看贺彦淮的身材,真是宽肩窄腰翘臀,胸肌也不错,腹肌看着能当搓衣板。
很具有观赏性。
贺彦淮先出去的,换了床上四件套。
洛锦熙喜欢配套的床上用品,换了床单,那被套也得换。
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洛锦熙换上睡衣,出去时刚好看见贺彦谁捡起她今晚穿的那件红色短裙。
肩带断了。
也不能全怪贺彦淮,这裙子的质量本来也就那样,不是贵就代表质量好的。
“我给你买新的。”贺彦淮说。
他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
毕竟裙子确实很好看。
洛锦熙根本无心去估计他说的新裙子,她径直扑向了床,蛄蛹几下盖好被子,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贺彦淮也赶紧躺下来。
贺彦淮躺下来时,两人很自然而然地抱着。
“还是很不舒服吗?”贺彦淮问,“刚才看有点肿了。“
洛锦熙捂住了他的嘴,嘘了声:“不要说话了,我要睡觉。”
贺彦淮亲了一下她的手心,将她的手抓着。
“晚安。”
睡过的关系和没睡过的到底还是不太一样。
或者更直白地说,开荤前和开荤后的区别。
距离贺彦淮要回国的日期越近,明明还没分开,就已经开始不舍得了。
年轻男女之间,自制力差了些。
贺彦淮的机票是在晚上的,在他出门前,也才刚才床上下来。
不节制的两个人导致了这个结果。
贺彦淮带来的计生用品全部被用光。
他摸摸洛锦熙的脑袋,让她好好休息。
洛锦熙昨天还眼泪汪汪地说要送他去机场,结果今晚眼泪汪汪地骂他不是人。
除了春节,贺彦淮很难再有合适的假期飞来伦敦,他不舍得是真的,对她有**也是真的。
洛锦熙也不是真的爬不起来,但确实有种纵欲过度的虚感。
“我到了机场给你发消息。”贺彦淮说。
出门前,人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房间亲了两口才舍得走。
这一分开,下次见面就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指望洛锦熙毕业前回国的可能基本上没有。
异国恋,一年能见两回的频率属于正常。
男朋友回国的那天晚上起,洛锦熙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轨迹。
谈恋爱嘛,每天联系是基础。
一周起码有三天时间会打视频。
贺彦淮大概时刻警惕着再有人造谣他想冷暴力。
对此,此刻还在柏林的苏女士很不屑,她倒也不是不看好这两个人,只是单纯读书怨气太重,见谁都想喷两句。
贺彦淮在国内的工作并不算闲。
工作室步入正轨,下一步的规划以及当下接洽的项目都需要人拿主意。
这导致贺彦淮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有对象的人。
于是各种花花蝶蝶也就飞过来了。
有合作伙伴说想介绍女儿给他,摆明是看上了乘龙快婿。
贺彦淮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最好用的理由就是自己有对象了。
但别人都当他是随口说的借口。
于是有一天,他去问洛锦熙要照片,要他们之前拍的合照。
要来了之后直接设置为手机的屏幕壁纸。
再有类似的事,他就“不经意”点亮手机屏幕,介绍一下自己的漂亮女朋友。
一个月又过去了。
三月,洛锦熙最近忙着课业,和同学拍摄。
一些该死的小组作业,出国了也没能避免。
洛锦熙的怨气重到能复活邪神。
一和朋友倾诉,已经上班的冤种是这么说的:“你想象一下自己上班了和爱摸鱼的同事负责同一个项目,也是差不多的。”
“......“
贺彦淮等她有时间视频等了几天。
视频一接通,里面传来的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镜头出现了洛锦熙的脸,头发挂着水珠,只看见她锁骨往上的位置,下一秒镜头对准了一堵墙。
洛锦熙的声音传来:“你等等,我先洗个澡。”
洗澡还接了他的视频。
也没挂断,就这么让他听水声。
贺彦淮反应了几秒,大概也明白了,眉眼弯了下。
她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