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頭看著一尊很大的青銅鼎,暗暗想:此鼎做工精細,絕非凡品,況且如此之大,定能賣個好價錢……
他撫上青銅鼎那絕妙的花紋,突然“唉”了一聲,手慢慢地垂下來。
林把頭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背:“怎麽了這是?”
他提了提王石頭挎在雙肩上的背包:“我們這次下墓拿的好東西可不少,怎麽唉聲歎氣的,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聽他這麽一說,王石頭突然有些想哭。
他沒回答林把頭失落的原因,可能傷心的時候不適合開口講話。
陳鉤子,你究竟在哪兒?
這個地宮是墓主人的隨葬品,此墓結構複雜,不按常理出牌,墓室結構更是模糊不清。
無情看了看四周,總覺得有些異常,這個地宮絕不會莫名其妙存在,還有這麽多的金銀財寶。
其中定有另一番用意,現如今也只有慢慢找了……
靈兒摸了摸牆壁,發現上面有新鮮的血跡。
“你們快過來,這,這裡有血跡!”
一大塊牆壁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血跡還未凝固。
王石頭有些激動:“一定是陳鉤子,他一定還在這兒的某個地方!”
他眉頭皺起,咬了咬手指上的死皮“找機關,找暗門!”
四周除了財寶就是牆壁,四周都空蕩蕩的。
陳鉤子又是怎麽進來的,他為何會受傷……全部的全部都是未知數。
明明……那時候他們沒有聽到任何的求救聲。
他們仔細排查了這地宮的每一個角落,可除了那灘血跡,依舊一無所獲。
局面一度陷入困境,昔日要好的同伴現在生死未卜,卻只能乾著急上火。
一股深深的無力感竄上心頭,這地方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潮濕難聞了起來。
突然,一個全身長著白色長毛的怪物跑了出來,這東西只有三歲小孩那麽大,面相可怖,絕不是人類。
它以極快的速度奔跑,在這地宮裡上躥下跳。
王石頭掏出手槍對準那東西,準備物理解決。
無情卻攔住了他:“不用這個,我自有辦法。”
他拿出長笛,笛聲有節奏地響起。
那白毛怪安分下來,不再上躥下跳,它表情呆呆地看向吹笛子的無情。
像是被抽取了靈魂一般。
幾人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有些驚訝,卻又感覺在意料之中。
白毛怪慢慢地朝他們走過來,最後停在了無情跟前。
這笛聲仿佛又換了一種旋律,像是在與人交談。
白毛怪直直地往前走去,無情跟在它的身後。
這…這是在利用他找到離開地宮的出道?!
幾人相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白毛怪走到了那尊青銅鼎旁邊,竟跳了進去。
難道說這鼎就是通道?!
可仔細一看,這鼎分明就是實心的,那白毛怪也只是呆傻地站在鼎內。
無情的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停止了吹奏笛子。
同時,笛聲一停,那白毛怪就脫離了桎梏。
無情看向王石頭:“開一槍。”
王石頭絲滑地掏出手槍,朝著那白毛怪就是一發子彈,只聽見“砰——”的一聲,那東西的身軀就倒在血泊之中。
倒不覺得可憐,看著它醜陋的臉,甚至有點犯惡心。
林把頭突然出聲道:“它為何莫名其妙跳入鼎中,莫非這鼎真有什麽玄妙之處?”
聽了這話,幾人也開始觀察起這鼎來。
此鼎位於地宮正中央,體量頗為巨大,周圍散落滿地的金銀珠釵。
鼎在古代常用來祭祀,如此巨大的鼎,會不會是找到通道的開關呢?
靈兒上看下看,左摸摸右摸摸。
她發現了鼎上有兩個耳朵,好像還可以搬動……
“你們快過來,這裡可以搬動!”
幾人使出吃奶的勁,也不見那搬動一點。
“再來一次!”
123……123……推——
這鼎竟還是紋絲不動!
王石頭大口喘著粗氣:“不行啊,實在推不動,手都給我推腫了。”
說完,他伸出手揉了揉,布滿厚繭的掌心更是被磨得通紅。
林把頭也靠著鼎坐了下來:“還是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靈兒答道:“我們人手不夠,也只有這樣了。”
王石頭坐著坐著竟睡著了,他迷迷糊糊之間仿佛看到了陳鉤子的臉在面前晃悠。
陳鉤子表情猙獰,用啞了的喉嚨不斷喊到:救我,救我!
他眼裡滿是血絲,手揮舞著朝王石頭襲來。
王石頭卻動彈不得,他就呆呆地站在鼎前,說不了話,身子也動不了。
直到陳鉤子快要抓傷他的面頰——夢醒了。
他睡了一身冷汗出來,心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他眼神有點空洞,呆呆地望著石壁。
那裡的血跡不再濕潤, 變成了朱紅色。
這一抹朱紅,是他們迄今為止找到的唯一線索。
這件事一度陷入了僵局,只有滿地的金銀,恢宏的地宮,幾個格格不入的人,沉默著。
簡陽的死,陳鉤子的失蹤……讓這次的下墓變得不再順利,甚至是沉重。
然而人死不能複生,只有一而再再而三地寬慰自己,振作起來才是破局的唯一利器。
靈兒摸了摸腦袋“我……我怎麽感覺後面在動?”
原先他們怎麽使勁推都紋絲不動的鼎,現在竟自己轉了起來。
王石頭躥一下站起來:“我看看……我看看。”
無情看了一眼便解釋道:“這鼎食血,便會動。”
世間竟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明明是器物,怎麽有屬性呢?
靈兒一下退的有好幾米遠:“那——這鼎不會食人吧?”
無情瞥了她:“按理來說,你站在鼎內就會,只是完全消耗掉需要時間。”
那白毛怪的屍體果真在慢慢被吸入鼎內。
打眼一瞧,那鼎的周身顯現出些紅色的紋路,看起來詭譎神秘。
陳鉤子莫非也是陷入了鼎中出不來?
王石頭有些疑惑:“這鼎究竟是什麽東西,還會吃人?!”
林把頭望向鼎內,白毛怪的屍體已經被熬成了一鍋血粥,稀稀松松的幾根毛發飄在血粥表面。
以血來滋養的鼎,該是多變態的人,多血腥的王朝,才想得出鑄造此鼎。
從古至今,歷代帝王都有過永生的夙願,可書上從無記載誰成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