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靈抱著何故脖頸地手在被砸到的瞬間就因為劇烈得疼痛不得不放開,但是那雙柔嫩的手又立刻摟了上去,然後就再也沒有松開。
“打了我的手,你就不能再打故哥兒了,你也打不到了。”懷中的白思靈心裡暗暗想到,咬著牙死死堅持著。
至於何故他現在什麽也不去想,也想不了,滿腦子都是疼痛,背肌已經一片青紫了,腦袋都是昏沉沉的。
而且他們也錯估了外面的環境,衝到一半才發現雨中不僅有漫天的冰雹,還有呼嘯的狂風,出了樹蔭遮蔽的范圍他們才感受到這狂風的力量遠超他們的想象。
但他們已經退無可退了,狂風此刻似乎就圍繞著他們,他們向前,狂風就迎面而吹,他們後退,狂風就推著他們向前。
並且現在白思靈身體肯定或多或少也被冰雹砸傷了,要是再退回去以她的身體肯定是受不了的。
更糟糕的是自己,雖然自己的身體素質要好過白思靈,但自己承受了最多的冰雹,身體受傷程度肯定超過了白思靈,說不定退回去自己會死在白思靈前面。
何故頂著狂風終究沒有走到目的地,何故都想自嘲的笑一笑,何故啊何故啊,你真是廢物,連這十多米都衝不過去。
何故感覺雙腿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雙腿就失去了力量,可能是抽筋了,也可能是被狂風席卷而來的雜物砸斷了。
他不知道,只是用最後一絲力量將懷中的白思靈包裹著。
因為天上紛飛的冰雹還在落下,要是就這樣全身暴露在空氣中,那要不了多久絕對就會被冰雹砸暈,然後等死。
”對不起了,靈妹兒。”何故向著懷中的白思靈發出無聲的歉意。
也就在此刻,腦海中一聲熟悉的鍾聲響起,然後一道有些張狂的青年聲音響起。
“置身危險當中的你是否會回憶起家中的溫暖,寸步難行的你是否希望自己能夠一步千裡,彌留之際的你是否想要重回純真年代。
只要你開金口,說聲我願意,我就立刻可以為你辦到。
而對你之後的要求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將你所有的意志堅定,然後矢志不渝的信仰【空間】
你,願意嗎?”
“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求求你讓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何故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腦海中瘋狂閃過這個念頭,連早已凍僵的嘴唇也嗚嗚嗚的顫動著,生怕腦海中的聲音主人沒有聽到他的回應。
“哈哈,真好,又多了一個,那好,現在聽從【空間】的旨意,以【空間】之名,宣告汝歸為【空間】的......
哢擦,滋滋滋!
一道驚雷炸響,打斷了腦海中的聲音,然後何故感覺周圍的冰雹不再落下了。
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被一陣前所未有的亮光吸引,何故用盡全身力氣將雙眼睜開一小道縫隙,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道渾身被雷電包裹的人影出現在大樹上,看不出五官,似乎是由純粹的雷電組成,之後猛地落下,將他們剛才所待的大樹劈成了兩半,然後又死死的看著他們所在的地方,哦,不,應該是看著他們面前的小土包。
他們面前的地面仿佛活了過來,開始扭動起來,但又好像被什麽束縛一般,最後隻拱了一個小土包起來。
滿身雷霆的人影看著何故面前的小土包嗤笑了一聲,用著它那仿佛音響卡音一般刺耳的聲音開口說道:“這是我的世界,如何能讓你放肆呢?滾回去吧,雷來!”
那道人影舉起雙手,朝著陰雲密布的天空高喝一聲,一道雷霆落下,降臨在它手中,形成了一柄數米長的雷霆長矛,然後舉起手中長矛對著何故兩人面前的小土包。
“這倆怎又打起來了,運氣真背,小人兒,我先走了,你多保重,願【空間】能庇佑你死個痛快。”
腦海中的聲音有些無奈,也帶著焦急,仿佛在忙著躲避著什麽,說完何故腦海中就又恢復了晴明,不過這也代表著他們連最後逃走的機會也失去了。
“呵呵,但願這只是一個夢吧。“何故自嘲想到,可是身上的疼痛感告訴他應該是真的,好像從來沒有這麽痛過。
看著自己懷裡蜷縮著的白思靈,整個臉已經一片慘白,那雙垂下來的雙手上滿是青紫,應該是之前被落下的冰粒給打的。
何故余光又掃過那道雷霆身影,什麽也不想去想了,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懷中女孩抱緊一些,然後就準備慢慢等待死亡。
“桀桀桀,啊,絕望得小人啊,要不要吾賜下恩賜來救你呀,我可不會像【空間】那樣置我的信徒於不顧。
【黑暗】賜下力量給你,但卻不需要你去信仰【黑暗】,只要你用一切能用到的,哪怕何等肮髒,何等卑劣的力量,去殺死【光明】!
但是你記住,殺死【光明】之前,哪怕多麽痛苦,你都不能死哦!
你,願意嗎?”
腦海中又是一道聲音響起,不過這次沒有伴隨著鍾聲響起,不過現在何故已經心如死灰了。
艱難時刻的希望破滅是真的會讓一個人徹底喪失所有鬥志。
他現在已經將腦海中的聲音當作在戲弄他了,可能待會兒也會像之前的聲音一樣留下一句‘祝福’之後就離開吧。
何故看著眼見即將發動攻擊雷霆身影后說道:“能救我們的話我什麽都願意,什麽都願意,如果救不了的話,請您不要在來戲弄我了好嗎?”
“桀桀桀,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黑暗】只是賜予你力量,來一場盛大的自我救贖,也讓吾看看你的決心吧,很期待你能走到最後,我的使徒。“
腦海中的聲音帶著揶揄,也帶著期待, 就如同期望自己的玩具在比賽中得到勝利一般。”
也就在此刻,一直積攢力量的雷霆身影動了,將手中的雷霆長矛狠狠投出,目標就是何故和白思靈眼前的小土包。
雷矛爆發出閃耀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切,也將地上的何故和白思靈的身影照澈清晰。
此刻也看清了何故背後的青紫,以及腿上不停流淌的鮮血,開始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回流。
雷矛抵達的前一刻,何故眼睛猛地睜大,瞳孔上面瞬間布滿猩紅,嘴唇微張,用著最沉悶的聲音無意識的低吼出來。
“【七宗罪--暴食】”
雷矛精準命中目標,一聲驚雷的炸響響徹天地,卷起無數煙塵和雜物。
滿身雷霆的身影看著煙塵彌漫的地方,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後像是慶祝勝利一般,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地上狂風呼嘯,雲層中雷弧跳躍,無數冰雹又開始落下,仿佛一場狂歡的宴席。
不過狂風將灰塵吹散後,雷霆身影原本揚起的嘴角卻慢慢收回,徑直看著那裡矗立的一道身影。
地上的小土包已經被雷霆鑿成了一個窟窿,但窟窿旁邊何故卻靜靜矗立在那裡,他全身被黑色的鎧甲包裹地嚴嚴實實地,鎧甲之上有著一串串觸手紋路,正中央出現一個紅色巨眼,死死地盯著他面前雷霆身影。
渾身雷霆地身影盯著一身黑色鎧甲的何故看了一會兒,似乎明白了什麽,然後對著何故冷冷的笑道。
“愚昧的小人兒。”
說罷,雙手一揮,兩條雷霆長鞭憑空出現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