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斯一直向前走著,眼前的星光逐漸減少,他感覺面前似乎多出了一片光幕,走近一看才發現是一張地圖。
地圖上的注釋是以一種象形文字書寫的,他認出那是300多年前的【智文】,這幾乎是每個大學生的必修課。他看了看自己剛才所處的位置,那個地方叫做沉默橋梁,自己爬出的地方則叫做群星大廳。
“那麽前面呢?”
沉默橋梁的前方在地圖上是一片空白,似乎在等待著他的探索。
阿莫斯用手穿過地圖,發現沒有碰到什麽東西之後,整個人便穿了過去。他轉過頭,原本的那張地圖這慢慢變得黯淡,直到消失不見,身後的那片星光,似乎早已經被時間磨滅。
在他身前的是一扇他無比熟悉的門,它來自他十年前的記憶,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張模糊了三分的臉。
他懷著無比緊張的心情打開這一扇門,他多麽希望這扇門後,是一個無比溫暖的“家”,還有一個無比熟悉的她。
門打開了,隨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小的客廳,一個不大的沙發,一個小圓桌,一個,隻養著一條金魚的魚缸。這裡所呈現的一切都是阿莫斯所想所思的。
他的內心變得柔軟,柔軟孕育著悲傷,悲傷中透露著低沉的痛苦,又由痛苦蛻變成無盡的憤怒。
他瘋魔一般將那個裝著姐姐精心飼養的金魚的魚缸摔在地上。他現在就如同一隻略微帶著幾分稚氣的野獸,呲著牙,憤怒而又凶狠的盯著破壞了他最重要珍寶的敵人。
阿莫斯的理智戰勝了憤怒,額頭上和手臂上的青筋開始消退,他從圓桌上的紙盒中抽出一張紙,淡定的擦著手上和身上的水漬。
“說吧,你有什麽目的。”
一路上的種種跡象表明,這裡絕對是有智慧生命存在的。從群星大廳開始,他就感覺有目光在注視著自己,現在的他正處在一種任人宰割的狀態,將人拉到一個未知的地方,這其中明顯蘊含著自己所不知道的知識。他沒有任何的主動權,只有絕對的理智,才能幫自己尋找到有利的位置。但是剛才的那一刻,他的理性差一點就被徹底擊碎。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是某些想要利用他的資本者,還是以前姐姐的敵人,或是...殺害了姐姐的凶手!
想要複刻出眼前的一切並不困難,但假的終究是假的,會少幾分那溫馨的感覺,但是,這裡的一切和家的感覺一模一樣。
等了許久,阿莫斯並沒有聽到他預想中的聲音,房子中依然是一片沉默。
忽然,阿莫斯手中的紙和地上的掙扎著的金魚都消失不見,眼前的場景像墨水一般慢慢轉變,變成一個充滿機械感的煉金室,一個個由黃銅製成的齒輪構成了這個房間的一切。
隨著“嗤”的一聲,三根粗大的黃銅金屬管噴出大量白色的蒸汽,齒輪開始“哢哢”的轉動,小的齒輪帶動大的齒輪,大的齒輪帶動更大的齒輪,逐級而上,整個房間開始運作,逐漸將他包圍起來。
“哐”
伴隨著更多齒輪卡動的聲音,金屬管不再噴出蒸汽,轉動的齒輪也停了下來。阿莫斯的身前冒出一個金屬拉杆,在這時,房間中傳出了一個充滿機械感的女聲
“已記錄您的喜好。”
“已轉變為最適風格。”
“請您拉動拉杆。”
阿莫斯看著眼前的拉杆,思索片刻,將右手放了上去,用力往下拉動拉杆。拉到一半時,阿莫斯轉變方向,將拉杆拉了回去。
“請您拉動拉杆。”那個女聲似乎是遲疑了一下,又開口提醒。
阿莫斯又將拉杆向下拉,只不過在拉杆到底的最後一刻,他又將拉杆向上拉去。
“請您拉動拉杆。”
阿莫斯開始重複此上操作,一直到了第11次。
在第12次時,當他的手剛碰到拉杆,拉杆便開始自行向下拉動。
“嗯?”
阿莫斯遲疑了一刻,又用手將拉杆拉了回來。
“......”
拉杆開始倔強地一次又一次的向下拉動,而阿莫斯又不厭其煩的一次又一次的把倔強的它拉回來。
“......”
拉杆似乎擺爛,停在原處一動不動。
二者膠著在此, 時間過了一分一秒,在阿莫斯確認自己出不去後,他又重新開始拉動拉杆,只不過還沒拉到一半,阿莫斯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在將拉杆往上拉。阿莫斯松開手,拉杆又重新返回原位。
阿莫斯:“......”
阿莫斯又重新嘗試了幾次,但是每一次拉杆都會自行返回原位。
氣氛又開始膠著起來,現在是原本不想拉的人想拉杆,原本想拉的杆擺了爛,誰也奈何不了誰。
過了一會兒,阿莫斯忽然出手,打了拉杆一個措手不及,將它拉到了底。
但是拉杆並沒有任何掙扎,似乎是早有準備。
房間中又響起了那個充滿機械感的女聲
“已喚醒命運轉盤”
阿莫斯的面前出現一張巨大的轉盤,上面有著一至九個格子,每個方框中,都有著一張色彩圖案各異的精美卡牌
“正在抽取卡組,請稍候...”
輪盤開始轉動,齒輪與齒輪之間發出巨大的哢哢聲響,隨著時間的流逝,輪盤的指針停在了第三個方框中,第三張卡牌的圖案上,藍色的星空背景佔了整個牌面的3/4,星空中銀色的繁星點點,在幽暗的星空深處,有一扇即將關上的古老而又宏偉的青銅大門,而高掛於空的繁星,卻逐漸熄滅,滿屏的藍色,顯出幾分灰暗。
“已成功抽取卡組”
[卡組序號]:Ⅲ號
[卡組名稱]:【救世主】
[卡組公式]:未知
(注:世間最可笑的事,不過於救世而不能救己,滅世是救世的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