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信你信你。那你以後記得來找我,我先走了。”圖展匆匆揮手告別,消息都套的差不多了,沒必要在多耽誤時間。
盧正陽總感覺圖展是在敷衍自己,還想要跟上去,結果一轉眼就發現人不見了。
“哎什麽玩意啊!”盧正陽憤憤的踹了一腳傍邊的大樹,“我也會當上觀察員的,我也要像陸先生那樣優秀。”
“你吃個飯這麽久啊?”方小滿看著早就出去吃飯,現在才回來的盧正陽問道。
盧正陽本來還有些悶悶不樂,這下頭上的陰霾一掃而光,,“你猜我剛剛碰見誰了?”
“誰?02001?”方小滿應付道。
“哎你怎麽知道?”
方小滿停下手裡的動作,偏頭看著他道:“你都寫在臉上了,自從上次知道02001在研究所,你不是就一直說要去看看他嗎?你的表情早就出賣你了。”
“那你再猜他跟我說什麽了?”盧正陽開心的走到方小滿身邊,拉著她分享到。
方小滿表情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你還跟他聊天了?”
“嗯,他還答應以後跟我聊聊實驗的事。”盧正陽得意道。
“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還有雖然我們的工作沒要求對研究所裡的人保密,但是你最好還是不要跟他說。”方小滿語重心長的說道,她來這個研究所的時間比盧正陽久,雖然處於研究項目之外,但對一些內幕還是有所耳聞的。
“哦。”盧正陽有些泄氣,“可是我不想一直做後勤。”
盧正陽根本沒發覺自己的話已經傷到了某位前輩,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
“研究所需要每一個人,小陽,踏踏實實是最重要的。”方小滿冷聲道。
盧正陽突然驚醒,總算反應過來,低頭認錯道:“對不起,小滿姐,我知道錯了。”
“工作去吧,還有很多文件需要清理。”
夜晚來臨,圖展去找陸南洲的時候發現多方並沒有走多遠,兩人一起去吃了飯後,也不再閑逛,陸南洲說‘豐收日’過後觀察員的工作就會多起來,他們等會再去找一下傅定維,查看明天的工作安排,這樣明天就能輕松一些。
圖展問:“每天都要去看工作安排?”
“也不是,就是對於剛進入研究所的人是這樣的,現在我倆還在考核期,考核期的工作類容是不固定的,況且不固定,不是更好?”陸南洲意有所指地說道。
圖展當然聽出了話裡的弦外之音,卻也不挑破,“趕緊走吧,有點困了。”
唱著小曲,喝著小茶的傅定維再次被陸南洲嚇了一跳,饒是忍無可忍,卻也是咬牙切齒,笑臉相迎地問道:“下次能不能……勞煩陸先生,敲個門?”
陸南洲皮笑肉不笑地答應著,“一定一定,明天的工作怎麽安排?”
“噢,明天的啊……”傅定維猶豫地看了陸南洲一眼,“這明天的呀,還是得……”
沒等他說完,陸南洲便說道:“就是明天的,這樣我明天就不要敲門了。”
“好的好的。”傅定維這下也沒了顧忌,他夾在中間,兩邊不是人,現在陸南洲這麽說,那可就不關他的事了。
傅定維在辦公桌上的書堆裡翻找了會,扯出一張A4紙遞給陸南洲:“這是您和……圖先生明天的工作安排。”
傅定維瞥了一眼全程旁觀的圖展,不料視線被逮了個正著。
傅定維衝著圖展訕訕笑道:“圖先生真是一表人才啊!”
圖展嘴角微揚,謙遜禮貌道:“傅主任還是別開我玩笑了,我死人一樣躺了那麽多年,哪裡還有什麽一表人才。”
提到敏感處,傅定維頓時膽顫心驚起來,怕極了面前這位自嘲的男人。
“沒有沒有……肺腑之言。”傅定維小心翼翼地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我們走吧!”陸南洲把手裡的A4紙還給傅定維,把傅定維從恐懼中拉了出來。
圖展自覺沒意思,先一步走出來辦公室。
陸南洲剛打算走,就被小聲叫住。
“陸先生!”
“嗯?還有事?”陸南洲回頭問道。
傅定維躊躇了下,最終說道:“陸先生,下次記得敲門。”
陸南洲輕笑一聲,朝他揮了揮手,便轉身離開。
“盡量吧。”
陸南洲出來的時候,圖展正在工作區的總閘門那裡等他。
工作區的閘門比不上研究區的堅固穩重,跟比不上休眠區的神秘巍峨。在這樣一個迷漫著先進科學氣息的研究所裡,卻同樣存在著眾人默認的等級。
圖展說:“那個傅主任好像很怕我。”
“很正常,研究所裡的人都怕你報復他們。”陸南洲隨意說道。
圖展摸著下巴思索,覺得肯定不會只是怕報復那麽簡單,人的能力是有限的,讓一個人害怕很簡單,但是讓一群人都感到恐懼,那只能是些鬼力亂神的東西了。
圖展本身是不具備的,那就只能是他過往的經歷為他披上了那些讓人害怕的外皮。
“陸南洲,一直扯鬼話也挺累的吧。”圖展說道。
陸南洲面色有點尷尬,撓了撓頭假笑道:“不累不累。 ”又跟想起了什麽似的補充到,“都是肺腑之言!”
圖展無語了,雙眼無神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走走走,不是困了嗎?我們趕緊回去!”陸南洲說著就拽著圖展往住宿區走去。
草長鶯飛的季節,窗外的鳥啼聲把圖展叫醒,收戴整齊後圖展便去敲對面的門,不過這門沒敲到,手倒是差點落在陸南洲臉上。
“這麽早!”陸南洲向後堪堪躲過圖展一記錘子,這麽就這麽巧,他剛開門,圖展就敲門啊。
“今天的工作任務是維穩。”陸南洲趁著吃飯的閑檔跟圖展說著今天的任務,“‘豐收日’後大多研究對象都會有狀態不穩定的現象,我們就要負責維持他們觀察數據的穩定。”
圖展問道:“方法和昨天的一樣?”
“對,反正你現在也會了就交給你嘍!”陸南洲賊兮兮的說著。
圖展埋頭刨了口飯,不想看見陸南洲那副嘴臉。
“我靠,真是他嗎?”
“不可能吧……”
周圍悉悉索索的探討聲傳入圖展耳中,他停下吃飯的動作,余光掃視四周,想找出說話的人。
“咳!”
圖展轉回視線,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不用在意,他們就是好奇而已。”陸南洲手握拳抵在唇邊,眼神定定的望著圖展。
今天食堂的人很多,嘈雜的環境也擋不住閑人的碎語,以及那暗暗投過來的目光。
圖展說:“我吃好了,你好了?”
“得,走吧。”陸南洲拍腿起身,看來剛剛是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