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别人知道这是他的哥哥。
“是你妈妈让我来接你的,她没跟你说吗?”
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可广末还是很不情愿,“所以呢?难道我不认路?”
男人比广末矮很多,但他说话一字一顿带着很强的压迫感,“现在就走。”
广末嘴上厉害,心里却怵他,动作很大地把包甩到背上,走得飞快。
落在背后的男人眼睛精准地定到柳风的座位,他好像闻到了那股不明显的香。
这个世界到处是难以忍受的臭味,只有柳风是干净的。
*
柳风骑着自行车,头发被风吹得飞起,这几天木兔都练得很晚,为了陪他练直线球,柳风已经连着好几天都是赶在天黑前回家了。
妈妈每次都要打电话过来确认一遍他多久到家,然后还要亲自等在门外面。
“小风啊,你每次都这么晚回来很不安全的,要不然就拒绝你们社团的练习吧。”
柳风没敢说是因为要陪木兔训练,“没事,路上也才十几分钟,我骑自行车很快的。”
柳妈妈很无奈地看着他,拉住自己儿子的手,“真的不行吗?”
“就这几天而已,我保证一结束就立马回来,嗯?”柳风抱住妈妈,蹭一蹭她,没觉得自己母亲这过度的担心有什么不对。
不过为了让妈妈少担心一些,他打算以后一到时间就拎着木兔回家,那家伙一旦练习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还满身的汗。
周五,木叶突然很慌张地跑过来喊柳风,他刚才趁着课间去了一趟厕所,结果听到有一班的人在说木兔的事。
“木兔是怎么做到把人砸晕的啊?这也太可怕了!”
“不过应该不是故意的吧,他当时自己都愣住了,但是谁会把篮球当排球扣啊?哈哈,被老师逮住说了好久。”
“唉,这才开学多久啊就闯祸,被砸的那个听说还是篮球部的?”
柳风听着木叶的转述,脑子差点没转过弯来,这个笨蛋怎么还能把篮球当排球用呢?关键是还砸中了人。
“他现在人呢?”
“我估计是在医务室吧。”
让木叶一会儿帮忙给老师请个假,柳风就往学校医务室过去了,刚到楼梯口那就看见木兔可怜巴巴地站在墙角被老师批评,他平时挺得板正的肩腰塌下,动都不敢动。
柳风一过来两人就注意到了他,老师只能收了嘴,叮嘱木兔:“待会儿他家长要过来,记得好好道歉。”
“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道歉的。”
等老师进医务室了柳风才走过去,“你怎么会砸到别人啊?那人怎么样了?”
“我就是突然想试试篮球和排球有什么区别,然后就打了下去,然后……就砸到人了。”
柳风站到木兔旁边,看着他一副“闯了祸不敢乱动”的样子,拍拍木兔的肩膀,温声道:“没事,好好道歉就行了,下次记住不许这样了。”
“被砸的那人你认识吗?”
木兔:“不认识,但见过……我不是故意的啊……”
“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的,算了,先进去看看。”柳风揉了揉木兔的脸,让他抬起头,“我陪着你。”
躺在床上的还不是个陌生面孔,柳风之前没注意到,原来广末君就是那个被木兔砸到的倒霉蛋。
高大的男生早醒了,只是额头还很疼,两人进去时刚撑着手坐起来,木兔的班主任坐在他床边询问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医生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砸过来的球力气不小,但是没有碰到要害,再加上广末不是普通的高中生,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广末君,你还好吗?”
柳风拉着罪魁祸首上前,悄悄在背后推了推木兔。
“对不起!同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身体很难受的话我会负责的!”
广末看着面前这个经常来他们班串门的人,该说不愧是打排球的吗?手劲跟他差不多。
木兔豆豆眼,鞠着躬,看起来真的很愧疚,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真诚,反而不好让人去责怪他。
“我替木兔说声抱歉,广末君想要赔偿的话我们也会尽量满足的。”
面对柳风,广末更不好说出别的话来,加上他之前也砸到过他,就当扯平算了。
“嗯,没事。”
老师松了口气,能够和平解决真的太好了,他其实比较偏心自己班上的孩子,木兔人大大咧咧的,但很热情活泼,讨人喜欢。
门猝然被敲响,广末根本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神经病又来了一次学校,甚至比起上次还特意把头发理短了,稍微有点精神。
他坐在床上沉默地看着男人装出一副可靠的大人样,露出他从来没见过的虚伪笑容。
“我是广末的哥哥,他给你们添麻烦了。”
柳风想起这不就是上次找他们问路的人吗?原来是广末君的哥哥啊,只是他现在的样子好像违和感更重了,好似一只怎么努力伪装无害都藏不住危险性的凶狗。
他的直觉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柳风仍然打心底觉得这人对他没有威胁。
老师站起来有些紧张,“原来是广末同学的哥哥啊,他们刚才已经调解好了,您——”
“我只是来看看广末而已,并没有要怪罪其他人的意思。”男人眼珠转动,视线放到柳风身上,“同学你好。”
柳风面对这伸出来的手,头一次没有礼貌地忽视了,语气淡淡的,“你好,不过广末君的医药费我们还是会赔的,对不起。”
“对不起!”从头到尾一直挨着柳风的木兔再次鞠躬,两人的关系亲密得让人觉得碍眼。
第44章四十四(倒V)无神论者(2)……
男人悬着手,丝毫没有尴尬,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了回去,说是来看自己的弟弟,但他从头到尾一句都没问到过关于广末的事情。
医务室突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柳风和木兔坐在另一张床,头还痛着的广末半闭着眼,他打算今天回去就把这个神经病的事情告诉大人,之前是他想的太简单了,以为这个人最多就偷拍点照片,没有胆子干别的。
要是之后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那他就是这场祸事的帮凶。
老师还要上课就先离开了,他嘱咐让广末好好休息,过会儿校医还会再来看一次。
木兔靠到柳风肩上,闲得无聊玩他的手指,一点点展开又慢慢全部包进自己的手心里,偶尔看一眼躺着的男生。
“你们关系一直这么好吗?”
广末的哥哥像是无聊随便起了个话题,他看着两人过近的距离,被新鲜包装的外表下那点腐烂的味道慢慢泄露了出来。
柳风一直面无表情的,对于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