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太冰。
柳风抓住赤苇想缩回去的手,“好啊你,京治你变了。”
他满心想要报复回来,没注意脸上的雪已经化开,正一点一点从赤苇的掌心流出。
“柳学长,先别动,我帮您擦擦。”
赤苇另一只手是干燥的,从兜里掏出来一张柳风有些眼熟的手帕,不过还没等他帮柳风擦脸,小见的雪球就先一步砸到了赤苇后脑勺上。
“哟吼!你们居然躲在这里!”
小见个子不高,跟一堆动不动就一米八几的男生比起来很娇小,不过他现在手里抱着一堆刚团好的雪球,简直恐怖。
“跑跑跑!”柳风立马扯着赤苇往走廊另一头躲,时不时反应迅速地接下小见扔过来的雪球再反扔回去,甚至还有空报复身边的赤苇。
黑尾就一直在找他来着,见人跑了出来,顿时四五个雪球就招呼了上去,看着攻势很猛,其实跟他砸夜久比起来已经轻了很多,更何况一大半都是赤苇受的。
木兔和木叶在小见身后不断补充着能源,也等着欺负一把柳风。
“哎哟!”柳风被趁机浑水摸鱼的猿杙砸中了脑门,男生们的动作一顿,然后火力就调转朝向了猿杙。
“你们这是在欺负人!”
猿杙东躲西藏,“小见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明明没有砸你!”
“我凑个热闹嘛。”小见嘿嘿一笑,怀里的库存慢慢在减少,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两位年长的教练都是笑呵呵的,也没有制止的想法,只是会偶尔提醒大家小心感冒。
直到最后,所有人都累了,混战终于结束。
研磨喘着气,跟山本还没有决出胜负来,但他已经没多少力气了,“我今天回去、肯定会发烧的,绝对!”
“研磨还是要多动动嘛,以后就习惯了。”柳风搂紧他,像搂住一只小猫崽,“开心吗?”
“……嗯。”
三人回去的路上,柳风拉着研磨的手,但感觉了一下好像自己的手比研磨还冰,也不知道是谁给谁取暖了,就想抽出来,可手指被研磨紧紧缠住。
“没事,小风的手很暖和。”
黑尾长得最高,撑着伞三个人一起用,“回去好好洗个热水澡,应该没事的。”
柳风摸了一把研磨的额头,感觉温度还是正常的,“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尾笑得伞一抖一抖的,都有雪飘到最矮的研磨脸上了。
“我,没有发烧,至少现在没有。”研磨把脸上的雪抹掉,语气幽怨,“小黑,我的脸上现在全是雪,说不定现在没发烧,待会儿就会了。”
“啊,抱歉。”
*
大阪春高参赛的名额有两个,除东野中高中,另一所是大阪常年的优胜学校。
作为今年的第一代表,东野中的出现简直是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不光八月的IH打进了八强,在角逐春高参赛资格时更是以3:0的战绩打败了常年的王者。
十字文的半长发被剪掉了一半,现在的他看起来阴郁气息减弱不少,可眉眼间的攻击性却被放大了。
二传在整理自己的背包,他想起这段时间都没见到过十字文的家里人,便有些好奇,“队长,你外婆真不打算去看看春高吗?毕竟比赛只有这么一次了。”
在其他人都有家人来支持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教练也问过。
“啊这个,她不去,因为家里来了比较重要的客人。”
第102章一零二春高,队长与副队长(2)……
十字文枫的亲人有两个,一个是生育他的妈妈,另一个就是抚养他长大的外婆。
自被外婆从那间小屋子接回去以后,那座属于十字文氏族的巨大神社就成了他人生唯一的家,尽管神社空旷又清冷,外婆也不是什么温柔的性格,可就是这里,容下了十字文孤立无援的童年。
从IH回来,外婆问他:“你用眼睛看见了什么?”
十字文跪坐在穿着巫女服的老人面前,被那双凌厉的眼盯住后,男生忍不住撒谎,“看见了一个怪物,长得很可怕,很擅于哄骗人心。”
外婆点点头,长舒一口气,像是得到了确认,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很快,老人的注意力转回到了身前的长木桌上,那里摆着一封已经打开的信,米白的信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不日,将登门拜访。”
在这个信息高速发展的时代,信件几乎快被手机给淘汰掉,虽然也有不少人觉得手机代替不了纸笔所能承载的感情,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手机更方便些。
这封来自宫城的信兜兜转转,中间还因为送信人没找到收件人差点被退回,终于在隔了七八天后拿到了十字文外婆的手里。
离开故乡几十年的少女如今也到了垂暮之年,失去家人的一切联系方式后便凭借记忆中的地址寄出了这封信。
十字文幸子对这个字迹太熟悉也太陌生了,毕竟那出自于她的亲姐姐,十字文爱子。
“阿枫,你的头发好像太长了,我帮你修剪一下吧,不是在学校还要打球吗,那样要方便一点。”
外婆的话题转得太快,现在又成了一个很普通的关爱晚辈的长辈,十字文下意识摸了一把略长的发尾,好像是该打理打理了。
如果要完成跟樱成在高中的最后一场比赛,他的确要全力以赴。
老人的手布满皱纹,却也无比温暖,她拿着小木梳一点点梳顺十字文的头发,“千万不要被表面的皮囊所迷惑,怪物是吃人的。”
柳风……吃人?
十字文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比赛的时候他偶尔能靠近那个人,并没有外婆说的阴冷和恐怖,相反,是很温暖的气味,像夏天与秋天交接时分,山间微微吹过的晚风,好像是炽热的,又满是温柔的。
“怪物惯会伪装,千万不要相信它说的任何一句话。”
外婆拿出了剪刀,剪得很轻,根根发丝被她仔细收好,然后包进了一块黑布里,十字文从小习惯了,虽然外婆不是个喜欢把爱表达在嘴上的人,但最爱他的人也只有外婆了。
十字文谢过外婆,准备去做饭。
幸子把姐姐寄的信连同外孙的头发一同锁进房间的抽屉里,喃喃自语:“你终于知道你是错的了,你也觉得我是对的。”
不过虽然信上说的是过几天,可神社直到十二月底,即将新年的时候才迎来了爱子,也就是柳风的奶奶。
重新踏入这座承载了无数童年回忆的神社,爱子恍如昨日。
“这么多年还是孤家寡人吗?幸子。”
幸子把人迎进内屋,神社太过清冷了,完全看不出曾经十字文氏族的兴盛,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