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低着头玩游戏,让两边的头发遮挡住四面八方的视线。
“我带了相机,待会儿一定要好好拍小风。”
黑尾虽然嘲笑柳风演的角色,但心底还是像老家长一样特别期待孩子的演出,今天的照片他估计会全洗出来然后保存在相册里。
“……小黑,你好幼稚。”
“这可是小风第一次演舞台剧唉!我当然要好好记录下来,研磨,你也是,什么时候能去参加一下这种活动,多交交朋友嘛。”
操心两个幼驯染已经成了习惯,黑尾笑笑,“你对那只小乌鸦还挺感兴趣的,其实心里很期待再次跟他碰上吧?小风要是知道你主动交了朋友,肯定也会感到高兴的。”
“小黑,你话好多,我才没有……”
“你明明就有。”
“没有。”
“就有。”
“哦!黑尾!孤爪!你们来这么早!”木兔跟两人打招呼,他们几个的座位都是挨着的,在前面几排。
黑尾跟老对手友好碰了碰拳,“当然,不过我们来得也不算早吧,刚来的时候人都坐满了大半。”
礼堂可以同时容纳五六百人,提前半小时到的黑尾两个本以为没什么人,结果被黑压压的人头给惊到了。
“木兔学长,你好啊。”古森身上挎着个包,笑得开朗,他后面跟着戴口罩的佐久早。
“哟!古森!佐久早!”
“木兔学长好。”佐久早照着柳风给他的票坐到座位上,努力压住内心的洁癖。
他对音驹的人不算熟,就只能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古森外向,一下子打进了黑尾和木兔之间的对话。
“木兔学长,你知道柳学长演什么吗?我还挺期待的。”
木兔挠挠头,“小柳跟我说他是让公主昏睡过去的纺锤。”
“噗——”这下居然是研磨在笑,被其他人盯着后研磨压抑住嘴角,“小风真的是这么说的?”
黑尾:“嗯,不过演什么角色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参与懂吗?”
柳风到底骗了多少人,那张宣传海报这些家伙是一点儿都没看吗?
佐久早不能理解单细胞的脑回路,那种角色随便有点脑子的人想想都不可能存在啊。
赤苇来到台下,看到这些熟悉的人,微微点头,他的包提前放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相机也在,小见和猿杙穿着相同的黑色外套,明显是刚从班级活动那边过来。
“赤苇,你又要忙社团,又要忙自己班里的事,还跑来帮木叶和小柳,辛苦了。”
“没事,能帮到前辈们是我的荣幸。”赤苇调试了下相机,对准舞台中央拍了张。
“赤苇,你的后衣领怎么脏了?”
小见指了指赤苇白色的衬衫,“有一小块红色的痕迹。”
男生可疑地停顿了下,随后很自然的,“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道具什么的,没事。”
是柳学长的口红。
赤苇想到什么,掩饰般说:“是红漆而已,请前辈不要在意。”
后台——
柳风悄悄看了眼幕布外面,全都是人,他一眼就注意到了熟悉的几张面孔,不过现在没有办法跟他们打招呼示意,于是不再留恋地缩了回去。
“小柳,看我!”
木叶把小提琴架好,“我这样帅吗?”
“帅!超级帅!”柳风配合地做出小迷妹的模样,半捂着脸,“木叶哥哥超级帅气!请给我签名!”
“咳,倒也不用这么夸我啦——”
他红着脸,强装镇定,冲柳风做了一个飞吻。
柳风没反应,手撑着脸,在木叶有些失落的时候才抬了抬下巴,嘟着嘴,是在回应。
“柳!不要逗木叶了,万一他拉不出伴奏怎么办?”看了半天的三田真害怕木叶因为害羞而昏过去,“离开始还有五分钟,做好准备。”
“我怎么、就拉不出伴奏了?”木叶小声反驳,他从几天前开始就一直处于飘忽忽的状态,早就适应了。
“呵。”三田阴阳怪气,“也是,你都熟能生巧了。”
作为班上跟柳风关系最好的人,木叶有时候说话听起来简直像在炫耀,尽管他并没有那个意思。
礼堂慢慢暗了下来,演出正式开始。
红色幕布缓缓拉开。
旁白:从前有一对幸福的夫妻,他们共同掌管着一个国家,人民安稳快乐,可许久许久,两人都没有孩子出生,直到有一天,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诞生了。
旁白:国王和王后为了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孩子,举全国之力办了一场极为盛大的宴会,他们邀请来了十二位仙女为公主献上祝福,被落下的第十三位仙女极为气愤,气冲冲来到宴会上对公主诅咒道,“她会在十五岁的时候因为碰到纺锤而死去!”
旁白:没来得及献上祝福的另一位仙女补充道,“但在一百年后会有一位英俊高大的王子亲吻她,然后解除诅咒。”
木叶适时站在高楼拉小提琴,悠扬古典的乐声倾泻而出。
“不是,木叶他——”猿杙有一种大家平时都混得好好的结果兄弟摇身一变成了高端人士的感觉,“这小子平时藏得够深啊。”
公主站在一个圆台上随着乐声滑进舞台中央,“她”闭着眼,雪白的肌肤与鲜红的嘴唇惹人注目,“她”简直就跟旁白说的一样,是这世界上最为美丽的人。
旁白也确实在不断夸赞着“她”的容貌,可公主死气沉沉,面无表情,静静站着,仿佛只是一个精美的雕塑。
国王站了出来,“我亲爱的女儿,你怎么能去碰那些粗鲁人才学的骑马和剑术,你如此美丽,只有鲜花和香水才配得上你。”
王后:“听话,我们是为了你好,乖乖待在房间里多学学怎么打扮,会有无数青年才子为你而疯狂。”
旁白:绝世的公主吸引来了无数追求者,国王的宝库因为被讨好而随时充盈着,人们为了一睹公主的美貌,争得头破血流,这个国家日渐富足,人民幸福得连流出的眼泪都是金子。
人民:“我伟大的公主啊,都是您的功劳,让我们生活得如此幸福,我们歌颂你,赞叹你。”
公主在阵阵夸赞声中抬手,像个提线木偶,“她”旋转,裙摆飞扬,成了圆台上漂亮的蝴蝶。
脚下的空间只有一点,公主睁开了眼睛,无神地、重复地、沉重地跳着优雅的芭蕾,一道道看似真诚却又无限虚伪的声音环绕着“她”,把“她”捧到天上。
无上的权利与财富迷了国王与王后的眼,他们忘了最初的目标,随处可见的金子与宝石堆满了皇宫,尝过一口的鲜肉毫不在乎地丢到地上,尽管城墙外就是其他国家快被饿死的难民。
曾经勤劳的人民过上了人上人的日子,学起了奴役的本事,把满怀期待过来投奔的难民抓作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