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成这浪荡的性子。
以至于后来发生的总总,周斯宴都觉得是宋忬潼在怜悯他。
周斯宴个子很高,沙发承载不下他那双劲瘦的长腿,他换了好几个姿势,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乌黑的眼眉向眉心一拧,光洁白皙的脸庞下,宛如黑夜中的鹰,盛气冷傲。棱角分明的脸型,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宋忬潼不由多看了他的侧颜两眼,直到周斯宴翻身,见他有醒来的意思,才淡淡收回视线。
周斯宴揉着眉心坐起身来:“听说你今日正式入职梵舒,恭喜。”
许是刚睡醒的原因,他道喜的声音中有点嘶哑。
宋忬潼刚想道谢,他又一步说出声,“梵舒是魏子越姑姑早几年兴起收的机构,这些年经营的不错。你俩认识,有事可以找他帮忙。”
“不用了,梵舒是朋友推荐。个别不听话的可能难管教一些,都能应对。”
宋忬潼并不满意周斯宴安排自己,或许是潜移默化中成了习惯。
但既然已经分手,顺手的东西都要改。
“随你。”周斯宴耸耸肩,并不太在意,“我今天有约,我妈叫你过来了,总不会到梵舒去找你。你刚入职,看是要回去还是去哪,我送你。”
话落,周斯宴随意套了件外衣朝门口走去。
宋忬潼没甚所谓,出了周家这个门,周斯宴懒得演戏,她一直是知道的。
而且梵舒那边刚入职,宋忬潼想着这样也好,可以过去收拾收拾,就没跟他客气。
“那麻烦送我回梵舒吧。”她答。
周斯宴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入车库。
宋忬潼下意识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目光进来的一瞬,车头是一对头靠着头的情侣娃娃。
她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沈清秋摆的,周斯宴素来不喜欢这些小女生的玩意儿。
视线移开到副驾驶,宋忬潼瞥见一个小型的礼品袋,看上去很精致,想着或许是周斯宴送给沈清秋的,就想到后头去坐。
周斯宴忽然望过来,“坐吧,袋子里是我妈前几天叫我带过去给你的。”
宋忬潼“嗯”了声,眸色渐沉。
但周斯宴没有想再提的打算,她也没多问。只是移开礼品袋,坐了上去。
“你家那找个时间解释清楚吧,我们分开也有好一段时间了,总拖着也不是个事。”周斯宴忽地出声,正经看她。
事先说好的,分手是两人共同的意愿。
周斯宴在催她向宋家说明白。
宋忬潼:“知道了。”
车子驶向梵舒,两人一路无言。
只是在下车,宋忬潼解开安全带时,周斯宴看她的举动走神,后像是想到什么:
“找个人稳定下来好好过吧。”
宋忬潼不解:“嗯?”
“只是突然想到你好像也不喜欢我这个类型。”
周斯宴笑了笑。
“以后,没有人能妨碍你了。”
-
梵舒。
宋忬潼刚从教室下来,昏暗的走廊里,微风扬起帘子,斜阳扫进一片鹅黄打在地砖上。不觉间,整座办公楼已人去楼空。
“忬潼。”
宋忬潼抽回视线,循着声源处望去,见到的是一张熟面孔——李文歆,是她在国外读大学的师姐,也是她邀自己来的梵舒。
“师姐,怎么了吗?”
“第一天还习惯吧?这么晚了,送你来的那个......是周斯宴吧?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这么黏着你。”李文歆说着,视线落在她抱着琴谱的左手。
抬眸笑说:“嗯......还没结婚?”
李文歆和宋忬潼是在读研期间认识的,课余时间时常聚一起交流。那时周斯宴还在邻城就读,但只要是有半天没课,都会赶到她身边。
来回奔波,她还撞见过好几次。有次在宿舍的树底下,她经过时莫名来了兴趣,问周斯宴,“不累吗?还有学业要兼顾。”
周斯宴想都没想,似乎很早就思考过这个答案,回答起来也是轻松。
他说什么来着?
哦,对。
“异地恋太折磨人了,只要她不烦,他多跑几趟又怎样。”
李文歆还想起,周斯宴说这话时,是疲态的,但嘴边却是噙着笑意,让她别告诉宋忬潼。
话到这里,宋忬潼抿唇,笑说:“我们分手有一段时间了,现在是普通朋友关系。”
李文歆顿了顿,语气中略显遗憾,“啊......是这样。”
她抬眸看宋忬潼神色平平,碍于人家的私事,并没过问太多,“那你怎么回?我送你?”
下班高峰期,打车也不是很容易。
宋忬潼笑着回绝:“谢谢李姐,我还想留一阵收拾东西,晚点打车就可以了。”
李文歆蹙眉,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眼中总带给人的距离感,脸上标准的微笑,出于礼仪而并非真的进到心里。
“也好,那我就先开溜了。”
她笑说:“忬潼,别忘记锁门,别忙太晚。”
宋忬潼回笑:“路上小心。”
目送人走出办公楼,宋忬潼才收回笑容瞟了眼窗外的景色,CBD区层楼亮灯不断,整座城市投入一片喧嚣中。
-
周斯宴要带人过来,没人敢不来赴约的。
除此之外,许多人都揣着一睹美人绝色的目的过来。到底何许人等才能收服这位太子爷。
可直到沈清秋出现在他们面前时,并无太大轰动。小姑娘长的水灵,年轻貌美,但比起追过周斯宴的女人,还是少了丝风韵和妖艳。
但既是周斯宴喜欢的,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魏子越手里玩着牌,身旁的朋友推搡下他,他这才分出神往沈清秋的方向望去,点点头,叫了声:“嫂子好。”
随后又移回神,继续摸手里的牌。
而沈清秋本想回应跟魏子越打招呼,这下扑了个空,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周斯宴低头注视她,见这一幕悄然牵上她的手,安慰道:“别理他,他就那样。”
周斯宴这一举动,无疑给沈清秋下了一副安心剂。
两人坐到一块去,周斯宴便开始喝酒。沈清秋在一旁看他玩,却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并不属于他们的这个世界。只是小朋友不谙世事还总想管着人,试图插足进这个世界,一行人见了,也不好驳她面子,关照起来。
“魏子越,你觉得阿宴这次是还是假?”
那人递了根烟给他,又借火凑到烟前。
魏子越皱眉,视线直盯桌面,咬着烟说话有些含糊不清:“这事还能造假?”
“那你方才对嫂子那态度?”那人有些吃惊,声音中的疑问都拔高好几个调。
“什么态度?”
“就,就......挺不屑的对那